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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循回阵3

“天都?”

“天都?可是传闻中神住的地方?”

祝九静默片刻道:“没错,天语录中曾记载过万年前的天劫的景象,比之百年前的更甚,当时众神与天道怨气所化的魔神冥郁相战,纷纷陨落。”

提到魔神冥郁,祝九顿了顿,强压下心中的郁结开口,声音却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天都焦土遍地,残垣断壁,一如魔域。冥郁直上天都如入无人之境,他一直觊觎天帝萧和的宝座,几番羞辱,竟还在天都住下了,将那王座搬到寝殿。最后天帝不堪受辱,以王座设阵,那冥郁轻敌,毫不设防,此番之下,直将冥郁打了个形消人亡。想必这就是天帝的王座,这片焦土便是天劫过后的天都。”

玄子墨听完沉吟了片刻,“那冥郁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祝九瞟了她一眼,欣赏谁不好,偏偏欣赏魔神。

玄子墨瞧她神色不对,幽幽开口道:“师尊认识他。”,虽是疑问,却使用肯定句问出。

“没见过。”

玄子墨见他不欲多言便转了话题。

“传闻不是战神南川平了天劫,他人呢?”

“彼时他还未出关飞升成神,还是个不知名的小仙。”

“那先姝神女又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不过现下不是讲睡前故事的时候。”

果然玄子墨面色一黑,不再言语。

想必阵眼就在这王座之上,祝九挥手劈向王座,瞬时周围魔气四起,齐齐向她涌来,似是在保护这王座。

这些魔气显然是不够看的,祝九手一挥,便都消散于几丈外,不得近身。

但随之而来的是整片焦土剧烈颤动,自他们脚下裂开几条巨缝,祝九和玄子墨急忙飞身至一旁,原来裂缝的地方冒出阵阵岩浆,很快便聚形成一条岩浆堆砌成的火龙,不待他们做出多余的反应便欺身袭来。

祝九望着齐天的火龙,闪身一躲。

两人打斗了一会,发现这火龙皮肉皆是岩石所铸,刀枪不入。

那火龙再一次低头喷火不成,遍整个脖颈都倾下来准备砸向祝九,祝九闪身到侧面,刚发现它后颈处一圈有一条猩红色凹陷的软肉,玄子墨便一箭砍了上去,不过这是普通的修士剑,是要刺的而不是砍。这一招下去除了激怒火龙没给它造成任何伤害。

玄子墨自己也是一愣,怔愣的片刻间便被火龙甩至身下,又一头撞飞出几丈远,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玄子墨!”祝九刚要上前,那火龙又开始与她缠斗。

“我没事...好在发现了它的破绽。”玄子墨借着长剑慢慢起身。

祝九望向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把剑递给玄子墨。

“你去后面。”

玄子墨自是知晓她意,她要自己在前面吸引注意,让他去后面,他刚想要开口让他们二人换个位置,却在看到手中的剑时当即怔住,是他的...双刃......

祝九看他不动,又开口道:“你这剑认主,你又不肯告诉我名字,别人也用不得,索性就闲置了。”

“......你带在身边?”

“我......”祝九不知怎么同他说,当下编了个瞎话:“你快些,我快支撑不住了。”

玄子墨缓过神来,旋即飞身至那火龙脖颈之上。火龙如临大敌,攻势更甚。

祝九在前面不断攻击,那火龙也只得分神,连被玄子墨在脖颈处砍了几刀,逐渐有血丝溅到双刃上。玄子墨见状,更加用力催动身体里仅存的灵力去砍。

祝九祭出神晷兆芯挡了那火龙喷出的火焰,又双手控制兆芯向那火龙头部侧切过去。

那火龙想甩开背上的玄子墨,侧身向祝九攻去,突然,祝九身形一顿,兆芯闪着金光直直落了下去,祝九双手撑在身体前硬生生接下了火龙这一记头槌。

“祝九!”

