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检查

次日下午四点半，舟市本岛某地下室，舟市特别行动部即特殊行动部2-083小队驻地。

驻地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只有一点六平方千米左右，但层数众多、分区完善，包括但不限于机库、枪械库、训练场、医院、宿舍、食堂等。

初步稳定了状态并同意加入特殊行动部的吴舜天在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进入了能力观察室。这个房间长宽约莫十米，高五米，陈设简洁，多为白色，墙壁、天花板、地板上均有多个摄像头。

他要在其中进行能力测评。

在能力观察室一边的小隔间内，在几名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吴舜天换上带有多个传感器的紧身黑色连体衣，戴上同色且同样有多个传感器的头盔。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推门进入了能力观察室。

他之所以要进行能力测评，不是为了确定能力的强度，而是为了测出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一般来说，觉醒者在第一次自主完成观想觉醒时附带的画面时，就会对自己的超凡能力有一个较为全面的认识。可吴舜天并没有看见自己曾见过的天崩地坼画面与暗淡的橙金色光芒——他看见的是一个拱门样的雕塑。那是两匹巨大的青铜骏马，后足站立，前脚高跃，四蹄相会于半空，形成一个尖顶圆弧。不仅如此，他甚至未得到关于他的超凡能力的只言片语！

“听顾文缜说，这好像是《冰与火之歌》中维斯·多斯拉克的‘马门’？我可没看过《冰与火之歌》或者《权力的游戏》，观想图景怎么会是它？”想起自己的观想图景，吴舜天不由得内心嘀咕。

他在今早九点将相关情况上报后，便引起了上级的高度重视。赵烁甚至向特殊行动部的总部汇报过此事。

“小吴，能听到吧。”吴舜天的耳麦中传来赵烁的声音。

“可以。”吴舜天知道，这个房间某一面墙壁后面便是赵烁、顾文缜、樊濛泠等人的所在地。

“你听好，上头来人了，是一位从临安来的前辈。他的能力特殊，应当可以看出你的问题所在。”赵烁温和的声音继续传来，让吴舜天心安了不少，“记着，一会如果出现眉心发胀、头痛之类的脱力症状，立刻汇报并停止使用能力。”

“现在开始测评。”工作人员的声音在赵烁结束对话后响起。

吴舜天瞑目凝神，于脑海中勾勒出马门，并传达了相应的“发动能力”的意念。随后，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可仔细一体会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有缺少。

隔壁的能力监控室内。

不少工作人员正在处理着数据。有几个“无所事事”的人在他们当中显得颇为引人注目。

其中正有赵烁和顾文缜。他们二人中间则有一位比顾文缜矮大半个头的女子。她身材匀称，皮肤白皙，五官小巧而精致——可惜稍高的颧骨让她脸庞的美感受到了少许破坏，不长不短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短马尾。正式现实版“血色婚礼”的主角之一，樊濛泠。她在觉醒后获得的超凡能力是“制冷”。

而在三人前方一米处，立着一位老人。他看上去六十上下，发丝已经大半变白，但仍一丝不苟地后梳；他鼻直口方，法令纹很深，这为他平添几分威严；他身着黑色中山装，身姿笔挺。

“小顾同志，看出什么了吗？”老者开口，声音中正平和。

“韩老，您可别难为我了。”顾文缜双目找回焦点，苦笑了一下，说道，“但我发现有一个摄像头的运转出了问题：本应该向左运动的它向右运动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仪器出了问题。”

“仪器没有问题。”总技术员老金是一个个子较矮、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边的他看了看全息投影屏幕，回答道。

“而我感觉到了一些规则的变化。”从临安来的韩老韩知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韩老，这么说来，吴舜天的能力与规则有关？”赵烁问道。

“没错。”韩知非转过身，点了点头。

“与您相似？”顾文缜抬手摸了摸下巴，求证道。

“或许。”韩知非并未武断地做出回答，“这需要更多的尝试。”

这时，吴舜天已感觉到眉心发胀，脑袋一阵阵抽痛。想起事前赵烁的告诫，忙喊道：“有些脱力了。”

“韩老，您看如何？”赵烁向韩知非征询意见。

“先这样吧。”韩知非沉吟了一会，“明天继续。”

赵烁叫停了试验。

……

吴舜天、顾文缜二人离开了能力观察室，前往食堂。至于赵烁与韩知非，他们似乎要去见一个人，就一同离开了；樊濛泠则去看望她那在婚礼中身受重伤、仍在昏迷的丈夫。当然，当时现场的人都在特殊行动部的附属医院中就医以确认是否受这起超凡事件影响而产生了一些所谓的“超凡事件后遗症”——其包括但不限于身体病变、精神疾病等。

“真有一种梦幻的感觉。”走在银灰色、干净整洁的全封闭廊道内，吴舜天强撑虚弱并颇为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