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吞噬1号体
纳特克斯看着从身体中游出来的裹巢，又看了看旁边被裹巢占据的蜂巢，灵光一现。
“会不会是这样呢？”
没有再进行无用的思考，纳特克斯立即为意识中的想法付出行动。
思维加速、反射速度加倍、感知力提高、协调性加强；计算攻击距离、分析一号体动作、计算攻击所需时间、构造方案……
纳特克斯之前与一号体保持了一段距离，防止裹巢前去攻击一号体造成再次循环。
这一段距离刚好为纳特克斯提供了先机。纳特克斯抢先在裹巢之前，对一号体发动了攻击。
发动的混沌领域让一号体拥有了符合常规物理的身体，因此让纳特克斯得以用正常的攻击方式攻击。
腹中张开的大嘴一下子咬住一号体的上端，同时爪子与尾巴开始撕扯起一号体的其他皮肤。
猩红的血雾向四周扩散。
一号体还未来得及挣扎便已经被纳特克斯撕成碎片，或者说是被腹中的嘴撕成碎片。
这一次，纳特克斯再没有进行任何制造意识体容器的实验，否则他就不会亲自上阵了。
同样的，他也没有阻止腹中巨口吞噬一号体的血肉——腹中的嘴巴露出森森黑色的牙齿与触手，不断地将其撕碎并吞进去。
等到嘴巴已经把血肉吃完之后，看着混沌领域中残留的血雾，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决定要进行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短时间的思考后，纳特克斯便缓缓张开嘴——龙头上的嘴。
在混沌领域模拟出流体压强的前提下，纳特克斯开始吸气。
周围的血雾开始涌动，被纳特克斯吸入身体中，同时进入身体的还有满满的原初质。
这个过程中，纳特克斯都是紧握着双爪，眼睛也是半闭的状态，相当于人类面部的皱眉。
吸到周围再不见一点血红色的时候。
“咳咳！”纳特克斯咳了几声，迅速闭上了嘴巴，同时双爪捂着嘴巴。
可即便如此，还是可以依稀看到有黑色液体从爪子的缝隙中漏出来，在爪子周围蓝色荧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显。
很快地，捂住嘴巴的双爪开始松开并粗暴地抓挠起身体的鳞片，看那不断乱动的眼球。尾巴双翅也开始抽搐起来，显然纳特克斯此时一定很痛苦。
大量的原初质涌入纳特克斯的身体，由于排斥的原因，原初质开始对纳特克斯发动猛烈攻击。
如同心绞痛般的痛觉在纳特克斯身体各处传入他的意识体当中，伴随剧痛而来的是阵阵恍惚感和不知能否被称作声音的耳语。
不知是否是爪子太锋利的缘故还是鳞片太脆弱。纳特克斯居然抓下了好几片鳞片，露出一块块的由原初质组成的黑色流体状的“皮肤”。
纳特克斯很久没有体会到痛觉了，因为这具身体根本没有痛觉系统。但这回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疼痛，来自意识体的疼痛，发自内心的……
他很想叫出来，以此试图缓解疼痛，但他不能张开嘴，因为这会让原初质再次进入身体当中。
当然纳特克斯不会坐以待毙，经过强化的意识体综合能力要比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强大太多了。
早在吸入这些原初质的时候，纳特克斯就已经调节好意识体的结构，——漏斗状的结构可以将身体的大部分意识能量集中到胸部，进一步的调节使其有效抵御原初质。
虽说如此，但这回吸入身体的原初质要比刚开始占据这具身体无异中吸入的要多得多。
相当于一桶水与一杯水的差距。
导致的后果就是，这些原初质疯狂地围攻纳特克斯的防御措施。
得利于意识体的强化，这些原初质没有能对纳特克斯的意识体造成伤害。
其用于强行篡改原初质结构代码并镌录自己意识代码的意识能力，是与纳特克斯的意识体相连的。
所以，意识能量同化的反作用力（相当于玄幻小说中的反噬），同样会作用在纳特克斯的意识体身上。
以模拟痛觉的形式呈现。
这就是纳特克斯为何会感觉到痛苦的原因，由于需要集中精力去对付体内的原初质，所以纳特克斯不想浪费意识能量去除掉这种持续性的“疼痛”。
纳特克斯疯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把这回的一号体吞噬得干干净净吗？
呵呵，当然不是。
过了好久，纳特克斯的身体停止了抽搐，他已经消灭完了身体里不属于他自己的原初质。
除了消耗掉了很多原初质，纳特克斯还获得了一堆已经镌刻上自己意识代码的原初质。
正如纳特克斯之前提到的，由于他关于混沌种族发传承记忆还尚未解锁，所以堆积在他身体里的原初质目前只能起到组成身体的作用。
好在纳特克斯会预料到体内又要多出无用的原初质，已经提前将身体结构利用意识能量修改了一番。
将用于贮存原初质的地方全都转移到腹部向下靠近巨嘴的位置。这样纳特克斯操作起身体来也不会因此受到无用原初质的干扰了。
