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 第六章 觉醒？窒息！

踩着最后一缕晚霞，李智终于回到了家。打开铁门，孔大与王顺就像已经等候他多时。

“小子！你去哪了？刘静被你杀了吧？她死后的神力结晶呢？”王顺直接把呆立在门口的李智拎到了沙发上。

“我，我去办基地证明了。刘静阿姨的神力结晶，我，我没有取。”李智半真半假地说道，不擅长撒谎的他有些结巴。

“你有神晶办基地证明？拿出来给我看看。刘静的尸体在哪？”孔大比起王顺要稳重得多。

“呃~我偷偷藏过一颗灰晶，阿姨被我埋在楼下的花园里。”

李智有些扭捏地从裤袋里掏出了购买的假证。

“哟！还真是？！核心区那帮孙子居然给这个残废小鬼开了证明！不是应该直接杀了取‘种子’吗？”王顺一把抢过基地证明，啧啧称奇。

“行了，你去楼下花园，打扰一下休息的刘静。我在这看着这小子。”孔大非常自觉地分配了事务。

王顺随手把证明扔还给李智，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地下了楼。

“啧啧啧~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啊~既不用脏自己的手残害队友，又能拿到神晶。唉~我得好好学习学习。”

李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就像是从淤泥中挖出蚌，撬开蚌的壳取出珍珠一样。李智无法阻止他。

。。。

短暂的沉默后，李智直视着孔大威严的双眼开口：“孔叔叔，我想觉醒！”

“哦？你确定？”孔大笑了，他玩味地看着李智，突然觉得这个自己不曾注意的男孩有点意思。

李智没有说话，他认真地注视着孔大，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我可以给你一颗灰晶，但不是免费的。如果你觉醒成功，以后要帮我做事。假如失败变成疯人，那么我会杀掉你！”

孔大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灰晶放在李智的面前。

李智没有犹豫，直接拿起灰晶扔进了嘴里！

“好！明天我会再来，门我就锁上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哈哈~”

孔大目睹李智吃下灰晶后，匆匆起身离开。

“砰！咔！”

铁门关闭与反锁的声音提醒李智，他好像又和人做了类似卖身的交易。

莫得办法，李智的身上没有灰晶。而且刚刚经历了黑店事件后，让他对出去找零充满了抗拒心理。

当然，也有可能是李智习惯了依赖他人，下意识想找孔大作为他的下一个保护者。

李智起身关了灯，房间陷入了黑暗。他依偎在沙发里，静静地等待着身体发生变化。

李智回想着自己能想起的一切，发现所有不好的回忆都和一件事有关，那就是自己的弱小。他太弱了，所以不能保护母亲；他太弱了，所以被刘静圈养；他太弱了，所以被店铺老板讹诈。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这些弱小既有心智方面的，也有力量方面的。

思绪万千的李智被困意袭卷，意识渐渐朦胧中，他好像看见了母亲与父亲正微笑着凝望自己。

......

“啪！啪！喂！小子，记得自己叫什么吗？”孔大拍打了两下李智的脸颊，试图将他唤醒。

“嗯~孔叔叔！？我叫李智啊，怎么了？”李智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看到了面前已经变身成石头人的孔大。

“呼~看来你成功了。感觉到自己是什么神力了吗？”

孔大放下心来，结束了变身。

“已经天亮了吗？对哦~我吃了一颗灰晶！嗯？好像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啊？”李智揉了揉眼睛，终于清醒了过来。

“不可能啊？觉醒后得到的神力应该马上就能使用啊！难道你是身体素质类？”

孔大皱了皱眉头，迷惑地上下打量着李智。

“这样，你和我来。”孔大直接把李智拽到了卫生间。他掏出随身的匕首，不由分说地在李智的手指头上划了一刀。

昏暗的卫生间内，李智手指滴落的鲜血散发着灰色微光。

“靠！”孔大爆了句粗口，看向李智的目光变得冰冷。

“这是什么情况？孔叔叔，我没有觉醒吗？”李智看着自己血液散发的灰色微光，很是疑惑。

“小子，你的运气真是不怎么样。自然觉醒变成疯人的几率大概是一半，食用一颗灰晶几率会上升不少，但还是剩那么两三成希望可以成功。”

“可惜，像你这种情况，食用一颗灰晶连觉醒都无法开启的，是再吃一颗灰晶一定会变成疯人的存在！”

“虽然一颗灰晶的神力不够助你觉醒，说明你的神力可能很强大，但是只能变成疯人的话，就毫无意义了。”

孔大看向李智的目光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其实变成疯人并非就没有用处，有一些强大的组织会专门饲养疯人，只要在刚觉醒的7天里关住疯人，然后慢慢地教化，就可以得到既忠诚又强力的打手。而且教化一个疯人的时间要远远低于培养一个新生儿的时间。

但，很显然孔大并没有这个耐性与想法。

李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孔叔叔，有没有人吃第二颗甚至是第三颗神晶不变成疯人的？！我，我。”

