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得选

村子里的老百姓也从一开始的喜欢到现在看见刘瑶就是绕道走，不为别的，基本都属于被折腾怕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村里开始造谣瞎传刘瑶是个邪门的人之后，大家都发现这位俊俏的少年有着种种诡异的行为。

就比如说，有的人好端端地走在土路上被蹲在路牙子的刘瑶忽的就盯上了，双眼透着恶毒凶狠的光，嘴里碎碎念叨着些什么。又或是突然冲着你大喊大叫，龇牙咧嘴，彷佛是神婆在驱赶什么东西搞什么仪式，总是折腾的大家一惊一乍，心惊肉跳的！

当然，除了那些心灵纯净的小孩子，所以现在的刘瑶俨然就是孩子王，三天两头地闹腾着这个村子不得安生-----大人都这么说！

特别是村里有几个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可都是被刘瑶带着一帮穷孩子整治欺负过，首当其冲的便是本村最著名的曾经第一无赖—————王二狗。

为何叫他曾经是第一无赖呢？据他本人说，自从云汉老头把这位神秘莫测的刘瑶给弄来之后，本村最不要脸人的就不是他了！虽然这话他也只能背后嚼舌根子，云汉老头他是惹不起的。

在刘瑶出现之前，王二狗那真是一霸——什么调戏小姑娘，偷看寡妇洗澡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抽这种所谓高档‘‘营生’’更是样样精通。再加上他本人无耻至极，村民都不屑和他计较，更加让他无法无天，不可一世。

谁知，突然有一天云汉老头领回来个傻蛋，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盯着人到处跑。王二狗很忌讳云汉老头，总觉得这老汉能把自己看得透透的。自己动什么歪心思啊什么花花肠子啊，云汉老头总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像是自己赤条条地裸露在云汉老头面前一样，把心肝脾肺肾都被瞧个清楚，让他那些所谓阴谋诡计没有一次得逞。

他手底下那些小泼皮也被整治的够呛，王二狗嘀咕着怎么也要扳回一城，可没曾想，他还没动手，刘瑶却主动找上了他！

有这么一天，王二狗晚上睡觉被尿给憋醒了，迷迷糊糊地起床，准备出门放水。

他刚坐起来，边砸吧嘴边强睁双眼，迷懵中隐约地看见，窗户上似乎有个圆溜溜的东西冒着两柱墨绿色的荧光，在盯着他看。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勉勉强强看仔细，不看不知道啊，

“我的妈妈呀！！！！！”接着便鬼哭狼嚎起来。

只见黑漆漆的窗户上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正瞅着他嘿嘿的傻乐，好像是在傻笑，但又像是在淫笑。从眼里射出两道诡异的深绿色的光芒，像是地狱来的信使，就差伸长舌头来索命了。当然，各位可能问了，黑咕隆咚的，他是怎么知道来人是在笑呢？王二狗说就像他偷看小姑娘洗澡那种笑，服了吧！

王二狗哭天抢地地从床上滚了下来，屎尿齐出，喷得到处都是！他找准屋里唯一的一口空缸，直扑楞登地钻了进去。王二狗忍着屎尿的腥臭，躲在缸里瑟瑟发抖，边颤抖边接着在缸里屎尿大开，直至被吓到迷迷糊糊地晕过去了。

从那天以后，刘瑶时不时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只要他一出现在村里准备捞外快，没多一会儿刘瑶就带着一帮小屁孩就在他后面唱

‘‘二狗不是狗，胆子不如狗，双眼瞪一瞪，藏缸当茅楼”。

几次下来，王二狗是彻底蔫吧了！

王二狗去寻求村长秋大宝的帮助，他不信还没地方说理了！

村长刚开始对于刘瑶惩治本村地痞流氓的行为是表示支持的，毕竟是做到了自己许久想做的事，替自己解决掉很多麻烦，对于王二狗的请求当然是置之不理。外加王二狗平日妄作胡为惯了，败德行，没有什么村民愿意支持他，至此这位贤谷村第一大无赖彻底垮台。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长秋大宝却逐渐对刘瑶产生不满情绪！

人嘛，当自己的利益被侵蚀后，什么公理正义，道德伦理都可以抛在脑后！

大家都搞不懂刘瑶为什么盯人盯得这么紧----半大小伙子，每天正经事情不干，就是瞎操心。今天去这家瞅瞅，明天去那家看看，特别是村长秋大宝，好几次出糗都坏在刘瑶手里，特别是当他从云汉老头手里接收过守夜人一职。