“啧！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想起刚刚到疼痛感，纳特克斯表情有些扭曲。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永远都是遭受痛苦的那个……难道这不是其他人才应该遭受的吗！
“等等！我在想什么？”纳特克斯下意识地屏蔽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纳特克斯望着眼前的无光地域，不久之前这里曾出现过一只如同电脑程序运转般的一号体，那是无数被纳特克斯“杀死”的其中一种。没有多想，准备开始下一步计划。
他依旧选定一个方向游动，同时意识体不断通过游动的平均速度加上游动的距离计算着游动的时间。
大约……不，正正过了二十分钟后……
纳特克斯停止了游动，他的面前是无光的幻梦境。
没有一号体……
根据之前所得的数据来看，不管杀没杀死一号体，只要它依旧被判定为存在，那么纳特克斯就会再一次遇到一号体。
而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呵！预料之中。”
果然如此，当一号体的存在被抹除了之后，这种循环就消失了。
不，并没有消失，这二十分钟足够纳特克斯遇到两次一号体了，这会一次也没有遇到，可他确定这个空间依旧处于不断循环的状态。
他之前记录下的数据中就有关于这片空间的。它所呈现出来的结构与表象，都与一号体所在的空间没有什么两样。
这也就是为什么纳特克斯在之前的实验中，要选择朝不同方向游动的一个原因——除了确认自己被困在这个循环当中之外，就是为了记录这片无光地域的结构。
“太规则了，简直就像是柠檬酸的基因链排序一样……”纳特克斯想着，“看来这片鬼地方已经开始出现一些新变化了，但还是一个循环。”
如何让才能让一个熟人永远也看不见你呢？排斥一些奇葩或怪异是答案，最常规的方法之一就是找到一个他不可能找得到的地方躲起来永远也去见他。
或者，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第一种方法纳特克斯是做不到了，于是纳特克斯选择了第二种——让一号体从这片无光地域中消失。
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干掉它。
结合先前干掉一号体并不可避免地再次遇到一号体的经历，纳特克斯明白单纯的机械性伤害是不可能起作用的。
于是他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就是把它吃掉还得在混沌领域中把它吃得干干净净。
不然当它的身体残骸回归混沌当中的时候，这个循环就会继续存在。
不使用混沌领域也不行，混沌领域的作用就是为了把一号体的物理法则和存在从这片区域当中隔离开来，不然即使把它全部吞入体内，也是没有效果的。
裹巢的吞噬就是最好的例子。
现在，他成功地确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在找到新方法之前，想要找到离开这个鬼地方是方法就得顺着这种思路进行下去。
回到现实，为了秉持科学精神的严谨性，纳特克斯决定继续重复先前的一系列实验，并记录下数据，对比比较之前的数据，观察这片无光地域在有无一号体的条件下是否是不同的。
很长很长的时间后，具体多长……嗯，和语文考试写完作文后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一样。（如果你也是这样的话）
“居然一样。”纳特克斯最后得到这个结论。
他本以为能出现什么的变化，但最大的变化也无非就是他的眼前少了一只长着触手的鲨鱼，仅此而已。
“到底，这个死循环的原理是什么样的呢？”纳特克斯很痛苦地在想这个问题。
这感觉完全颠覆了记忆中的常识。好在有混沌种族的传承记忆为基础，不至于让纳特克斯疯掉。
幻梦境什么都有，也能有你每天晚上睡时脑海里浮现的可怕幻想。
“没什么变化……可惜少了一号体作为实验体。如果说这个地方只是普通的幻梦境的话，那我一定可以通过裹巢把自己变成一个强大到幻梦境极限的存在，强行撕开幻梦境，去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惜……“可怜白发生”！
“如果说吞噬一号体可以打破有关一号体的循环，那么打破这片空间的循环……”
纳特克斯想到了什么，这是他从未有过也不敢付诸行动的想法，只因他的能力不够、意识体不够强大。
想要打破这片空间的循环，那就要像吞噬一号体那样，将整个空间吞噬掉。
一干二净，绝不留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