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沧海一声笑

天风有些尴尬的举杯道：“老弟喝酒！”

说着一饮而尽，莫阡微笑着也举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小声道：“我非常佩服风兄的才华，不知以风兄的风采，为何要屈居这小店之中？”

天风笑道：“苍莽天下，我也只是混口饭吃。”

莫阡听了，面带微笑，斟满两杯酒道：“好！为混口饭吃，再喝一个。”

几杯酒下肚，两人放开心胸，畅聊了起来。这一聊，直从月光如水聊到红日初升，莫阡方才离去。

当天风摇晃着身子从上面下来，准备回去睡一觉时，被老板娘一把拦住，老板娘一脸意味深长道：“小弟，这姑娘叫什么名子！”

天风打着哈欠迷迷糊糊道：“什么姑娘啊，是男的，叫莫阡！”

老板娘先还是一脸坏笑，但听到“莫阡”两个字后，身子一僵，脸上的笑意瞬间变的阴冷。

天风并没注意到老板娘的神色变化，摇摇晃晃的回房间休息了，聊了一夜并没觉得困乏，莫阡一走，才觉得困得厉害。

老板娘看着天风回了房间，本来是准备上去收拾一下残局的，却转身下楼向后院跑去。

老板娘一到后院，就把正在大锅前翻肉的黑力与揉面的赫长叫到自己房间，进屋的第一句话就是“跟小弟喝酒的人叫莫阡！”

听了老板娘说的话，两人一下僵立当场，眼角抽搐。面显慌乱之色。

半晌，赫长焦急道：“我们收拾东西，赶紧跑路吧！”

黑力一脸狰狞，咬牙切齿，似有不甘，却也道：“我去把火停了！”

说着两人转身就要去收拾东西跑路。却被老板娘一手一个拉住。

老板娘道：“走什么走！你们就这么甘心的走！”

两人愣了一下，黑力道：“那就不跑了，留下来，杀个痛快。”

赫长则是看着老板娘道：“媛儿，都这时候了，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开店这么久，没人找我们麻烦，女王还因小弟的一支曲子送了个《天下第一说书人》的牌匾。本以为会平安无事了。现在这个叫莫阡还来这里找天风喝酒，想来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或者就是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到眼里。”

老板娘又一脸邪恶道：“我们没有力量，但不等于不会反抗，小弟天风还没有女人，不如就拿这个莫阡开开荤吧！”

肉厨子黑力与饼厨子赫长听了一脸鄂然，随后一副奸计得逞的笑了。

中午时，天风一边被小力巴拉着，一边伸着懒腰来到后院，炖肉馕饼店一如往日的平静。天风刚刚坐下准备吃饭。

老板娘就在一边说：“小弟啊，我看你跟那个莫阡很投缘啊！”

天风道：“还好，只是谈得来。”

老板娘笑道：“今晚那个莫阡再来，姐姐帮你多准备几个菜，你们继续聊！”

天风随意道：“那就有劳大姐了。”

傍晚时分，莫阡果然又来听书，只不过这次，刚一开书，就随手打赏了十个金条币。大厅内众听书人，一见小力巴给天风上酒，就知道是有人打赏了，每当有人打赏，天风向来都是要么作诗，要么作曲，当然这也是书场内的高光时刻。

而且每天来听书的老主顾，都是知道打赏的多少与酒壶上的标识相对应的，这次见上面有十个金圈，一个个倒吸凉气，知道会一场精彩到来。一个个屏住气息，侧耳细听，生怕少听了一个字。

天风看着小酒壶上画着的十个金圈，向那莫阡看了一眼，正见他举杯向自己示意。天风也不向酒杯中倒酒，直接举壶一饮而尽。

放下酒壶，天风想起昨夜莫阡说自己不会唱歌，虽然说的不错，但心里依旧有些小小不忿，就遥对着莫阡道：“感谢莫老弟来捧场，我今天就专为莫老弟作歌一曲。不知莫老弟喜欢什么样的曲子？”

莫阡微怔了一下，大声道：“还请风兄为我作首豪放不羁，听了又让人回味无穷的曲子。”

天风略一沉吟，开口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

这支《沧海一声笑》一出口，大厅内似乎就只有天风一个人了。直至天风唱完好久，叫好声才突然响起，而莫阡看向天风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一丝别样。

“书接上回——”天风开书了。

就在天风快说完书时，莫阡招过小力巴，小声道：“叫你家老板娘多准备几个小菜与好酒。”说着塞到小力巴手中一整块条币。

感觉手中沉甸甸的压手，小力巴低头看了一眼，就惊的站在那不动了，这——这都是赏的？金条币与铜条币，相同大小，只是薄如树叶，所以又有金叶子之称，为方便携带，一般会五十条币绑成一砖形的小长方块，一百条币绑成一扁方的大方块，莫阡给的这一块，正是五十片金条币绑在一起的小方块，还都没有拆开。

小力巴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现在这位客人一下就赏了这么多，怎么能不吃惊。莫阡轻推了小力巴一下，小力巴这才反应过来，连声称谢的退走了。

老板娘看着小力巴放到吧台上那块绑成小金砖的金条币，眼中并没有喜悦，反而多了一丝凶狠。只是随手收起金条币，就让小力巴去后院告诉自己的两个厨子丈夫准备小菜。

书场一散，老板娘看着天风与莫阡携手上了天台，转头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赫长看去，赫长冲老板娘，点了一下头就放下门帘不见。

天台之上，天风与莫阡坐下，莫阡看着天风道：“越与风兄接触越多，越发现风兄的才艺无双。”

天风道：“不敢当，只是随性而作，登不得大雅之堂。”

莫阡道：“风兄不必客气，以风兄的才能，如在在这一国之中选一个位置，不知风兄觉得那个位置适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