这还是秋大宝自己主动要求云汉老头把这个工作交给刘瑶的，毕竟小伙子精力实在旺盛，殊不知自己种的因就要尝自己结的果。

作为村里守夜人的唯一传人——其实压根也没人愿意干这活。刘瑶对于晚上敲梆子满村子溜达鬼叫这一娱乐活动是十分热衷的，并且乐此不疲。他认为夜晚就是自己的天下，隐匿在黑暗之中，肆无忌惮地放纵着，这种感觉真的不能再爽了。

于是乎，让村长秋大宝头疼的时刻来临了！

村长自己平时就喜好耍个钱赌个博，专门挖地窖设了个小赌场，拉拢村民晚上聚众赌博，明知违反律法，却找着好借口，喊着：“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小赌就是为了给村民增加娱乐项目”。

增加娱乐，为什么还要晚上偷着玩？

于是刘瑶每每发现他们偷偷聚集在一起准备搞牌九麻将骰宝，就拿着破锣在外面敲得震天响，搞得是鸡犬不宁，鬼哭神嚎，更有甚者，他会把赌钱者家里的娃儿带到地窖口哭丧，搞得村长狼狈不堪，想玩都没法玩，而且你还轰不走他，越轰越来劲儿，如果你发脾气，可又不占理，外加大家还是比较忌讳云汉老头，所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有一次，村里唯一的牛棚着火了，大家着急忙慌地去救火，正寻摸着村长怎么还没出来在现场指挥，于是派人又去找村长秋大宝。一圈儿下来，愣是没找到，此时从隔壁村巡夜回来的刘瑶大喊一声：“我知道！！”

于是带领着好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直接奔着李寡妇家里去了！

当村长深更半夜的从李寡妇家里衣衫不整的跑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一边提裤子一边解释说在帮李寡妇干活儿，大家心照不宣的偷偷笑着没言语，但对村长来说人可丢大发，无地自容。。

刘瑶可算是彻底把村长给得罪了，外加一直都想‘东山再起’的王二狗的挑唆，村长终于下定决心-------把刘瑶一定弄出村子。

说干就干，没过几天天村长顶着半张被挠花了的脸，一只乌眼青，寻到了云汉老头住所，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云老爷子，府县发通知了，今年一定要招一拨人去服徭役。我们村劳力本来就不多了，而且多数都已经服过徭役了，就差你们家这几户了，您看？”

“可是徭役我大前年就服过了，按理说后年才轮到我们家，怎么会这样啊？”

“今年情况特殊嘛，而且上面明文要求必须是青壮年，这回得必须是您的孙子去了。还有，这次就连王二狗他们都跑不了，都要去服徭役！”

“这个，刘瑶不是我们村子的，应该不能算上他吧！！”

“哎呦，实在不好意思。忘记和老爷子您说了，前几天乡里来登记的时候我把您孙子记上了，这下可没辙了！！”秋大宝假惺惺地为难着。

“可是你最起码要通知我一声吧！这个太突然了.....”

云汉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只见刘瑶大踏步地进来，他看见老爷子面色不悦，瞧了瞧村长，开口问道：“村长，您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村长便把刚才的要求再次重复了一边，刘瑶瞅着他那张被揍成猪头的脸感到一阵反胃。

“这次是一定要我去吗？”刘瑶冷冷的问道。

“没错，再说你爷爷岁数也大了，养了你这么些年了，你也该孝顺孝顺他！！”村长满嘴的虚情假意。

“那就是没得选咯？”

“没得选”村长斩钉截铁的回应道，深怕刘瑶和他耍无赖，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好的，没问题，我去”。

村长真没想到刘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不停的猛夸着刘瑶，直至最后几乎是蹦着离开的院子。

“你不应该答应他，根本就没什么所谓的徭役，他就是想赶你走！！”云汉老头略带责备的说道。

“我知道”刘瑶微笑着说。

“那你这是为什么？”云汉老爷子不解的问道

“其实我来这里有些年头了，最近总有种预感是该到离开的时候了。而且眼见不干净的东西越来越多，白天都能跑出来纠缠村民，绝对和后上那家伙越来越活跃有关系，也是时候做个了断。”

“可.....你有信心打败他？”

云汉老爷子有些不安的问道。

“放心，就是他的本尊来了，也不够我打的！”刘瑶自信的说道。言罢，紧紧的搂了搂云汉老爷子，目光深邃的望向远处的落日。

我就是走，也要给你留下一个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养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