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再找她麻烦,我就找你麻烦
“你再找她麻烦，我就找你麻烦。”钱戒念看着胡丽丽，胡丽丽吓得一瞬间说不出话。钱戒念擦过她身旁时还若有其事地拍了拍胡丽丽的肩膀。
钱戒念走后，张西西说：“他不会......”
胡丽丽镇定下来打断张西西的话说：“不会的，他能把我们怎么样？他又不是老师又不是警察，我怕他什么？”
林婉江擦干眼泪，一边走一边和朱文发了条信息：朱文，在吗？
朱文：怎么了婉江？
林婉江想了想，又回道：没事。
朱文：我在复习，晚点和你说吧。你也要好好学习，不然我们进不了同一所大学了。
林婉江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呼出一口气，拖着缓慢的脚步往回走，影子在后面像吸过水的棉花，越发沉重。钱戒念跟在他身后，距离她5/6米的距离，一直到林婉江回家。
钱戒念到小剧院时，话剧排练已经结束了，苏蔷薇刚好被一群男孩子围着要微信。钱戒念觉得这种时刻比较不适合过去，干脆斜靠在一旁看着他们。苏蔷薇大概是看到了钱戒念，往钱戒念的方向指了指，说：“不好意思，那是我男朋友。”
几个男生一一散去。但钱戒念并没有听到。
“钱戒念，今天结束了，明天我们再排练吧？”苏蔷薇踩着小高跟凑上来，钱戒念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钱戒念打算转身就走。
苏蔷薇拉住钱戒念的衣角，说：“能不能...送我回家？”
“你自己回去吧。”钱戒念回答得很干脆。
苏蔷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长这么大，只有她拒绝别人的还没有人如此拒绝她。苏蔷薇想，也许是认识时间太短了吧。想到这里苏蔷薇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对着钱戒念挥了挥手说：“那我回家了，拜拜。”
钱戒念象征性地点点头。
林婉江把书摊开，堵上耳朵，林父林母又在吵架，她陆陆续续听到离婚的字眼。客厅的瓷器从高空坠落，破碎声如同波纹散开，传进林婉江的耳朵里。从林婉江出生以来，家里就没有太平过。
每次林婉江家里吵架，朱文就会安慰她：“婉江，不怕。”
本以为平缓的生命就这样展开，却偏偏横空出现了钱戒念。
胡丽丽拿着试卷发难的那天，林婉江以为自己的成绩一定会被林父知道，没想到钱戒念横空出现。
可是，为什么，要帮助我？
林婉江这样想着，右手的笔在纸面上画着一根根在杂乱无序的线条。
那天校园歌手大赛上，也是为我唱的吗？那些暧昧不清的话，他是真的喜欢我吗？可是他怎么会喜欢我呢？他为什么和苏蔷薇走得那么近，他和苏蔷薇是什么关系？
各种念头像是碳酸饮料瓶底的气泡接二连三的往上冒，一想起那天补课时他半开玩笑的那句：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就心脏一阵紧缩，呼吸急促。而最让林婉江在乎的还是陈良不肯说的那个关于钱戒念家里的秘密，林婉江很烦自己老是想起钱戒念，她逼迫自己不在思考这些。她又不喜欢钱戒念，在乎这么多干什么。
想到胡丽丽的警告，林婉江想告诉朱文，又觉得临近高考，她不想再去干扰，她心里还是想着朱文，虽然胡丽丽威胁，可她是不怕的。
因为朱文，他们都说他是喜欢自己的。
周一的上午。
下课铃声响起，林婉江抬眼看了窗外，很少见的天气，天和云像是漫画里画出来的，偶尔飞过几只鸟，风吹过林婉江的发梢，林婉江出去上厕所，也想路过11班看看能不能碰到朱文。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她看到张西西和朱文在聊天，朱文接过张西西的奶茶，看见张西西背后的林婉江，挥手打了个招呼：“林婉江。”
张西西的脸色瞬间冷下来，林婉江笑了笑，从朱文身边走过了，朱文拉住林婉江，说：“今晚你先自己回家，张西西让我给她讲讲数学。”
林婉江随口应了一声，离开了，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这是高三的第一次月考，群里有发排名表，林婉江习惯性地把表格往中间滑，偏科拉分，排名在中间，不上不下，仿佛早已料到一般，她又打开年级成绩表，朱文排年级二十，排在第一的是钱戒念。
林婉江很焦虑，这个成绩怎么和朱文一起上大学。
放学后，林婉江坐在教室不肯走，她想等胡丽丽她们走之后再走，胡丽丽擦过林婉江时故意很重的撞了一下林婉江。林婉江埋着头，小心的呼吸。
......
钱戒念坐在后排盯着胡丽丽，张西西用手肘碰了一下胡丽丽示意她注意钱戒念。胡丽丽白了一眼钱戒念，走了。
钱戒念刚要出门的时候，被苏蔷薇拦住，苏蔷薇说：“今天去排练吧？”
陈良走过来撞了一下钱戒念，似笑非笑地说：“诶那我先回去了啊。”
钱戒念扭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陈良，陈良知趣地走了，继而对苏蔷薇说：“行。”
“听说那就是钱戒念的女朋友。唉，算了算了，女朋友是苏蔷薇，我死心了。”
到了排练室，门口几个女孩子嘀咕了些什么，看到钱戒念和苏蔷薇走来，一哄而散。排练时，苏蔷薇老是往钱戒念身上靠。以至于钱戒念皱了皱眉说：“今天就到这儿，下次吧。”
苏蔷薇应了声好。脸上尽是甜蜜。
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苏蔷薇收到的一堆礼物里有一个名字写着：朱文。钱戒念有些好奇随口问了句：“你认识朱文？”
苏蔷薇说是呀，为了不让钱戒念误会又说了许多。
......
钱戒念刚回到家，一打开微信，就发现许多好友添加，钱戒念看到陈良分享了一堆帖子，一打开，爆了，全是关于自己和苏蔷薇的。说自己是苏蔷薇男朋友。
之前只是传言他和苏蔷薇谈恋爱，现在直接被“证实”了，回复上还说钱戒念不太领情。钱戒念随便通过了几个申请，全是些苏蔷薇的追求者在骂自己。
钱戒念啥也没说，看得出来很生气。
钱清最近很奇怪，总是凌晨一两点才回家，有时候干脆不回家，钱戒念想了想还是拨了钱清的电话，钱清没有接。
......
“跟你说个事，我今天看到朱文找苏蔷薇了。”陈良一脸八卦地对钱戒念说。
“关我什么事。”钱戒念翻开书。
“怎么不关你事了？之前都说朱文喜欢林婉江，可能是假的呗。而且你现在还是苏蔷薇的男朋友。”陈良按住钱戒念翻书的手。
钱戒念看了他一眼。
陈良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立马改口：“哦哦，网传男朋友。”
“我就想知道谁传的。”说完钱戒念开始看书。
“包在我身上。”陈良拍拍自己胸脯。
......
这几天，朱文又对林婉江热情了起来，放晚学又开始一起回家，林婉江心里有些落寞也有些开心，走在朱文的左侧，路上看到张西西和胡丽丽，林婉江假装没有看见，一路走着，既害怕，又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