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高手比拼(2)

“女大不中留，回来也不一定就向着你了！”皇后瞪了南凌睿一眼，面色慈爱起来，“还和小时候一个德行，本宫就说一个人的性情要变的话也不至于变得判若两人，感情这些年就是不同的两个人。那次大难后，你被……他被救回府中，本宫当时没能出宫，后来再见他是几个月后，那次本宫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你爷爷说遭了这么大的难，性情变了也正常。况且他一直觉得你太过顽劣，和月儿一般，变得乖觉了是好事儿，本宫也就打消了疑惑。”

“糟老头子巴不得有个他那样的木头做孙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我死活！”南凌睿用鼻子孔哼了一声。

“刚刚景世子说到容貌之事，别人也许看不出，但是身为亲人的你爷爷和本宫，还有你父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还有府中侍候你的近身之人，哪里能看不出来？但是本宫记得那次见他时候就是你的样貌。所以本宫才以为经此大难打消了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皇后皱眉。

“还能怎么回事儿，糟老头子动了手脚帮他遮掩了容貌呗！”南凌睿道，“时间一长，渐渐换回本来容貌，谁还能怀疑他不是我？”

“原来是这样！”皇后恍然。

南凌睿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大声叫嚷，“我饿死了，我要吃饭！”

“活该！你明明知道景世子最在意什么？偏偏惹火他，有你好果子吃才怪。”皇后道。

“是他毁了我的扇子。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姑姑？胳膊肘子往外拐。”南凌睿瞪眼。

“毁了你的扇子也没有错，那扇子亏你还日日拿着他招摇过市，皇上近来因为太子殿下和秦玉凝请婚之事心绪极差，又因为叶公主施咒受伤忧心，如今又因为景世子和月儿公然请旨赐婚让他方寸大乱，才一时间无暇顾及于你。如今七皇子回京，七皇子可不同于皇上，关于月儿的事情他分毫看起来都不会错过，心神缜密至极，手段也是一等一。若是被他现，后果会如何？你想过没有？”皇后不赞同地反驳，“到时候别说你这南梁太子做不成，小命估计都不保，还要牵连云王府和月儿，皇上正愁找不到云王府错处，你正好给送上门了！”

“本太子也没你说的那么废物！我手中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拿了去的。”南凌睿虽然气怒，但气势还是小了一些。

“吃饭吧！我喂你。”皇后不和他再争辩，拿起筷子夹了菜给南凌睿。

南凌睿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张嘴吞下皇后夹来的菜。

“你和我说说当年是怎么回事儿？南梁王就没认出你？你是怎么在南梁待了这许多年的？”皇后一边夹菜一边问道。

南凌睿哼了一声，“当年是南梁王亲自去的北疆，他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儿子？知道我是云王府世子，将我故意当他儿子带了回去，你说我能不好好在南梁待这许多年？南梁太上皇和南疆王一个思女心切，一个思妹心切，本太子这些年着实过得辛苦啊！”

“原来你娘亲真是南梁王室的公主！”皇后疑惑地皱眉，“不是据说几十年前至今南梁王室都没有公主留下吗？前南梁王和王后情深似海，王后生下一子后难产险险救回一命，自此后再不能有身孕，南梁王后宫虽然有三千美色，却实则是空置后宫，独宠一人。怎么会有公主？”

“当年生的哪里是一子？其实是个龙凤胎！生下来母子三人性命垂危，皇宫当时只有一株天山雪莲，只够救两个人的命，外婆让救两个孩子，外公却先用半株雪莲救了外婆，外婆醒来为了保住南梁子嗣，让那半株雪莲救了舅舅，也就是如今我的父王。”南凌睿道。

皇后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秘辛，南梁王室守得真紧，这个秘密至今竟然无人得知。

“娘亲本来必死无疑，但正巧有一云游道人当时途径南梁城，不知为何得知了消息，于是悄然进宫，说他可以救娘亲，但必须将娘亲带走救治，自此后南梁皇室再无这个公主。外公和外婆欣喜之下只能同意。所以，娘亲虽然生在南梁王室，但并未长在南梁王室。南梁对外封锁了消息，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南凌睿道。

“原来是这样！”皇后点点头，“那云游道人是何方高人？”

“不知道！”南凌睿摇头。

“至今依然不知？”皇后不敢置信，“大约有三十几年了吧？我和你娘亲相差无几。”

