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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我就抱一会儿

夜晚十点的寝室。

“希尔小姐,您又出去练习剑术了?”

温蒂将水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一边解下绑紧的头发一边回道:“没办法,我巨剑课的表现太糟糕了。”

“巨剑课这么难的吗?真希望把这种没有用的课剔除掉!”同样是转校生却低她两年级的女孩哀嚎了起来,“我们加斯利魔法学院就没有这门课程,我现在想想就觉得害怕!”

温蒂看着她要死不活的样子,笑着安慰:“也没有那么夸张,毕业主要是以三门主学科分加最后一年历练的表现分算的,巨剑课的占比只有4。”

“那您为什么要这么积极呢?从去年10月份开始,您每天下课了都去练习,除了上次在养伤,没有拉下一天。”她撑着下巴压在枕头上问,“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

温蒂拆卸着护具,想了半天最后只随口说了句:“只是希望自己能强大一点。”

“真上进啊。”可能是觉得没趣,对方打了个哈欠,盖上了被子。

怎么能算上进呢?温蒂看了眼窗外暗下来的天,赫伯特应该还在练习。

赫伯特作为帝国第一伯爵,手上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每天还要六点起来锻炼,上完课后晚上又开始锻炼,一直到凌晨,风雨无阻。

而她一个本该谢罪死去的人,背负着整个帝国的未来,又怎么敢松懈玩乐。

赫伯特……温蒂没有忘记,就在今年八月初的时候,将会爆发一场奇怪的热病,这场热病会致使数万人死亡,而赫伯特最后会成为唯一的嫌疑犯,还包括刺杀贵族的罪名。

这些罪名赫伯特背负了一生,直到反叛军杀进了王城,由拜伦·洛林亲口说出真相,但那个时候没有人再关心一个死去将领。

但是,温蒂·希尔又能做什么呢?

连父王和王兄都没有办法帮赫伯特洗清嫌疑,她又能改变多少呢?

一转眼夏假就到来了,温蒂脚刚沾地,就被骑士领去见希尔男爵了。

埃尔顿·希尔坐在书桌前,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那天晚上你不是看到了吗?”

心里咯噔一下,温蒂脑子快速转动,困惑的开口:“那天晚上?父亲您在说什么?”

埃尔顿·希尔:“新年第一天晚上,凌晨4点的时候,你在房间窗口看见我了,不是吗?”

这样肯定的语气,那天果然是被发现了,那样远的距离,又没有提前施展咒术,居然还被发现了。

如果不是因为是她的女儿,她或许和那具火焰里的尸体下场一样。

但是眼下不能再否认了,“是的,父亲,我看见了。”

埃尔顿·希尔觉得自己搞不懂女儿,明明看起来胆大冷静,但做起事情总是畏惧隐忍。

“那天晚上之后你没有来问我,但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一些,可是你怎么又会在学校被打伤躺在床上整整一周?我连你母亲都不敢告诉。”

“父亲,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有更好的选择,温蒂·希尔,你可以拒绝对方无理的挑衅,如果担心他会报复你,我会去想办法的。”

埃尔顿·希尔:“温蒂·希尔,你的舅舅是侯爵,未来还会世袭亲王爵位,你的母亲是连公爵都敢指着鼻子骂的人。”

“我也告诉过你,不管对方是谁我都能保住你,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温蒂。”

温蒂抬起头,不再躲避,“不是害怕,父亲,是选择。”

“未来会发生更多难以解决的事情,就算您再有能力也无法持续透支,如果现在因为一些小事就让您费心,浪费人脉和资源,那么之后遇上更大的问题,又该如何呢?”

埃尔顿难以置信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他的女儿,这样惊悚的话怎么会出自她的口中,她怎么能说的如此轻巧?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他给予严重的假设:“如果这次不是骨头断裂而是粉碎,就算是再昂贵的魔药也救不回来,难道你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躺在床榻上?”

“父亲,在我意识到真正的危险时,我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自保的。请您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活下来。”温蒂平静又冰冷的告诉他,仿佛是在说一个器具,“如果疼痛能换来一定的价值,为什么要犹豫呢?只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就是值得的。”

埃尔顿意识到危险和不对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温蒂很认真的想了想,一开始是复仇,后来是拯救王兄和帝国,但是现在她想起了那天在巨翼金赤鸟背上,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连风都是温柔的。

所以拜托天神,“我想要大家都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这样的话从一个17岁的孩子口里说出,从她稚嫩的女儿嘴里说出来,埃尔顿觉得心疼额同时又非常骄傲,她是那样的坚定又是那样的柔弱。

她应该和别的贵族小姐一样,每天逛珠宝服饰店,喝喝下午茶,在聚会上聊一些美丽的事物和心仪的男子。

这不是她的义务。

埃尔顿红了眼睛,“那你呢?温蒂,你想过自己吗?”

