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人皮书的秘密（2）
人皮书的秘密（2）
“从现在这个部分开始文字的描述就十分的隐喻了，原文直译是：圣灯中走出了魔女，光明背后有一位影身。”饼叔说完这段话，李皓再看向这残缺的半张图，的确在犀角灯背景的部分还真有个不起眼的女性影形。
说到“魔女”和她的影身，林的面容又出现在李皓的脑海，想到这里李皓忽然心中一震，这个描述岂不是很像李唯和林？现在的林就好像是李唯的影子，她冒名顶替着李唯存在于世间。
“李皓少爷？李皓少爷？”饼叔看到李皓忽然发呆呼叫他的名字，打断了他的思路。
“那后面呢？”李皓回过神来继续问道。
“后来这个甲央就离开了象雄国，但是灯里走出的魔女被象雄国扣留了，他们用金环穿过魔女的锁骨把她锁了起来。因为她不是人间的生物，所以死后也不能天葬或者土葬，而是被挂了起来悬于在天地之间。”听完这段文字李皓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影子谷地洞里挂着的那些风干的女尸，那些女尸如果都是死去的魔女，那么就证明从古至今出现过很多位魔女，这也和魔女轮回唐卡图暗合。
有人说假设认知是一个圆形，你知道的越多，这个圆就越大，但是与此同时圆外面的未知也就越多。但是最让李皓无法理解是自己的妹妹李唯又和魔女有什么关系，她可是从小生在李家，长在李家，她和远在几千里的藏地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呢？
但是他之前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林的身上，他认为林长得和“魔女”一样，她最有可能就是轮回的魔女。但他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妹妹李唯。林之所以被舅舅唐宽找来，全都是因为她长得像李唯，这世上没有无根之水。李皓看了看残破的半张图画，难道自己的亲妹妹李唯才是“魔女”？是这一切的根源？
李皓想到这里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他不敢再多想，他的内心是拒绝这个结果的。饼叔似乎也看出来了李皓的异样他小心的询问：“李少爷是不是身体有些不适，这书的内容还多，要不咱们改天再继续？”
李皓沉默了一会，他本想坚持着听完，可是巨大的心里压力让他难以继续。最终他点了点了头，和饼叔相约过几天再来听剩下的内容。
回到贵宾楼的李皓一个人在客厅里待了很久，很多陈年往事又涌上心头。父亲，母亲，李唯，那一张张鲜活的脸在他的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样闪过。
父亲一定是知道什么或者经历了什么，才会在临终前反复的叮嘱他不要点燃那盏犀角灯。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随着父亲的死埋入了泥土，但活着的人...
李皓立马想到了在这个家当了三十多年的老管家-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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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您找我？”金管家被李皓叫到了贵宾楼中。
“恩，您坐。”
“啊？哦...好。”金管家一愣，少爷平时都是吩咐了事情让他去做，但此刻还是乖乖的坐下了。
“金管家，您是这个家的老人儿了。我十几岁来的时候，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大太太没少给我小鞋穿，多亏您和金太太照顾着我，我才过的舒服一些。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十分的感激。”李皓说这些话是真情实意，他先给自己接下来的做一个铺垫。
“伺候您是我们的本分，我们两口子得老爷和少爷的信任才能在李家过的这么舒坦，少爷可千万别这么说，折煞了我们两个老东西。”金管家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金管家，您是这个家里的老人了今天我有件事情想要问您，希望您能知无不言。”李皓铺垫完了，开始步入正题。
“您请说...”此刻金管家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但他还是只能应承着。
“我想问问父亲留下的那盏犀角灯的事情。”
“这个...那盏灯是大夫人的嫁妆，当年唐家大小姐唐宏看上了在她家当徒工的老爷。后来夫人非要下嫁老爷，唐家不同意这门婚事，那么大一个唐家什么现金房产都没有陪嫁，夫人说自己只要这盏灯，然后夫人就带着这盏犀角灯嫁给了老爷。婚后老爷从小买卖做起，但是幸得上天庇佑，买卖越做越大，后来就有了李唐集团。再后来生了大少爷，生了李唯小姐，哦，还有您还有您。”金管家一听李皓是问这件事，于是他不紧不慢的诉说着。
“这些我都知道，当时唐宏下嫁我爹也算是莲城一大谈资了，您说的故事是坊间流传的版本。我叫您来是想听您说点我不知道的。”李皓点起一只香烟，然后又问金管家道：“您也来一只？”
“不不不！戒了，戒了。”金管家急忙摆手。“少爷，我知道的都说了呀，您到底是想听点什么呢？”
“我想听的是这盏灯到底有什么玄机，为什么我爸从一个穷小子忽然就成了大老板？”李皓声音平静但是充满了力量。
“这...这是因为老爷勤劳肯干，运气...运气他也好。”金管家听到李皓忽然揪住犀角灯不放，他的舌头开始打架，人有些结巴了起来。
“金管家，坐，你坐下说。这个问题你不知道，那我换一个问题。你告诉我十五年前我母亲捧着犀角灯进了我父亲的书房，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出来过。当时书房里面只有你们三个，我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李皓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聪明人都能感觉的到李皓在竭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不！二夫人她...她...出国了，大夫人容不下她...老爷给她拿了一笔钱，就送二夫人出国了。”金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他额头上的汗都开始冒汗了。
