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会真有人不知道香菱就是英莲吧？（上）
“所以你是说，我是被冯渊打成这样的？”
在过去的十天半个月里，在薛夫人的照顾下，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并且完全接受了薛蟠这一身份。我于是开始寻找穿越前的线索。然而根据这两个唯唯诺诺的小厮的回忆，我居然是被冯渊给打成这样的？不，我不信。
“是……”小厮一号低着头说。
“是什么是！”我一扇子敲在他的头上，“怎么就是了呢！我带着你们去讨说法，结果不仅没把人打了，反而被人给打了？啊？那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另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上来，说道：“少爷，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儿！”
嗯？我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小厮一号看了看小厮二号，似乎是在劝阻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说！”我厉声喝道，装成很威严的样子，“难道本少爷的希望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其实冯渊他并没有打少爷，是少爷您自己晕倒的呀！”小厮二号非常残忍地说出了真相。
我觉得我现在就能晕给他看。
“少爷！少爷！少爷您别这样啊少爷！”小厮一号开始指责小厮二号，“你怎么跟少爷说话呢！”
小厮二号撇撇嘴，嘟囔着说：“实话实说也有错了？”
“可你也不能这么打击少爷啊！少爷从小娇生惯养，怎么能这样说呢！”小厮一号不依不饶，恨不能把薛蟠小时候尿裤子的经历都说出来。
我连忙摆摆手，我是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来，我说道：“行了，没打过人家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我先问问你们，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找冯渊啊？我俩可有什么过节？”
小厮一号非常兴奋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少爷问我，这题我会！”
于是我扇子一挥，示意他长话短说。
小厮一号说道：“少爷，事情是这样的，您前些天从拐子那儿买了个小丫头，花了二十两银子。可那拐子骗了您，那小丫头已经被他卖给冯家了，而且才卖了十两银子！您一时气不过，所以才去冯家要人的。”
？？？？？
薛大傻子你竟然花了二十两银子买小丫头？？？？
你能做点人事儿吗？？？
能不让我背黑锅吗？？？
啊？？？？？？
大兄弟？？？？
诶？等等——这故事似乎哪里不对，于是我脱口而出：“那这事情里最不当人的不是那个拐子吗？我找冯渊干嘛？我不应该去找拐子吗？！哦不对，我应该直接去报官！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以有拐子呢？你们两个怎么也不劝着我呢？！”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小厮一号鼓起勇气说道：“少爷，我们两个劝了，但您没听……您？忘了？”
我于是又是一扇子落在他的大脑门子上，我很暴躁地说：“大夫不是说了吗！我这次受伤的是头！头！头啊！我忘记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怎么了啊！”
“那……那少爷您还记得我们两个叫什么吗？”小厮一号发问。
鸦雀无声，十分尴尬。
只见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对啊，我正准备问你们呢，你们叫什么名字来着？”
两人不慌不乱，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一号说自己叫阿大，二号说自己叫阿二。我听后连连夸赞，道：“好名字！实在是好名字啊！通俗易懂中又透露着武林高手的气息，妙，实在是妙啊！”
“可不是！这名字就是您给我们改的呀！”阿大上前，奉承地说。
不愧是你，薛大傻子。
“那你们以前叫什么？”我随口问道。
阿大回答说：“我叫……”
“算了算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给你们改名字肯定是因为你们的名字复杂又难记，既然如此，便不必告诉我了！”我说了半天话，口渴得很，于是去喝了口茶，香茶入口，我也没那么烦躁了，我慢悠悠地说，“既然人已经被冯家领走了，本少爷也不差这二十两银子，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吧！咱们接下来干点别的！你们去把……嗯？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