“嗯！至今依然不知。娘亲是十几岁时候自己找回南梁的，但也甚是隐秘，没在皇宫待几日。外公和舅舅挽留不住，对于娘亲生活在哪里，在干什么，调动南梁皇室隐卫都查不出来，只有娘亲自己回去才能见她一面，一年之中也甚是少见，后来得知她不知是何原因嫁入了云王府，之后又得到了她死去的消息，哀恸不已。所以，当现我是娘亲的儿子的时候，就将我带了回去，我去了之后，将所有好的东西都往我身上砸，包括女人，那一太子府的美人们，各个如花似玉啊……”南凌睿困得眼睛已经睁不开，一句话没说完，脑袋一歪，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皇后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南凌睿的目光慈爱，她进宫一年之后还没有子嗣，而别的妃嫔接连诞下子嗣，她知道嫂嫂懂医术，于是派人求嫂嫂进宫，嫂嫂进宫后给她诊了脉，她才得知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当时又恨又怒，后来想着不是自己爱的人的孩子不生也罢，所以，也就没了心思去恨和怒。后来嫂嫂生下小侄子，她比自己得子还高兴。那段时间皇上不知道忙些什么，对后宫管查不严，她便隔三差五偷偷出宫回府看小侄子，后来在一岁后，她干脆将孩子每隔一段时间便接进宫住几日，对这个小侄子自然喜爱至极。

三年后，嫂嫂又生下月儿，她更是欢喜。月儿生下来粉雕玉琢惹人喜爱，一双眼睛黑汪汪，一大家子都围着她，孩子安安静静躺在嫂嫂怀里，不哭不闹，好奇地看着每个人。看起来很文静，一点儿都不像个孩子。她就笑着对嫂嫂说将来月儿没准可以堪比贞婧皇后之贤之才。嫂嫂闻言只是笑笑，并未说话。她想起自己，嫁入天家，还不是荣华宫里日日对长灯，贞婧皇后贤才天下远播，但还不是荣华宫里黯然离去，红颜做了枯骨？便也没了笑意。

两年后，嫂嫂突然病逝，任何前兆都没有，只留下了一双儿女，她就想着从今以后她会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喜爱，不想后来皇上对云王府下了铲除之心，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时常出宫，每日里除了与皇上周璇，还要与妃嫔们斗智斗勇，想保住位置，精力实在有限。但幸好两个孩子时常来宫里看她，这样一晃几年过去了。

十年前，她一连两个月没见到侄子，后来他遭了大难回来，她才得知他去了北疆，之后侄子变得冷漠，也不再来她的宫里，侄女也性情大变，开始追在太子殿下身后，一晃就是十年，连她都觉得十年仿佛弹指一瞬，孩子们转眼就长大了。

皇眼眶渐渐湿润。侄子变成了南梁太子，侄女承袭了宿命喜欢上了荣王府的景世子。这天下太平了百年，风云终于要变了，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所能保全他们。

“皇上驾到！”荣华宫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喊。

皇后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孙嬷嬷颤抖的声音从外面急急传来。

皇后看了一眼僵着身子睡着的南凌睿，面色有些白，须臾，她咬了咬牙，吩咐道：“就说本宫身体不适，谁也不见，包括皇上。”

孙嬷嬷声音都有些软，“后宫可从来没有人不见皇上，您是皇后娘娘也不行啊！”

“我说行就行！”皇后板下脸，“孙嬷嬷，你是本宫身边的老嬷嬷，是本宫最信任的人，你若是如此慌乱惧怕，那本宫今日还有存活的余地？睿太子如今就在本宫房中离去不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将皇上给本宫拦住。否则这荣华宫的人今日一个也甭想活！”

孙嬷嬷身子一僵，明白期只中厉害，迅速镇定下来，大着胆子迎出门外。

皇后伸手扶起南凌睿，向屏风后走去。

外面孙嬷嬷将老皇帝拦在门口，说娘娘身体不适，老皇帝却不返回，板着脸踢开孙嬷嬷，向着殿门口走来，殿门紧闭，从里面反锁着，他眉头皱起，喊道：“皇后！给朕开门！”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

“文莱，将门给朕打开！”老皇帝对文莱吩咐。

文莱上前，刚要出掌，门从里面咣当一声打开。

皇后身着单衣，额头盖着娟帕，脸色极为难看，第一次没请安见礼，而是沉着脸道：“皇上，您怎么不在冷妹妹那里看顾她来了我这里？如今冷妹妹是最需要您的时候，臣妾今日身体不舒服，无法伺候皇上，皇上还是去长春宫吧！”话落，不等老皇帝说话，“砰”地将门再次关上。

老皇帝第一次来后宫吃了个闭门羹，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紧紧关闭的门，一时间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皇后同天圣历代所有皇后一样，温婉端庄，知书达理，从来做不出这等无礼之情，对他向来是相敬如宾，夫妻间没有感情，但也不会这般将他拒之门外。

孙嬷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手脚冰凉。

老皇帝愣神片刻，并未恼怒，“冷贵妃睡下了！朕今日宿在荣华宫，你身体不适朕也不需要你伺候，给朕开门。”

皇后没想到这样老皇帝还不离开，手攥紧，冷冷地道：“皇上没听明白吗？臣妾身体不适，想独自休息，冷妹妹既然伺候不了，皇上就去明妹妹那里，明妹妹这些时日一直为三个公主忧心，皇上应该去陪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