“别想了，认命吧。我是没见过你这种情况有成功的例子。一个人每吃一颗神晶都会让体内的神力增多，神力越多，觉醒时改造身体的神力冲刷就会越强。”

“行了！我没时间再等你自然觉醒。你也不能让我亏本不是？”

孔大无情地打破了李智的最后一丝幻想，随后他的大手掐向了李智细弱的脖颈。

“呃~！”

窒息的感觉让李智回过神来。他开始疯狂地挣扎，抓挠，撕扯。可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打开这只钳住自己咽喉的手掌。

“砰！”孔大对李智的小打小闹有些厌烦，收紧手掌并把李智狠狠地摁在了洗漱台上。

李智的双手挥舞着，想要抓到些什么。双腿则是下意识地蹬来蹬去，如果他还有左小腿的话，那就正好可以蹬到孔大的男人要害处。可惜，他没有。。。

时间在一秒秒地流逝。李智张大了嘴，伸长了舌头，他想要呼吸！

他的双眼已经开始翻白，在失去视野的情况下，意识也即将中断。

绝望关头，李智仍在胡乱地挥动着双手。突然，一丝微弱的感觉滑过了他空白的意识。

‘嗯？！这是？疼痛吗？’

李智的右手居然传回了痛感！这感觉如此细微，对平时的他来说可能根本察觉不到。

但此时此刻，李智即将晕厥的意识就像雾气朦胧的天空，那丝痛感宛如划破雾霾的闪电般让他福灵心至。

‘是孔大刚刚给自己验血的匕首！！！我挥动的右手被划伤了！’

全凭感觉，李智的右手按照记忆摸索到了匕首，握紧！

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着身前捅去。

“哧~”

毫无方向的匕首带着少年的狰狞，命中了孔大的小腹处！

“呃！小子！”

孔大松开了手，疼痛让他下意识向后撤步。

由于李智的手死死地抓紧着匕首，所以孔大又一次感受到了疼痛。“嘶~！”

李智终于可以呼吸了！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他咳出了一些血沫，可能是嘴里的，也可能是喉咙的。

孔大捂着小腹弯着腰，也不知道李智的一刀伤了什么内脏，他疼得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喘气。

见李智正在慢慢缓过气，孔大尝试着想要变身，只要变身，他就能用石拳把李智砸成肉酱。

可，事与愿违。他刚刚为了防备李智醒后变成疯人，已经变过身了。他的身体正在冷却，需要片刻的等待才能再次变身。

就是不知道李智愿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孔大一点一点地向卫生间外挪去。

此时李智发黑的双眼终于渐渐恢复，他看到了孔大想要逃跑！来不及细想，他双手握着匕首，朝孔大扑去。

眼见李智朝自己扑来，孔大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脸。

‘到底是个孩子啊~’

稍作感叹后，孔大快速下蹲，等待着李智被自己的身体绊倒。然后他只需再顺势压在李智身上，就可重新掌控局面。

李智慌乱地朝孔大扑去，却忘记了自己左腿的不便，导致他失去平衡直直地朝前摔去。

而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孔大居然蹲了下来！

就这样，李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奔着孔大的侧脖颈而去。。。

“哧~砰！”

刀刃入肉的声音与李智重重拍在卫生间瓷砖上的声音先后响起。

这一下摔得极重，李智全身都差点散架。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后，他终于爬了起来。

然后，李智就看到孔大保持着蹲姿倒在地上，那把匕首则深深地没入了他的侧脖颈！

李智望着死不瞑目的孔大，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息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导致他仍有些懵。

坐在冰冷的瓷砖上思索了片刻后，李智俯下身拔出了匕首。

随后，他拉开了孔大的上衣，看着那以肉眼可见速度鼓起的胸口。微微犹豫后，他一刀扎下。

1，2！3！4！5！6！！李智震惊地数了数，确认孔大心脏里居然凝聚出了五颗白晶和一颗灰晶！那不再跳动的心脏被撑得彻底变了形！

‘为什么有六颗？难道是因为他另外吃过五颗？吃进身体里的神晶不会融合在一起吗？这。。。’

李智茫然地看着那些神晶，陷入了沉思。

少顷过后，他索性放下了疑问，决定以后有机会再弄明白。他的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

清洗过后，换了裤子的李智坐在沙发上清点着战利品。

一把匕首，五颗白晶，七颗灰晶。这是他在孔大身内身外得到的全部。再加上刘静留下的两颗白晶，李智现在身怀巨款！

找出刘静的背包装上自己的衣物，最后环视过整间屋子后，李智离开了。

......

他背着背包，拄着拐杖，无精打采地走在师范大学的林间小路上。

透过树冠的温暖光芒打在他脸上，让他没来由的想到。

‘今日阳光明媚，也许并不适合杀人跑路。’

“呵~”他自嘲一笑。

他向着充满迷茫的未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