“当然也想要一个好的未来啊,父亲。”温蒂有些快乐的说道。

她顿了一下,非常乐观的说:“但是没有的话也没关系。”

真应该让那些贪婪自私的旧贵族来听一听,他们是否会觉得难堪?一个孩子都能有这样的决心,而他们只会趴在公民的身上吸血挖肉。

“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危险的时候,想想你还有父母,温蒂。”埃尔顿的心情复杂又艰难。

温蒂在夏假的第11天接到了伯恩的邀约,来的非常急迫,要她立刻出发。

那天下着暴雨,外面电闪雷鸣的,她是一百个不愿意出门的。

但是伯恩·兰德并不是个小题大做的人,并且从他的领地到王城也需要一段时间,她实在没有失约的理由。

温蒂不情不愿的撑了把伞出门,到的时候鞋子和裙摆都湿透了,走在甜品店的木板上“咯吱”作响。

温蒂一边拿着店员给的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一边往里面走。

人就在最后一个座位上,“兰德少爷,您怎么来王都了?”她心不在焉的问着,心情因为身上湿漉漉的而糟糕透了。

“温蒂。”他动了动嘴唇,“过来一点。”

温蒂不解的抬起头,然后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

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尽管平常看起来就非常冷淡,但现在的就像是一把浸泡在鲜血中的刀刃,阴冷又残暴,她甚至能闻到淡淡血锈味。

她突然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恶毒残忍,卑劣冷血的伯恩·兰德。

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蒂犹豫着走过去,思考要怎么开口询问才好。

眼看还有好几步,手腕突然被人一扯,她脚步不稳,猝不及防的倒了过去。

伯恩·兰德稳稳的抱住了,温蒂懵了。

“怎……么了?”这可不该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伯恩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闷着声说:“我就抱一会儿,温蒂。”

温蒂僵硬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背,有些担心的开口:“兰德少爷,我把我的幸运都分给你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哼。”他鼻孔出气,打在脖子上有点痒,温蒂挣扎了一下又被按住,然后就不说话了。

伯恩想,她大概是被他现在的状态吓到了,于是松了些力气,但说话依旧不好听,“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说的什么混账话?

温蒂腾的把人推开,要不是理智还在,就直接甩手走人了,“您为什么把怒火牵连在我身上?您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鞋子里灌满了水、裙子也沉甸甸的、头发上的水流进衣服里了,这都是为了赴您的约!我真是活该!”

伯恩没有想到她会生气,毕竟她从来没有对她冷过脸,他愣了一下,然后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这下换温蒂懵逼了:居然道歉了?

“好了,我不生气了。”温蒂就着这个在他怀里的姿势,也不挣扎了,“兰德少爷,说吧,您让我过来是为了说什么事?”

“温蒂。”

“嗯,兰德少爷,您说。”

伯恩微微垂下眸,银色的睫毛微微颤动,“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啊?温蒂不解的看向他。

温蒂觉得没必要,“可是我觉得以您的身份是应……”可到口的拒绝在他的冷下来的目光注视中,变成了,“好的,伯恩。”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了句:“那以后你就和劳伦一样。”

温蒂还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又接了下一句话:“遇见麻烦了告诉我。”

结合上下句,温蒂麻溜的从他腿上离开,善解人意的替他解释一系列反常动作,“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多想!”

“朋友之间是互相帮助的。”温蒂甚至贴心的退后了一步,拿起了毛巾继续擦头发。

伯恩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他仿佛又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和腐烂的皮肉,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温蒂在那边点完了甜点,问他:“兰……伯恩,你要吃什么?”

伯恩将脑子里令人反胃的画面赶了出去,心不在焉的说:“都可以,就和你一样。”

他是矛盾的,一方面警告自己不应该和她走的太近,一方面又非常想要接受她。他忍不住再三提醒她不要有非分之想,但是又没办法不因为她靠近其他男性而生气。

就连她急于撇清的样子,都让他异常恼怒。

“很好吃呢!伯恩你快尝一尝!”

思绪被拉了回来,温蒂·希尔正披着块毛巾,满脸愉悦的吃着甜品,似乎忘记了刚才被雨淋的不痛快。

他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意思性舀了一口。

温蒂·希尔晃着脚问:“说起来伯恩你还没告诉我,让我来这里是什么事呢?”

伯恩目光落在她滴水的鞋子和裙摆上,然后把店员叫了过来,给出一些金币,“去给她买一身衣服,回来路上别沾到了雨。”

至于为什么喊她来,伯恩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再留在那里,他就要发疯。

就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出现那些翻涌沸腾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

但是这些不能告诉她,于是他只能肤浅虚荣的说了句:“父亲让我明年世袭他的第二爵位。”

温蒂放下勺子,真心的赞叹与羡慕:“这可真是件好消息!等明年您就是侯爵了!”

她偏了偏头,故作懊恼的打趣,“那我就又要用回敬称了。”

伯恩看着她,认真的说:“温蒂,我不会反悔说过的话。”

所以直到雨停,温蒂穿着一身新衣服回了家,也不知道他到底喊她过去干嘛?

为了吃王都的甜品?为了一个拥抱?为了炫耀一下还没到来的爵位?这都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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