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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权欲纷争何时休

冷家小姐初为太子妃,便招人嫉恨被下蛊毒,皇后得知后下令封锁消息,一面追查元凶,后因册封幸妃之事耽误下来,就没再细查。但宫中警戒森严,虽没能查出下蛊之人,也起了警示作用,许多日子都是平静如水,相安无事。

暮雨揭开香囊之谜,知道他时时郁闷的缘由,夫妻二人各藏心事,倒彼此都清净。历经中蛊一事,暮雨看出柏舟良善之处,他只因与恋人分离,愁绪难解,这才变得严冷寡言。

可惜他一片赤诚之心,也不知所恋的是什么妖,若能促其成就一段姻缘也好。念及柏舟以血引蛊之恩,也只有日后再报。

皇宫中无所事事,倒也安逸。暮雨一直谨记晨风所言,将仙果贴身藏着。恰逢百花竞放,在宫里搜集花间晨露倒也不是难事。

做了许久太子妃,暮雨也渐渐吃透了柏舟心思,二人只在表面上尽夫妻之责,私下便各顾各的,形同陌路,以同眠共枕影响睡眠为由,同殿不同房,平日里很是清净。

暮雨熟悉了宫中的路径园子,计划多日,算好了宫里盛开的鲜花种类,又以赏花的名义,命人送来许多应季的鲜花,足足凑够了百花的数量,置于浮光殿旁的园子里。

择了一日清晨,初晓时分,暮雨趁着宫人还未入园打理,拿着准备好的半大瓷瓶,独身悄悄来到园子里,采集百花晨露。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房中,遣散了贴身的宫女,只留下静音,压低声音道:

“静音,我今日身上不大舒服,你差人向皇后娘娘禀明,不能给她老人家问安了。也不用请太医,就说我不过是乏累过度,歇一歇就好了。你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我不叫你,你也别进来了。”

静音听暮雨说身子不适,先是担忧,但见她面色如常,精力充沛,不像是不适的样子,心里有些明白了,问道:

“小姐,你又要练功了么?可是这儿不是冷府,万一太子殿下要来见你,该怎么办?”

“放心,宫里近来没什么事,柏舟不会来找我的,除非我去找他。”

暮雨的判断没有错,柏舟一早就出去了,通常是一天都不回浮光殿,即便回来,也是关在书房里不出来。

静音领命走出房门前,暮雨嘱咐道:

“新来的宫女绿烟,你多留意。”

静音略一沉思,答应一声出去了。

暮雨坐在榻上,从怀里拿出一张锦帕,展开了,里面是四颗仙果。自从云顶山一别,暮雨一直小心保存着仙果,生怕被人抢去,又怕丢了或挤压坏了仙果。此时,看着仙果,鲜亮如初,和刚采摘下来时没有什么分别,而且时间越久,仙果也更润泽。

然,仙果虽在,晨风却不知在哪里。掐指算来,分别已许多日子,季节变换,岁月转瞬即逝,如流水般飘然远去,再回不到从前了。每每孤单冷清时,暮雨只念着晨风的允诺,他既说会来寻自己,就必回寻来,带自己回琅嬛宫去。

况且,临别时晨风还将无影给了自己护身,虽然自己根本感觉不到无影的存在,心里总是暖暖的。晨风把灵玉和无影都给了自己,不正说明了他对自己的心意么!这想法看似自我安慰,却让暮雨无比受用。

遵照晨风所言,暮雨取一颗仙果,合着瓷瓶里的百花晨露吃了仙果。或许因为晨露清凉微寒,暮雨嚼了仙果,没尝出什么味道来。仙妖都觊觎的仙果,果然有奇效。

暮雨吃下仙果,顿觉内里舒适无比,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动循环,从头到脚,都十分舒畅,而且,暖流在体内越聚越多,循环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人欲施展出来。

晨风所言不虚,仙果蕴含着巨大的灵力,暮雨感受到这灵力的增长,若不及时吸收仙果灵力纳为己有,不知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暮雨不敢懈怠,当即闭目打坐,照着晨风传授的心法,慢慢运气,一点点化解体内的力量,融入自身。

这样循环往复地修习,颇为耗费体力,暮雨练了多时,觉得体力的灵力不再游走,便停了下来,稍事歇息,下榻踱了几步,居然觉得身上有种飘飘然的轻快感,不由得暗暗赞叹仙果的力量。

无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容光焕发,神清气爽,自语道:

“怪不得都争抢仙果,用来驻颜益寿也是不错的。许多人沉迷修仙,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后,暮雨时不时会感知到体内的灵力流窜,便加紧修炼,渐渐能掌控吸纳仙果灵力,自觉有所精进。

宫里的日子百无聊赖中,简兮时时过来玩耍,于沉寂中带给暮雨许多欢乐。暮雨总觉得,简兮和长桓十分相像,既不是在容貌上,也不在性情上,有点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意思。既比较不出来,也懒得费些脑子。

