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随时保持清醒吗？
气氛一度很沉默。
一阵风吹来，虽然是夏季末尾，夜间的风也已经有了凉意。
闻初五咳了一声，抬头看向江暮吟。
这个男人，目光过于坦然，哪怕是说着男女情事，面色也是这般的稀松平常。
按照江少的地位，他不至于缺女人，也不至于因为一点子邪念就来看医生。
“你察觉到不对劲了？”
闻初五反应过来，江暮吟……
不会被人霸王硬上弓吧……
他一个大男人，身份尊贵，觊觎他的女人一个着急，使些下作手段……似乎也合情合理。
“是，我们今天，见了一位女性合作商，她穿的很素雅，但接近之后，总是容易心猿意马。”
江暮吟的诚实，超出了闻初五的想象。
似是害怕被误解，江暮吟很快说道：
“但是我脑海里出现的女人不是她……”
闻初五：“……”
她努力紧绷着表情，不让自己露出嘲笑的表情，毕竟是给了一大笔治疗费的病人家属，这些小事，还是能顺手而为。
闻初五紧绷着嘴角，殷切劝导的语气脱口而出。
“男孩子在外面，还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
“现在市面上流行很多功能……嗯……比较下作的药物，不信任的食物和水最好不要喝。”
“不过，现在药物有些low，很多人，都把可以挥发的化学剂附着在某个物件上，如果是室内的摆设，或者是人身上的某样东西，真的很难察觉。”
她的语气很温和，还带着敦敦教导之意。
江暮吟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脸严肃的介绍社会险恶，居然有种想要搬个凳子好好听一下的感觉。
不亏是老师，随便说个话题，都有上课的感觉。
等到闻初五又说了几分钟，停下来看他反应的时候，江暮吟很随和的接道：
“闻老师辛苦，我会注意的，我们约的地方是青茶坊，屋内的陈设应该不会有问题，我觉得大概率是在人身上。”
青茶坊……
闻初五垂下眼眸，道：“那里很私密，里面的陈设，换一个客人，都会重新打扫布置一次，避免有人借机生事。”
毕竟是她能轻松谈事的地方，闻初五对青茶坊的隐秘性很放心。
“你很信任那里？”
江暮吟很随意的问道，话语中没有太多的好奇，可进可守，仿佛只是随口一谈。
“毕竟是经常喝茶的地方，多少了解一些。”
闻初五一带而过，从兜里摸了一下，摸到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女孩的小手摊开，白色的瓷瓶也露出全貌。
一只活灵活现的熊猫，通体白色，表情三分熊，七分猫，总体偏可爱。
白瓷温暖，灯光更平添了几分温柔。
江暮吟接过白瓷，问道：“这是什么？”
“能让你保持清醒的丸药，如果你遇到一个很不放心的场合，不太严重的情况下，闻一闻就行，情势紧张的，就吃一粒，一天内，可保持清醒。这药是新制的，两年后过期。”
闻初五很官方的嘱托。等到江暮吟伸手接过去之后，打了个哈切。
“我有些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她不习惯和一个不太熟的男人在深夜谈心，人生短暂，在她不太长的人生中，大半的时间用来挣钱。
还有，寻找一个真相……
其他的事情，和她关系不大。
“嗯，晚安。”
江暮吟做了个请的姿势，绅士优雅，界限分明。
只是看着手里的瓷瓶，感情有些复杂。
她……要随时保持清醒吗？
……
周五。
天气阴沉，空气中下着小雨。
闻初五穿着一身浅绿色长裙，撑着一把青色雨伞，开车来到学校，今天有两节卓越班的课，也是宣布成绩的日子。
她手里的这个名单，决定卓越班第一阶段学生的去留。
今天的课是连排课，两节90分钟的时间，有点长，所以她穿了一双白绿拼色坡跟凉鞋。
进入班级的时候，不仅看到了学生，空余的位置，还有很多陌生的人。
有开会时见过的老师，还有很多……精心打扮的人。
看样子，像是学生家长。
京城一中的卓越班，成绩优异可以保送两校，在几个学科有点天赋的学生家长，对这件事都很关注。
一群人中最熟悉的，就是刘伟主任，还有那个对她颇有微词的杨青。
“上课。”
闻初五进门，脸上的淡然瞬间收敛，扫了后排一眼，就开始进入专业状态。
“老师好！”
学生们起立，鞠躬问好。
学生们都很紧张，他们最近也听到了关于这位年轻老师的传闻，那么闪耀的履历，他们为什么不能拥有呢。
所以对于这堂课，学生很期待，家长很关心，其他老师也想来围观一下。
闻初五点头回礼，出声让学生们坐下，她身姿笔挺优雅，抱着一沓试卷，面色从容。
“很好，看来大家对今天的这堂课都很感兴趣，感谢诸位的支持。”
闻初五笑了一下，笑意浅显，并没有维持太久。
她把卷子递给最近的那个学生，说道：“帮忙发一下，谢谢。”
学生本想站起来发，但看到第一个名字就是自己，随意翻了翻，看到是按照顺序放的，也就直接传给同学们了。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这四门学科，是大家公认的竞赛科目，除了学校为大家安排的教师，每周，我会给大家上几节强化课。
强化课的内容，是理科思维，我会时常出些综合类的习题，让大家练习。”
“至于大家最关注的分班，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你们拿到的试卷，背后有成绩单。
按照约定，排名不符合的同学，可以现在离开，也可以听完课再走，如果依然对卓越班感兴趣，可以关注学校公告栏，期待你们的下次考试。”
闻初五的话很简洁，说完之后，就在黑板上写字。
学生们见她转身，赶紧看试卷后面的成绩单，都是藏不住事的年纪，从表情上看，基本上知道谁去谁留了。
闻初五写完，转过身，六个大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功力深厚，理科思维培养……
她看着学生们，见他们都没走，眼底带着笑意。
刚想张口，就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闻老师这么做，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