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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见红衣女

妖艳女子掩口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天佑冷冷地道:“不相干,她叫什么我还未知……”

“小女子,苏雅”妖艳女子微微一笑道。

“苏家庄二小姐?”

“是的!”

尚礼突地伸手抓向苏雅,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分明已扣上手腕,却又改抓肩颈。

张天佑大是惶惑,不解这怪物何以猝然出手。苏雅一扭一摆,诡异万分地旋出八尺之外。

尚礼瞪眼道:“丫头,原来你是那老虔婆的传人,她还活着吗?”

苏雅妩媚地一笑道:“她老人家一时还死不了。老前辈莫非……”

“老虔婆藏在什么地方?”

“恕晚辈不便奉告。”

“哼!好!”转向张天佑道:“你小子挡路何为?”

“请问那红衣少女……”

“你问她干吗?”

“这……”

“哈哈哈哈,想活就少打歪主意,我老人家没空和你饶舌!”

“老前辈……”

尚礼肉球似的身影一晃,顿失所踪。张天佑一窒,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心念一转,弹身穿林奔向草场,只见四野寂寂,哪有红衣少女的踪迹,连半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衣少女哪儿去了?

张天佑怔在现场,感到有些懊丧,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苦苦追踪红衣少女,真是好没来由?

苏雅幽幽地道:“兄弟,你失望了吧?”

张天佑转过身来,冷冰冰地道:“别肉麻当有趣,谁是你兄弟?你可以请便了!”

苏雅粉腮一变,道:“别自以为了不起,出口不给人留余地。”

张天佑懒得争辩,弹身风驰而离,身后传来苏雅的一声冷笑,

他充耳不闻,一味疾奔。奔了一程,这才想到自己何去何从?与宁家联姻,业已放弃了,回家吧,无法向母亲交代……

夜幕低垂,野店村居,亮起了疏落的星星灯火。

他漫无目的地顺着荒野小道驰行,想及这半日的行径,实在有些荒唐。只是,始终无法把红衣少女的倩影从脑海中抹去。

奔了约莫一个更次,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建筑宏伟但已破败不堪的大庙,庙内隐隐透出灯光,他下意识地在庙门外刹住身形,只见庙门下一方泥金剥蚀的巨匾,隐约可辨是“白马寺”三个字,后面的小字,业已无法辨认。

停了片刻,正待转身离开,突然一眼瞥见门内躺着四具尸体。

好奇之念,油然而生,举步便朝庙门走入。

穿过一重院落,赫然又是数具尸体,死者全身黑衣劲装。

里院,灯火通明,但阒无人声,阴森森的有些鬼气逼人。

他略一踌躇之后,弹身穿越中殿,一看,不由头皮发炸,浑身鸡皮疙瘩遍起,

一股寒气,打从背脊骨升起,透到全身。

只见十余桌酒席,罗列院地之中,酒菜未尽,看来开席不久,桌边地上,横七竖八,尽是死尸,连半个活口都没有。

张天佑打了一个寒战,且想,这必是某一修武门派的重地,何以被集体屠杀呢?下毒手的是何许人物?

是仇杀,还是……

他俯下身去,检视尸体,发现死者全无伤痕,不知如何致死?

再一细看,登时面色大变,噔!噔!噔!连退数步,口里喃喃地道:“莫非是……

但又为什么?”

他呆了,身躯在微微颤抖,眼望满院死尸,眉峰攒成了一条线。

“可能这批人有取死之道!”

他对自己作了这样的解释,然后折身准备出庙……

甫一回身,恍若被电击似的一震,脑内顿呈昏乱。

数丈外,中殿入口处,一个红艳艳的身影,她,正是自己一见钟情,下落成谜的那红衣少女。

她怎会在此时此地现身?

这些死者与她有什么关系?

红衣少女满面俱是怨毒与杀机,秀眸中燃烧着熊熊恨火。

这是怎么回事?

张天佑沉重地向前走了几步,道;“想不到在这里与姑娘相见?”

红衣少女厉声道:“张天佑,你好辣的手段

张天佑一震,道:“姑娘说什么?”

“我说你毫无人性!”

“在下刚到不久,这些……

“住口!我亲眼见过你杀人,不留半丝行凶的痕迹,事实摆在眼前,狡赖无益,

你说,为什么要下这等毒手?”

张天佑苦苦一笑道:“不是在下所为!”

“那是谁?”

“这……不知道!”

“既敢杀人,为何不敢承认?”

“在下承认杀人不少,决不至不敢承认,这里的事,的确不是在下所为。”

“那你怎会来到这里?”

“无意间闯来的。”

“哼!”

这一声冷哼,等于否定了他的辩白。

以张天佑的性格,根本不屑于辩解,只是目前情况不同,对方是第一个闯入他心扉的女子,虽说他的爱是单方面的,但已足以使他抑制本性了。

如果换了别人,情况将完全两样。

此刻,他纵想表明心意,也是不可能的了,内心的懊丧可知,然而更严重的是他判断中下毒手的人,很可能彻底粉碎了他的心愿,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忍不住问道:“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红衣少女恨恨地道:“你不必知道,我也不屑于告诉你!”

张天佑咬了咬牙,竭力忍耐住冲动的情绪,道:“然则姑娘与这些死者是什么关系?”

红衣少女杏眼圆睁,凄厉地道:“我将是他们的报仇人!”

张天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在下郑重声明,下手的不是在下!”

“百多条人命,就凭你一句话?”

“那要在下如何说呢?”

“死者身无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征象,这种杀人手法,除了你没有旁人!”

“姑娘如此认定,在下没有话说!”

“你承认了?”

“在下并未承认!”

“反正都是一样!”

“在下容忍是有限度的!”

蓦地——

一阵杂沓的脚步传来,一项彩轿由四名黑衣大汉抬着,直入院中,轿后,随着十余名老少不等的黑衣人。彩轿放落,四名抬轿的汉子垂手分立两侧。

红衣少女疾趋轿前,隔着轿帘低语数声,然后扶着轿杠站立。

张天佑十分纳闷,这轿中人是谁?

所有的黑衣人,全以恨毒的目光盯向张天佑,似乎想把他生吞活剥。

空气趋于死寂,但却充满了无形的杀机。

久久,轿中才传出一个听来十分严肃的女人声音道:“你叫张天佑?”

“不错!”

“报上来历?”

“这一点歉难从命!”

“哼!你以这种酷毒手段,残害百余人命,总是有原因的吧?”

“在下已再三声明,下手的不是在下!”

“如何证明?”

“凭在下人格!”

“哈哈哈哈,你也配谈人格!”

张天佑面色变了,他不能忍受这种侮蔑,眉目之间,隆起了一股杀人前的戾气,看来令人不寒而栗。他向彩轿欺近两步,寒声道:“尊驾如何称呼?”

“你还不配问!”

张天佑业已忍无可忍,扬掌便朝轿门劈去,这一击,挟怒而发,已用上了十成劲道,相当于于地武五重的武力,犹如万钧雷霆。

所有的黑衣人齐齐怒哼出声,但没有人出手。

红衣少女却是满面不屑之色。

轿帘微一飘动,像刮起了一阵和风,张天佑势道骇人的一掌,如泥牛入海,消失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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