“金管家，我知道你一直对李家，对我父亲忠心耿耿。但是现在我父亲过世了，大夫人也病死了，我才是李家现在的当家人。我知道这个事情过了十五年了，你记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李皓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金管家的心上，他知道李皓这是给他下最后通牒了。
“我...”金管家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开始了漫长的回忆。
“那年少爷您十二岁，我奉命去接您回李家大宅。其实在五年前大夫人就知道您和二夫人的存在了，老爷也一直想接您和二夫人回李家一起住。可是大夫人强势，一直不肯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这事情就僵持了五年，那段时间家里鸡飞狗跳的，他们夫妻两个总是吵架。后来大夫人的娘家老丈人出面的了，大夫人才终于同意您进门了，但是代价是去母留子。您是李家骨血得留，二夫人得去！”金管家说起来这段往事唏嘘不已。
“这些我猜到了，小时候你们都告诉我母亲去了国外，可是我知道，她死了，只是我不明白她是怎么死的。”这是李皓心中一直的痛，也是他一直的疑惑。
“那盏大夫人陪嫁的犀角灯，那灯是一盏妖灯！”说到这里金管家眉头紧锁，面部扭曲在一起，似乎他十分抗拒说出这段尘封的旧事。
“你怎么知道这灯是妖物？”李皓反问道。
“老爷用过几次这灯，但是每一次点灯，点灯之人都会死去，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老爷没让我见到过，可是这些人的后事都是我出面料理的。您说我怕不怕，我忌讳那灯，不敢碰那盏灯，那天是二夫人亲自捧着灯和老爷进了书房，我在门口等着，后来老爷再招呼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她...二夫人她已经倒在了地上死了。”说到这里年过半百的金管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然后呢？”李皓攥紧了拳头努力的压抑住内心的痛苦，这个结果他其实早就已经猜到，只是今天得到证实的这一刻还是让他无比的煎熬。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个灯很可能就和传言中的一样。它有妖力，许愿必成，但是每次要花一条人命啊！”金管家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狼狈，李皓觉得当年的利害关系人已经都死了，他没必要继续和自己撒谎。
“其他的呢？关于这灯，你知道的都要知无不言！”李皓神色威严，金管家只能继续说道。
“还有...小唯小姐，小姐她...”
“小唯？这事和小唯有什么关系？”李皓很意外他没有想到金管家会提起李唯。
“那年大夫人怀了李唯小姐，眼看就要生了。那年您已经五岁了，老爷在您出生以后就经常陪伴在您和二夫人，住在hz的宅子里面不怎么回家了。大夫人在这种情况下怀着孩子，心情又一直不好，于是生小唯小姐的时候就难产了。她整整生了两天孩子就是不露头，生产的嬷嬷都已经叫人来问保大保小了。
那时候老爷还在赶回来的路上，宅子里面管事的只剩下了我，大夫人就叫我拿了这犀角灯来。点灯的事是在产房里面进行的，这我没有看见，但灯拿进去不久小唯小姐很快就顺利出生了。不过与此同时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却死了，这丫鬟的后事也是我处理的。所以我觉得大小姐的出生和这灯也有关系。”
金管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这些秘密放在他的心里这么多年也压抑的难受，今天统统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也倒是成了一种解脱。
“其他的还有么？”李唯的出生和犀角灯有关这真的是在李皓的意料之外。
“没有了，其他的真的没有了。后来您就进了李家来生活，二太太离世后老爷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大夫人身上。从此他对大夫人更是不闻不问，大夫人郁郁寡欢，没些年就过世了，这些都发生在您进李家大宅之后了。”
“谢谢您，这些年把为了李家辛苦了。”李皓站起来走到金管家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在金管家这里也只能知道这么多了。
送走了金管家李皓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独自发呆，金管家的话让他五雷轰顶，他终于明白了生在莲城，长在莲城的李唯为什么会和千里之外的藏地魔女扯上关系了。
“小唯啊！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我的亲妹妹？还是那灯里放出来的魔女？”
李皓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巨大信息量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接受，他就这样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坐了一整夜。
人皮书里面内容和管家老金的话一直压在李皓的心头好似一块千斤巨石，但真相就是真相，它不会因为你掩耳盗铃就彻底消失。他调整了状态，再一次约见了饼叔，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人皮书里面的秘密全都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