这回阿大不敢说话了，他很机灵地把阿二给推了出来。只听阿二委委屈屈地说：“少爷，才不是那么回事儿呢！那冯渊酷爱男风，最厌女子，那小丫头不过十岁年纪，又不是娶来为妻，只是买来做妾，您说冯渊安的是什么心啊？！”
我听后大惊，忍不住爆粗：“这tm干得都是人事儿吗！”
事不宜迟，我们决定即刻前往冯家。
冯家并不是什么高门贵户，不过是靠着些薄产过日子罢了，父亲也不是什么封疆大吏，勉强称得上是乡绅罢了，而且已经谢世多年。冯家如今只有冯渊一人罢了，再有便是他勉强奉养的一些花瓶。
叫门无人应，自然是躲起来了，我也不与他废话，直接让阿大、阿二用树桩子装门！别看阿大和阿二平常呆呆愣愣的，一身力气倒还真是没得挑，几下就把门给撞开了！
好吧，还是我高估他们了，这门不是他们撞开的，是冯渊从里头他打开的。见来人清瘦，我便相信是薛蟠自己晕倒的了，毕竟这小身板确实不能把薛蟠摁在地上打……
“他就是冯渊？”我低声问道。
“是。”阿大回答。
我咳嗽两声清嗓子，然后正准备一番慷慨陈词的时候，却不想冯渊先扯开嗓子喊道：“好你个薛蟠！你今日居然还敢来？忘了上次是怎么被我打了个狗啃泥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转头狠狠地瞪了阿二一眼，不是说是我自己摔倒的吗？不，应该是说，不是说是薛蟠他自己摔倒的吗？怎么成了冯渊把他打倒了？还狗啃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阿二小心翼翼地走上来，解释说：“少爷，确实是您自己摔倒的，但是这应天府里传着传着就变样了……小的们也没少被嘲笑，都等着今天出口气呢！”
我等你们出气？只怕气还没消就又被你们气到了。
唉，还是靠自己吧！
于是我气沉丹田，大喝道：“冯渊！上次是本少爷踩到了香蕉皮，你且少得意！今日你我再比一场，你敢不敢和我solo？”
“搜？搜什么？”冯渊和我身后的小厮们以及围观人群共同提出了这个疑问。
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你是在古代啊大兄弟！你讲什么英语啊！
“就是单挑！”我又是一声吼，“敢不敢！”
身后的小厮们齐声喊道：“敢不敢！”
这自然是我教他们的，临出门前我千叮咛万嘱咐，一会儿打起来，不管我是输是赢，统统喊“无敌”，不管打不打得过，都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很感谢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智商达到了人生巅峰。
我心甚慰。
那冯渊先是打量了我几下，见我并非练家子出身，而且全应天府的人都知道我是大病了一场，怎么说都不会比先前的我更厉害。由此，他倒也爽快地说：“好！比就比！反正那拐子如今也没了去处，咱俩这事情就今天了！往后谁再来谁是孙子！”
“嘿嘿！乖孙！”我不管，能占的便宜为什么不先占上？
我与那冯渊寻了块空旷地方，相对而站，我深吸一口气，右手搭在左臂上，伸出左手，拚尽大半身的力气在左手食指上，然后以三分嘲讽三分不屑四分漫不经心地语气喊道，“你过来啊！”
“你过来啊！”身后的小厮们模仿着我的动作，也大喊出了这句话。
那冯渊果然不是什么有才之辈，我让他过来，他竟然就真的向我跑过来了！
呵，哥小学做广播体操，初中练太极扇，高中学太极剑，大学打太极拳，虽不是练家子，但应付这么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听“轰”的一声，向我加速冲刺跑来的冯渊就这样简单地被我一脚踹在了地上。
好吧我承认，这并不是什么太极扇、太极剑或太极拳，甚至连广播体操都算不上，但作为一个工程力学专业毕业的学生，我的专业知识告诉我，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受力分析的结果就是一脚完事儿，用不着那些花里胡哨的！
哦不，应该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我想起来了，是“杀鸡焉用宰牛刀”！
就你冯渊这么个小人物，也用得着我用太极扇、太极剑和太极拳？
不，你不配！
“少爷威武！少爷无敌！少爷天下第一！”身后的小厮们又开始了声嘶力竭地呐喊，有一说一，只听他们的喊声，刚来的围观人群可能会以为我是与冯渊鏖战八百回合后才艰难取胜的。
冯渊趴在地上，道：“你！你暗算我！”
“我哪里暗算你了！”我抬高了音量，“不准我踹你，只准你打我？”
冯渊冷笑一声，突然对着围观群众大喊：“诸位父老乡亲们快来给评评理啊！这呆霸王今天是准备要强抢民女了呀！”
吃瓜群众们随即爆发出了惊人的议论声。
身后的小厮们有些慌，我却是不急不忙，我转向吃瓜群众，不疾不徐地解释说：“各位乡亲们！他冯渊道我强抢民女，我却要说他诱拐女童！”我伸出手去，阿大随即递上当日定下的字据，“乡亲们可要看清楚了！这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那小丫头是我花二十两银子买下的！他冯渊可是只花了十两银子！公平交易、价高者得！他如今不肯将这小丫头给我，乡亲们评评理，到底是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