皇帝自从纳了幸儿为妃,便与其夜夜笙箫,逍遥快活。绿烟借着幸妃之名,宠冠后宫,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皇后都要看她三分脸色,宫中各位嫔妃更是对其趋之若鹜。绿烟混迹在女人堆里,只需使出点儿小小的技俩,便将她们迷惑。

其中,与幸妃往来最为密切的是应妃,她见幸妃风头正盛,与其争宠是无望了,做朋友比做仇人好处多。绿烟也不拒绝她,两人时常黏在一起。

比起应妃的得意,安寿宫里显得尤为寂寥。自从上次金阳殿家宴后,皇后身子便一直不大好,紧接着又为封妃的事操劳,更是体虚,天天缠绵病榻,虽然没有重疾,却总不好,懒怠见人。

暮雨多次去安寿宫请安,到了殿外等候,每次只等到玉香倘或是玉润同样的一句话:

“皇后娘娘身子欠安,孝心知晓,太子妃请回吧,此行辛苦!”

许多日子都不曾与皇后照面,暮雨只好回去,三番五次这般,也不好不守规矩,怠慢了皇后,过几日便如例行公事般过来一回。

终于忍不住,有一回,开口询问道:

“皇后娘娘的身子常年如此么?宫中太医不曾给母后好好调养么?”

玉润答道:

“劳烦太子妃挂心,皇后娘娘想来康健,近日总是觉得虚弱无力,看遍了太医,都未瞧出什么来,已经开了许多滋补方子,养些日子便能好些罢。太后娘娘自个儿也说许是常年打理宫中事务累着了,歇歇就好了。”

暮雨便不再追问,既得知皇后并无大碍,也就替冷素秋尽了太子妃的义务,这样也好,皇后歇着自己也能多清闲些,少了许多繁文缛节,乐得自在些。

皇后身子不适,懒待理事,连柏兰都被忽略了,她见此时不能在皇后跟前讨喜,又巴望不着柏舟,真真是百无聊赖。

正当柏兰倍感寂寥时,应妃倒与柏兰亲近起来,时常与柏兰相约,或是饮茶或是赏花或是听戏,消磨时光,顺带着把幸妃也拉了进来。

那幸妃无非是生得貌美正得盛宠,在柏兰面前还是收敛客气的,算不得多么可恶,见了几回,柏兰对其也不甚在意,只当个陪耍的伴罢了。可见少了皇后的严苛,宫里的女人都松懈快活起来。

三个女人在一起厮混久了,发现彼此共有一个暗敌,那便是太子妃,尤其柏兰,时时说起对太子妃的不满。

这一日,应妃又招来柏兰、幸妃,三人闲坐于幸妃宫中,聊起宫里的琐事,不知二妃谁提了声太子妃,柏兰面色当即变得阴郁,蹙眉咬唇,恨道:

“那个冷素秋,做了太子妃后就自以为很了不起,故作傲态,一副尊者大人的模样,在皇上和姑妈面前显得明理懂事识大体,在下人面前显得和善宽容得人心,什么心机都让她算去了,还尽会讨好柏舟哥哥,得让人说她有多么温柔娴淑,真正是可恶!”

越说越气,将手里一盏茶用力甩在桌上,弄得哐啷一阵响,茶水溅出洒了一片。幸妃和应妃看着她,也做那气极的样子,与她分担不快。应妃接口道:

“哎哟哟!柏兰,气大伤身,太子妃是有些过人之处,咱们也不能跟着计较,毕竟人家名分摆在那里,许多事由不得我们,尤其是在这宫中,人人都敬她的位分,不敢造次。谁还去在乎她入宫前不过是冷侯家的女儿,和普通官家小姐无甚区别。无论家世样貌都比不得咱们出身高贵的柏兰郡主,深得皇上和皇后宠爱。不过是时机造就,才给她这么一个机会而已,得以嫁给太子,担着太子妃的名分,就显得自个儿与从前大不一样了。否则,哪来的她与冷家这满门的荣耀地位。”

幸妃听了半天,从她言词间已见端倪,媚笑一声,道:

“应姐姐真是清明透彻,再寻常的人入了这皇宫就一不一样了,得了名分地位更不一样。就像我,没入宫前,一名不文,任人践踏,到了这里,谁敢不敬我三分。可我这时要是出了宫到外头去,保不齐还要受人欺侮,那时,皇上不在眼前谁还能护我周全,就是皇上事后要为我做主,却也不知从何追查,要紧的事那些坏人早不见了踪影。”

应妃与幸妃两个如此暗语明示,柏兰心中已转了几个心眼,道:

“人家心急火燎的,你们两个倒是会打哑谜。皇宫森严,哪能轻易出宫,再说,我们怎么能探知别人心思,做得了他人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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