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第一次,没经验

天要下雪，干爹要再认个干儿子！

伍河看着湖心亭中跟他隔着老远的两人，恨不得哭倒在太湖石上。

“汪大人，我把今年的俸禄都给你，你能把他给弄走吗？”伍河泪眼婆娑的道。

汪遥青一脚把伍河踹到另一边：“傻子吧你，你看他们这样，是像爹和儿子的关系？”

伍河瞪大眼睛去看，天青雪重，他们离得又远，但还是可以模糊的看到，他干爹，在摸人家的小手？

这……莫不是要给他找个干娘？

伍河觉得，这很可以。

他很快就是个有爹有娘的孩子了。

“汪大人，我明白了！”伍河精神振奋。

“你明白什么了明白？”

伍河道  ：“干娘啊！”

“干、干你个头！”汪遥青一巴掌扣在伍河的后脑勺上，“怪不得你只能当儿子，你个木头疙瘩。”

“那是什么？”伍河捂着后脑勺很是委屈。

汪遥青道：“是计啊，设计！”

还是三十六计屡试不爽的美人计！

就算是计。

就算是他愿意中计。

卫徴也忍不住要打人的冲动。

云灼已经是第三次笨手笨脚的把壶里的酒溢出来了，还溅的到处都是。

“你到底会不会？！”卫徴感觉自己一年的积愤也没有今天多。

云灼只亲眼看过倾容贵妃给他和母后煮过两次酒，流程倒是都知道，但是他还从来没有实践过。

“我会！”

卫徵眼看着他又要重蹈覆辙，不得不伸手帮忙。

“掌印的手好凉。”

卫徵把酒壶从他手中接下放在一边，用火钳夹了两块炭出来，冷冷道：“你刻意勾  引的样子很丑。”

云灼仔细看着他的动作，竟然毫不脸红：“第一次，没经验。”

卫徵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就算是青楼妓女脸也是要红一红的吧？

“我说煮酒！”云灼察觉到卫徵的复杂的眼神，血一下冲到脸上，耳朵尖都红了，“你不要乱想。”

“呵。”卫徵把头偏向另一边，不理他了。

没了他盯着，云灼更自在，他回想着倾容贵妃煮酒的情景，小心的把酒壶放在减了炭火的红泥炉上。

这次酒再没扑出来。

浓郁的酒香飘出来，云灼将酒杯过温水暖了暖，擦干后放在卫徵面前，小心的替他倒酒。

“掌印，尝尝看。”

卫徵看着淡黄的酒液，执起酒杯，先尝了一口，然后便一饮而尽。

“倒。”

云灼看不出他满意还是不满意，只站在旁边给他续酒。

一杯接一杯，卫徵像喝水一样，一口气喝完了一整壶。

“掌印，没酒了。”云灼晃着酒壶，有些开心，都喝完了，就意味着他很喜欢吧！

卫徵闻言，没说什么，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双眼无焦，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云灼站的有些累，把壶放下，走到凉亭的边缘往湖心看，不知薄厚的冰面上顷刻间便已堆莹半尺。

母后最喜欢下雪了。

她喜欢在雪中舞剑，父皇…宣德帝便由着她，甚至赐她寒光剑，让她成为后宫唯一可以持兵器的女人。

可笑的是，她最终也是死在那把她从来都引以为是宣德帝独宠她的“明证”上。

帝王之宠，便似这雪。

无论多么深厚，太阳一出，便会化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