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怀孕(二)
场部医院坐落在厂区背部,坐北向南的四栋平房。第一栋是各科门诊、挂号室和药房;第二栋是各种检验室和院长室;第三栋除了两间急诊室其他房间和第四栋都是住院处。燕子的同学在医院药局工作,到了医院燕子就找来同学敏兰。敏兰是燕子的小学和初中同学,关系一直不错,燕子找她不为别的就是陪伴,因为燕子害怕。燕子挂了妇科门诊,还好没有人,不用排号。敏兰带燕子直接进去了,妇科金大夫自然因为敏兰的存在,所以对燕子很是客气,她让燕子上了产床进行检查。检查结果:燕子还真是怀孕了,已经五十多天了。金大夫告诉燕子一切正常,注意休息和饮食,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不得同房。
检查完了,燕子和敏兰打了招呼出了医院。燕子看了一下手表,不到十点,想到回去也该放学了,那就去闺蜜桂香家看看,问问她自己该怎么办?燕子骑着自行车去了桂香家。正巧碰到她刚好下班在开门,她今天早班,所以中午提前下班。燕子和桂香一起来到屋里。
桂香一边淘米一边问燕子:“你今天不上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感觉你好像有什么事吧?”桂香和燕子的关系那叫一个亲密无缝,两个人从小就是同学,长大以后也是无话不说的铁哥们,所以燕子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习惯和她商量。
“我上医院了。刚刚在医院过来。”燕子心不在焉地削着土豆皮。
桂香放下手里洗的菜,一脸担忧地问:“上医院?你怎么了?”
“唉!”燕子轻叹一声:“我怀孕了,五十多天了。”说着电饭煲里传出了米饭的味道,燕子感觉胃里又在翻滚了,正在翻江倒海般地涌向喉咙,燕子立马放下土豆冲了出去,吐得稀里哗啦。桂香端着一碗水出来递给燕子。燕子浑身无力地蹲在地上,接过水碗漱了口,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细汗和眼泪。
燕子每一次呕吐都是这个样子,浑身无力,额头虚汗,眼泪也会不由自主地流出来。桂香扶着燕子进屋坐在沙发上:“行了,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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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躺下休息一会吧。”桂香拿出电炒勺准备炒菜,忽然想起了什么“走,我扶你去那边屋,你这是闻不了米饭味,就别在这遭罪了,这炒菜味肯定更不行了。”
桂香一边说一边走,把燕子送到里屋床上躺下。
“这样什么时候是头啊?我都不敢吃饭了。”燕子无力地闭上眼睛躺在床上。
“怀孕人都这样?有人反应时间长有人短,我就吐了一天就过去了。”桂香说。
这一躺燕子居然睡着了,这一阵子,燕子特别嗜睡,还特别爱做梦,并且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梦。燕子睡梦中有人推她,睁开模糊的眼睛眨了眨才想起这是在闺蜜家“我睡着了是吧?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犯困。吐一次就会满头是汗,浑身无力,还爱流眼泪。”说着燕子起来走到客厅,饭菜已经好了,燕子坐在餐桌前:“成子怎么还没回来?该放学了。”
“一会就回来了。”说着话,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跑了进来,看见燕子,脆声声地叫了一声:“大姨!”因为燕子比桂香大一岁,所以桂香的儿子叫燕子“大姨”。
“哎。成子放学了?学习好不好啊?”燕子喜爱的摸着成子的头随口问了一句。
“哎呀,他最不喜欢别人问他学习啦。数学还好,语文就不行了。”桂香说。
“噢。没事,以后大姨有时间就过来给你补补课,咱们不怕,啊!”
“谢谢大姨!”
“唉!我这真是遭罪。这孩子都不想要了。”燕子忧心忡忡地说。
桂香眼睛一瞪,霎时急了:“什么?不想要?为什么?告诉你啊,燕子,别胡闹,这个岁数了,有点正事啊,第一胎保还保不过来呢。”两人坐在餐桌边,桂香盛着饭:“你说说,为什么不想要?”
燕子接过碗吃了一口:“你说爱民刚走,我就怀孕,本来他就小心眼,他能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才怪。与其以后日子不好过,还不如现在不要,免得以后有孩子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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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散不了。”燕子没精打采地一脸愁容:“我今天上你这来,就是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办?”说着燕子起来又跑出去了,燕子这胃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早上就没吃多少,刚才都吐出去了,这还没等吃呢又吐,燕子就是不能闻米饭味。
“告诉他家人,爱信不信,他不信咱就自己养,第一胎你不要,如果落下毛病那是一辈子的事情。”桂香极力劝解。
燕子看了一下手表,快十二点了。下午还要上班,该走了,燕子饭也没吃:“那你说我要不要告诉爱民?他如果不相信呢?还是做了?”燕子不知道该找谁说了,临出门燕子又问了一遍桂香。
桂香皱了皱眉,也不知所措了:“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主意还得你自己拿。如果是我,我就留着。你做了他反而更会怀疑了。你就留着,生下来他不要你就自己养着。咱有手有脚还怕养不活一个孩子吗?再说,你这是第一胎,万一做不好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咱们同学李秀芝不就是吗,怀孕以后自己不知道,种园子结果流产了,后来就不怀孕,她现在的孩子就是抱养的。”
燕子吃惊地瞪着眼睛,一脸的疑问:“真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原来她的孩子是抱的?”
“是啊。好多人都不知道的。因为她对那个孩子特别好。”桂香站起来拿了一个方便袋装几个馒头:“你也没吃饭,下午上班得饿,怀孕的人本来就爱饿,你这不吃饭更不行了。带几个馒头,饿了吃一口。”
燕子接过馒头放在车筐里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后面传来成子的声音:“大姨再见!”
“成子再见!”燕子回了一句推着自行车上了国道,桂香送到国道又叮嘱一遍:“想好了再决定,保险起见就留着。”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明天告诉他家人,再看情况。”说完燕子踏上自行车走了。
桂香站在路口望着燕子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