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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难(上)

终于似乎只是一瞬,又似乎成了永恒,一道百米巨树般的闪电从天而降,粗如水塔,发出巨响,似乎打在了车顶。

申豹吓了一跳,方向盘脱手,幸好老爹在侧,一把夺过方向盘不使其乱转,避免了一次车翻人亡。

大切扭了扭便恢复直线,惯性滑动了十多米停下来。小申再想启动,但所有的电子仪器,包括minerva手机,全被闪电烧毁。这汽车蛮横无理地停在了路当中——回家还有半小时的路,黑暗之中的阿拉斯加乡野如同蛮荒,凶兽四伏。

又一道闪电来了,大切的车顶被击穿,火花四溅,并发出咣当一声。申豹抬头去看——他和老申头这一辈子见过的稀奇加在一起也不如今天!无穷无尽的闪电尾随而来、落在大切诺基上方头顶,就好似这台切诺基就是个避雷针,被全世界所有的闪电追着打。

老申笑,“你小子不孝顺啊,连累得老子也被劈!”小申腹诽,也许是我被您老给连累的呢?

极光三花在闪电雨浇灌下清晰可见,黄紫粉三色油亮,朦朦胧胧,拼命抵挡着闪电。洛可嘉安详地睡着了,脸上颜色变幻如同电影院的观众。没有人知道,这是圣树天劫的继续——谁让你把根、茎、叶、花全部搬家来到了脖子这里呢?你体型变小了,可惜业力还在,劫债尚未结清!西游世界中,圣树的劫难结束了——祂被烧成了卡卡木琴,但这里是洛可嘉的世界!

闪电到了洛可嘉头顶,然后神奇地穿越了三朵花的大嘴巴,跨越了无数空间壁垒后消失在了嵊蓝的胸口。

这也是小树苗的天劫,没有人知道,洛可嘉第三个神魂碎片就在小树苗身上,他早就觉醒了,只是说不出话来而已。但他可以用树枝树叶发出交响乐来,是个音乐咖。

闪电的能量被他聪明地引入根系,散入空间壁垒,这个壁垒本来就不严实,如今更是松动了许多……

狂暴的巨响在大切残骸头顶滚来滚去,后面那部昂科雷完全不敢靠近,司机和peter就这么惊骇地看着洛可嘉座驾被天打雷劈,却幸运地没有着火。

洛可嘉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完全不知道电流被小树苗搬运进攻空间壁垒,也许它也想出来见见世面……

半个小时后,雷鸣渐歇,闪电熄灭。这台改装过的大切能防火箭弹,但被闪电烧成了渣!底盘和轮子倒还好,稳稳地承载着里面的乘客,油箱居然也安全无恙。

这奇迹说明天劫是有底线的!不会伤及无辜!

洛医生和小树并非在同一空间,连膝盖上的毛毯都没有一丝焦痕,呼吸也正常。而申家父子与圣树毫无关系,又非修行之人,是以天劫对他们俩视而不见。不像大切诺基,被当作了圣树挡劫的盔甲被彻底摧毁。

peter的司机下车来探看情况,前车零件虽然散了一地,人却无恙,便放下心来。三人合力把完全没有清醒的残疾人抬入昂科雷,然后将大切残骸底盘和四个轮子推到路边。

申豹最可惜洛可嘉身上的间谍手机损毁了,自己的手机也完蛋了,老爹的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暗夜(其实才下午四五点钟)极光也就罢了,怎么大冬天的还有雷暴?还专门追着我们?二百米后面就有另一个更高级的车,怎么连一小串电流都没有去骚扰人家?

难道老天爷都不愿意得罪钱与权吗?愤青老申头用方言和儿子一顿牢骚,申豹嗯啊嗯啊地应付着,心里掂量这个极光的事。

上次也是三花极光聚顶,来了许多野兽,围着别墅却不进攻。这次三花聚顶则是万电如雨,天打雷劈……

这些怪力乱神到底冲谁来的?

申豹眼睛看向洛可嘉,见他已经醒了,就问了几句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返回医院检查一下。

洛可嘉摇头,又和peter说了两句,诸如真的没事儿,不用返回医院,然后闭目养神。他静静地听着peter、司机和申家父子的议论,眼皮之下偶有闪电一闪而逝。

刚才一只小乌龟从他的脑门钻进了大树空间,随即消失在树后的灰雾里。这是一个逼真的梦!

他动了动身子,手很好,脖子很好,膝盖很好,脚趾很好。甚至某兄弟还充上了血,夹得难受。

在雷电(仙火)的帮助下,我快要完全康复了,洛可嘉欣喜地想,但这种事能不提就不要提!免得自找麻烦。

就算是我不孝,被天打雷劈好了——洛妈和洛老爹奉献了一辈子,为工作卖命,养家糊口;为儿子遭受的不幸同样牺牲了自由和安全;全心全意免费带孙子孙女,做到了一切中式父母的传统美德所要求的一切。而洛可嘉又为父母带来了什么?颠沛流离?担惊受怕?屎尿屁?

洛可嘉深刻反省后不得不承认,老天爷对自己半小时的天打雷劈可能没有错,只差点没打死……

当他们最终活着凯旋而归时,引起了巨大轰动。咦,洛可嘉注意到家中很热闹,Joe也在。mandy报告了换装潢的过程后,洛可嘉看了看家里新来的东西——不用上手就知道都是高级货。

Joe向penelope走去,其实那个缩在沙发深处喝滚烫豆浆的女记者只希望这帮子人能忘记她的存在,她的五官被完全调动起来,狂放地收集信息并加以分析。看到老帅哥向自己走来,penelope立刻站起身,这个人是peter的堂兄。

“我想你可能知道我是谁。”Joe淡淡地说。penelope赶紧点头,室内所有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小姑娘may本想坐过来,看这架势又缩回了厨房。

Joe指着mandy说,“mandy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就像我们姐妹一样的,她的妈妈是我姑姑的闺蜜。”mandy连连点头,微笑,似乎有个参议员夫人当老妈的闺蜜很正常。

penelope迅速眨巴了眼睛,刚才她已经打听到了女主人是谁家姑娘——的确是名门闺秀,当然和参议员家实力和地位不好比,但是作为夫人的世交则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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