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自作孽
“大侄女儿真是好大的威风！都能在自己婶娘屋子里耍横了……”
二舅母挑拨道。
八夫人本来就面相寡淡，如今看着竟是多了几分狠辣。
“我八房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指手画脚！连嬷嬷，赶紧给我把人带出去！”
“你们敢！”
灵珠几个并不是自己来的，她们姐妹即便是在家里也是要带着自己的丫头婆子的，只不过八房地方小，其余的人就都留在院子里。
此时听到屋子里的声音，都急忙闯进来护着自己主子。
“都是你这小贱人惹的事儿……”连婆子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打在婷姐儿脸上。婷姐儿一咬牙，拿着铜簪子就往连婆子脸上捅过去。
“啊……”连婆子一声惨叫，捂着右眼倒了下去。
“啪”一声。
地上跪着的人倶都瑟缩一下。
“倒是没看出来，八嫂这般疼爱我……”在她大喜的日子里见了血！
九姑奶奶似笑非笑的看着缩在椅子上的八夫人。
“不……不敢……”八夫人到了老夫人和大夫人跟前，就变得怯懦。
“不敢！我瞧着你倒是敢的很！”九姑奶奶拍案而起。
“母亲和大嫂慈悲，体谅你，关起门来你在八房怎么闹腾也罢，可周家的姑娘不是给你作贱的！你那个破落户的娘家，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我周家好好的姑娘去给他做妾？你敢不敢让他站到跟前来，让咱们看看什么玩意儿值得你拿着周家的脸去给他糟践！”
“姑奶奶这是什么话？我那侄儿不过时运不济，明年指定能考上的！那婷姐儿我也是有心抬举她，她那种出身，跟丫头有什么区别？我侄儿怎么就要不得她做个妾了？……”
也许是心里存了报复的快感，也许是说到了痛处，八夫人居然敢在老夫人面前反驳了九姑奶奶一大堆的话。
“吆，影射我也是奴才秧子生的呢……”
九姑奶奶艳红的唇一勾，她娘长得好性情温和所以被提上来做了通房，后来有孕就成了姨娘，手里有了些银钱就帮着父母兄姐赎了身成了良家子。
九姑奶奶从不曾因为自己娘亲是丫头提上来的就觉得低人一等。
“你大概忘了你们八老爷的姨娘是哪里出来的了……”
八夫人闻言脸色一变。
若说起九姑奶奶的出身差，那八老爷出身更没法开口了！八老爷的姨娘是楼子里出来的，因为会唱江南那边的小曲儿，被送给了老太爷。
她说自己跟着老太爷时是清白姑娘，可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谁信呢？
八夫人自以为自己压了九姑奶奶一头，却不想，却当着几个小的的面儿，把八老爷一直不与人知的底子给露出来了！
“婷姐儿十四了吧？既然八房不要，那就送回老家请你们堂嫂看着给许个人家吧。”老夫人不想大喜的日子里闹出这些丑事，不看八夫人也看美珠丽珠几个孩子。
“母亲……”八夫人闻言一愣。美珠的事儿老夫人插手了，当时说的好听，八房其他儿女都由她管着，这才几天就反悔了？
“中秋的时候，各房会重新排序，婷姐儿以后就是八房的大姐儿。”
他们跟老家的族人已经出了五福，所以年前大老爷回乡祭祖，其实也是回去分宗了，以后他们这一枝会单独立族谱。
“母亲做这个决定支会了我们老爷了吗？”八夫人急急的说道。当初八老爷可答应自己，婷姐儿她们这辈子都不会上族谱！
“大胆！你怎么跟母亲说话的！”姗姗来迟的八老爷怒喝。
“母亲，她不知礼数，你多费心教导，实在教不好，那就休了她！这等不孝不俤，枉费母亲心思！……”
“老爷……”怎么说着说着，居然要休了自己？她做了什么大恶的事？
“闭嘴！居然敢顶撞母亲！母亲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我们好！你也进门这么多年了，母亲的脾气再是了解不过，如今居然还敢气的母亲动怒，没当场让你滚蛋都是好的……”
本来一开始八老爷数落，八夫人还以为他还是之前那样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哪知越听越不对劲儿。
“八老爷要替自己夫人开脱，也不用说的如此，让人平白心寒……”
“哪里哪里……都是这恶妇平时横行霸道，途惹母亲伤怀……都是我的错！不该心疼几个孩子还小，却让母亲受了连累……”
八老爷回头呵斥八夫人：“还不给母亲跪下认错……你再敢无理取闹，我就马上给你一封休书，回你千般万般好的破落户娘家去吧！……”
“老爷，这不关我的事儿……”八夫人还要狡辩，却被八老爷一把推开。
“恶妇！居然还撕扯老爷！”
一众吃瓜群众满脸问号。
美珠丽珠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以前她爹娘也不算好，但是至少关系还算和谐，怎么看着今天她爹恨不得当场就要休了她娘的感觉？
老夫人眉头皱了又皱，终于还是忍住了。
“我刚刚说了，中秋时候我们家重新排序，写族谱，你们八房的自己单开一页，到时候吧婷姐儿他们一起写上。”
“重新写族谱？”八老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到时候我们这房是不是我来写？”
“那是自然！”
“母亲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儿事没办完，我先走了……”八老爷满含喜悦之情匆匆而去。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道：“连婆子等人打二十大板，送到庄子上……算了！灌了哑药送到八夫人娘家去吧，连卖身契一起。”
八夫人屋子里自然不会光是连婆子这些人，还有几个年纪轻的丫头，不过大都是连婆子等人家里的，既然八夫人这么喜欢给娘家送人，那就把几个丫头婆子都送去，那几个年纪轻的，管是给老爷少爷当丫头还是妾的，都是八夫人一片心意！
早前母亲哭诉家里没人伺候，八夫人不是没打过自己八房的下人的主意，但是老夫人要送去的可是这些年他好不容易拢住的心腹，要是她连自己的心腹都护不住，以后谁还敢跟着她？
“改明儿见人牙子来，美珠丽珠姐妹帮着掌掌眼，挑几个不惹事生非的……”
老夫人这么多年，深知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管家信念，八房，还是得指着几个小的，当爹妈的还不如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