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洞土楼篇 - 激斗

黑羽到达房间外，很快察觉有些不对劲，屋子里太安静了，连呼吸和心跳的声音都没有。他立刻意识到这里存在某种强力的隔音结界，没有贸然闯入。

“有意思，这秃驴有两把刷子！”他兴致盎然地用折扇前端轻敲结界，其表层荡漾开一圈圈波纹。

黑羽嗤笑了两声，随后高高举起扇子，势不可当地下坠。

“啪”一脆声，结界先是出现一个微小裂缝，紧接伴随着连绵起伏的碎裂声，小裂缝连锁产生无数大裂缝，瞬间第一层结界碎成粉末后消失。

“哟，还有一层呢，有够谨慎的！”黑羽刚抬起手，随后又放下了：第二层结界是请君入瓮型的。虽明知道第二层结界专门对付妖怪的，但他还是步履如飞的走进去。

面对紧锁的屋门，他行云流水般几挥折扇，屋门弹指间被劈成数块。封闭房间一被打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笑容凝固在他唇角。

整个空间瞬间被强烈的杀气包裹，状况比他想像中更惨烈：屋内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打斗痕迹，倒在血泊中的曼妖，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他昨日赠与的玉簪正血淋淋地插入她的前额，看来是致命伤，上面金色法丹也不见踪影。

黑羽脸色铁青，拳头紧握：这秃驴下手有够狠的，现在他要怎么回去和妙姬交代。

只见如鉴霸气地摊着腿坐在床边，双手杵着禅杖,棱角分明的脸颊沾着斑斑血迹,活像一个嗜血狂魔，冷漠地看着闯入的黑羽，对他的愤怒熟视无睹。

“秃驴，是你杀了她吗？”见如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黑羽强压满腔怒火问道。

“你如果指的是曼妖，那就是我杀的，怎么了？”如鉴语气平静的仿佛在回答一件日常小事。

顿时屋内的温度骤降到冰点之下，两股无形的气息在空中激烈摩擦碰撞，火花四溅，剑拔弩张。

“看来你是做好准备受死了吧！”黑羽向上空高抛出折扇，黑羽毛漫天飞舞，似魔术般，扇子幻化成一柄耀黑长剑，约15寸，剑刃薄但凌利，寒光闪闪。

黑羽率先出手，以迅雷之速乘剑直指嚣张的和尚，他要让这个秃驴无法继续狂妄下去。

“我就知道，真识可没有弱到被一个五级曼妖取到法丹，应该是你吧！”如鉴的瞳孔中倒映出：数道剑影以气吞山河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

果然眼前这个黑衣男人的实力高曼妖不是一星半点。根据禅杖的反应，此妖的级别应该超过9级，有些棘手。

如鉴一个侧身箭步躲开黑羽狂爆的剑锋后，挥动禅杖舞向黑羽的后脑，禅杖中心的宝珠快速旋转。

“呵，你说的不错！而且真识的结界之术可比你来的强劲。”黑羽冷笑一声，以剑相接。

“砰”一声巨响，兵器相撞，空气中的灰尘都为之颤抖。两人互不相让，浑身分别泛起着漆黑和金色的光华，开始内力博弈。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势当立敌，但对抗的强压，已经使如鉴的大腿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加上之前曼陀罗花香的毒素影响，越发有些力不从心。

黑羽以余光瞥到，发现了如鉴用袈裟遮掩的伤口正往外渗血，找到突破口了：“看来这衣服不仅有曼妖的血呀！只要把你的人头提回去，妙姬应该也不会太生气。”

边远姗姗来迟，正好看见：黑羽正驱剑直取如鉴的脖颈，被禅杖弹开后，反身一个扫腿横踢在如鉴的大腿处，瞬间脚边的地板直接震碎，腿风强劲，致使如鉴不得已单膝跪地。

看着伤痕累累的如鉴逐渐处于下风，边远有些慌张，但大脑快速运转思考：要如何才能打败他，在等级悬殊差距过大的条件下。

突然，边远灵光一现：至今只有如鉴不知为何识破我的隐蔽，在这个巢穴里还未曾有妖怪发现过我。而且这个男人的真身大概是乌鸦，此时房内血腥味浓重，食腐动物的嗅觉通常会变得不大灵敏。但他又是妖怪，还是有一定机率发现我，到时候就必死无疑了。

如鉴发现了门外的边远正在抓头挠腮的烦恼什么：这个傻小子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跑！我即使打不过他，也会拖着他同归于尽的。

看着岌岌可危的如鉴，边远暗下给自己打了下气：算了，还是值得一试的。

他屏住气息，小心翼翼的从背后靠近黑羽，仿佛重返在尚农镇后山狩猎一般，全神贯注的紧盯猎物，一步步逼近。

终于到触手可及的距离时，他手握短刀，窥视最佳时机的到来。

如鉴秒懂边远的想法，虽然觉得这小子非常鲁莽，但除了配合他，现在也别无他法。

这时，黑羽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在他即将回头的瞬间，边远和如鉴同时开始行动。

如鉴拔地而起，打了一个响指，黑羽被一个小型的月之镜包围起来，冲边远大喊：“快，动手。”

黑羽见到如鉴嘴巴在动，但却没有听到声音，心里有些恼火，一个静音的结界又能有什么用，是在耍他吗？

随即不耐烦的抬手打破结界，就想挥剑直劈如鉴的天灵盖，但结界被打破的瞬间，黑羽的攻击戛然而止。

他看着自己左前胸穿出的一截刀锋，和身后的边远，才明白刚才如鉴设置月之镜的意义，立即反手给了边远一掌。

边远及时用短刀抵住胸口，仍被打退数十米有余。

“需要我表扬一下，你们俩的配合嘛？”黑羽拍了拍胸前的破洞，讽刺到：“未进行修炼的人类，是伤不到我的！”

黑羽向边远慢慢逼近，手里的剑刃闪着冷冷寒光：“刚才留你一命，是我的失误。”回想这小子刚刚可是无声无息的接近，要是留着不杀，今后恐将成为心腹大患。

话音未落，黑羽突然跌跌撞撞地停止脚步，察觉到身体内的妖力正抑制不住地从胸前的伤口涌出，且流量越来越大。

如鉴眼尖，立即发现他的异常，看来边远造成的伤害并非无用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立即双手屈指，禅杖在空中来回穿梭攻击黑羽。

局势反转了，黑羽捂着伤口阻止妖气流失，连着数周身翻转躲避如鉴的攻击，身体开始变得瘫软，使不上劲：这样下去不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一挥衣袖，遁成一团漆黑的烟雾，溜走前顺便带走了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