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遇刺
“安锐,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没有了异能,我还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吗?”语气里带着忧郁。
“曲老师怎么这么问?”
“别叫我曲老师了,‘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矣。’我又没教你什么,不用叫我老师。直接叫曲文吧!”
“曲文老师,阿不,曲文,前几天去商场不还挺高兴的嘛,这么今天这么丧气了。”安锐不解,他不懂女人的心。
“你是想要我的异能吧,把它卖了换钱,然后我也没有用了,会被你杀掉。”曲文托着腮,思考着虚无渺茫的未来。
“异能我会要,不过我不要你的命,闹出人命我还得花钱处理,太麻烦了。”安锐冷漠得,像是在谈什么别人的事情。
曲文开始抑郁了,不怎么讲话,也不怎么吃饭。安锐并不太管,只要人不死就行。
仅仅一天,曲文就恢复了正常。开始开开心心地拉着安锐去逛街。如果早晚要死,那请让她好好享受了再死也算是没白活一次。
在到了丁市的第二个星期一,晚。
“曲文,你今晚去哪吃?”
“你推荐一个吧!”曲文的心情很好
“文化街那家烧烤前天去了,中山广场那家火锅也过去了。城南有家烤鱼店,不过有点远,去不?”安锐在思考后,认真地给出了答案。
城南是新区,靠近郊区的地带,有很多工厂,居民区稀疏。
吃完饭已是深夜,曲文吃得满头汗,有些困意,但是很高兴。安锐站在路边,用手机叫车。
车还没叫到,安锐就察觉到了不对。“曲文,你站得离我近点。”他一只手揣进兜里,似乎握着什么,另一只手拉着曲文,跑进了一个小胡同。
现在的曲文有点懵。
“安锐,怎么了。”曲文从没见过这么紧张的安锐,本来因为吃鱼而出了一身热汗最后变成了一身冷汗。
“闭嘴!”安锐靠墙倚着,声音很低,注意力正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
曲文不敢说话,只是静悄悄地看着安锐,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无声后,周围已经没有了人的声音,连鸟的叫声都变得稀疏,只有草丛中发出“簌簌”的声响。
曲文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终于忍不住了:“安锐……”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不过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还是有些突兀。
说是迟,那是快。曲文的话匣子还没来得及打开,就猛地被安锐拽进了怀里。有一道火光在空气中快速地闪过。
曲文被吓到了,是子弹。那颗子弹打中了刚刚她所站的地方。
现在的曲文后背发凉,不敢再出声。安锐瞥了一眼曲文,脸上冷漠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两个人贴得很近,曲文听见了安锐的心跳声。她感觉安锐在摸她的腰。
曲文抬头看安锐,虽然安锐没有发出声音,不过通过他的嘴型,应该是“蹲下。”
安锐轻轻松开了曲文,并且给她塞了一个金属的东西,曲文低头一看,是一把小型的枪。这把枪已经被安锐捂热了。
曲文听从安锐的指示,在安锐迅速抬起手臂时猛的蹲下,一道金光从安锐的手中的生出,与此同时,一颗子弹贴着曲文的脑袋射了过去。
那道金光曲文见过,在曲文出车祸的时候,她也曾见过那样的金光。
随之,曲文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曲文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就被安锐拉着跑出老远。
直到走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安锐才放开气喘吁吁的曲文。
安锐一松开曲文的手,曲文立刻栽倒在地,刚吃完饭就被拉着跑成这样,曲文难受地一股脑的全吐在了地上。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曲文难受的连句话说不连贯。她惊恐地发现,安锐脸上浮现出一些黑色花纹,“你……你的脸,怎么……”
安锐则是一脸无所谓地回答了曲文的两个问题:“不知道。还有没事。”他伸手夺过曲文手里的枪,放进兜里,“我们现在最好别在这待着。”
安锐打了个电话,然后拉着曲文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时时刻刻处于警戒状态。
深夜里的还在路上漂泊的人,都是为生活奔波的人。很快,有个面包车停在了路口,安锐带着曲文上了车,这次他们没有回别墅区,而是进了一个老旧的居民区。
安锐依旧拉着曲文,一起跟着司机大叔在巷子里穿梭,最后拐进了一栋楼里,然后告诉安锐说了句“402”后就离开了。安锐拉着曲文,找到了四楼二号房,安锐敲了几下门,门很快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大婶,人称何姨,年纪大概就四十左右,很是热情地邀他们进去,安锐很礼貌地回应,又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相比之下,曲文就狼狈许多。头发因为奔跑而变得松散。刘海凌乱不堪,甚至有些遮眼,裤子上膝盖,屁股的位置有尘土的印记,她甚至没有拍拍裤子就被拉了过来。
曲文进到房间里,四处打量着。屋子不大,可能是堆放的杂物过多的原因吧。墙壁发灰发黑,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何姨很是热心的,让他们暂时到客厅的沙发上一坐。客厅里的茶几上胡乱地摆放着杂物,虽然凌乱,却又充满了生活气息。
何姨去给曲文和安锐弄了点饭,一盘花菜炒肉,配了个热的馒头。安锐没吃,他吃饱了,不饿,但曲文不一样,她全都吐了。
吃完饭后,这个何姨给安锐和曲文收拾了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小桌子,还有一个上下铺的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了。
虽然曲文觉得这个房间缺了个小柜子可是这个房间小得可怜,真的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了。
安锐留了下铺的床给曲文,自己只脱了个外套,就干净利落地到上铺的床上睡觉了。床虽然小,但很舒服,被子枕头都柔软的。即使这样曲文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曲文从前感觉自己会死,那也只是感觉,但是今天,当子弹贴着自己的脑袋过去的时候,那种真是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曲文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但是当死亡真正逼近她的时候,她怕了,她变得好胆小。
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她到底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死去呢?曲文不知道。
在这个一夜无眠的夜里,曲文的眼泪沾湿了枕头,她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