玄子墨发了狠,摘下头上的蓝玉发簪,将浑身魔气凝聚于手中的双刃之上,挥剑一砍,那火龙长啸一声,半径几丈的头颅瞬间掉在了地上。

祝九心下惨然,灵力滞涩偏偏在这个时候,没有灵力,它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堪堪用仙身挡了那一击,不过......她刚刚听到了什么?祝九......孽徒!

不知是不是被气的,祝九又吐出一口浊血,便晕了过去。

祝九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帷幔,她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想起自己似乎是晕倒了,迷迷糊糊间有一个一身魔气的人将她抱了起来,当时那里只有她和玄子墨......那可能是自己头晕眼花看错了。

她低下头,一人趴在他床边。

“玄子墨?”

“你醒了。”玄子墨猛然站了起来,推开客栈房门怔愣片刻道:“我师尊醒了。”

那人似是就在门外候着般,片刻后推门而入。

拉着竹虚想下楼吃点东西的储阳停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进了屋。

“你倒是会醒。”

祝九一听这声音便一阵头疼,抬眼看向玄子墨,小声嘀咕:“你叫他来干嘛?”

“呵,你当我愿来?姚征找了他师尊竹虚下山,我不过是顺路。”

竹虚将手搭在祝九脉搏上,不由眉头微皱。

“多谢。”

竹虚依旧是少言,“不必。”

祝九沉默片刻,望向玄子墨,“那个......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同他们说。”

“师尊有什么事是不能同我说的吗?”

“你确定你要听?”

玄子墨不知可否。

储阳看了看玄子墨,又看了看祝九。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上次竹虚同我说他在竹林把你牵走了我还不信......我怎么记得我小时候牵你的手却被你......”

储阳好面子,不想说他曾经被祝九一脚踹下清泉,便不再多说,却不想他这未说完的话引来了三方的不满。

“你在说什么胡话?怕不是受伤的是你吧?储子绪你是伤到脑袋了吧?”

储阳看着不再装模做样祝九,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日被他捉弄的时候,一阵愤怒不待发泄又是两声传来,撞的他头疼。

“你们两个很么时候牵的手?”

“你什么时候牵她的手了。”

玄子墨和竹虚同时开口,明明是问话,用陈述句说出来倒像是质问一般。储阳被问得一脸的莫名其妙,重点是这个吗?

“我没牵......我当时手上抹了花蜜...本想...谁想到她......等等,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解......”

储阳话未说完便瞧见了对面玄子墨脸色,当下就闭了嘴。

祝九刚刚结束了苦思就听见了储阳的坦白,她终于想起当时是怎么个情况,她不过是借机报复前一天在她碗里放生鸟蛋的储阳才趁机将他踹入水中,没想到那家伙......

“储子绪......”祝九深吸了口气,她堂堂一介仙尊,不和几岁小儿计较,进而转向竹虚,“竹虚长老可知我这灵力什么时候能恢复?”

“你仙体受损,又有寒水在体,短则三日,长则半月。”

她现下要寻找神器,危险重重,灵力受损......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你徒弟他什么也不说,问那些弟子,又都说不明白。”

“哦,蜜蜂精。”

“什么?”储阳思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祝九刚刚是在讽刺他的花蜜,忍无可忍道:“祝九!“

“退下吧。“

储阳气的手下灵力乱窜,噼啪直响,竹虚在旁淡淡道:“她死在这我们不好交代。”

随即拉着储阳向外走。

“慢走啊,储子绪。”

等被气得不轻、骂骂咧咧得储阳被拉走,祝九一边躺在床上给自己掖被子,一边心道:近百年未见,这灵力见长啊,也不知现下能不能打得过我,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般被她追着跑。

想到这,祝九不禁感慨,她有多久没像今日这般放松了,得了仙尊的名号,肩上披着重担就不得不戴上面具,在其位、谋其职、做其人......

祝九微微叹了口气,抬眼扫到了还站在一旁的玄子墨。

“你还在这做什么?”

“等师尊吩咐。”

“我不是你的师尊了,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没必要管我。”祝九又斟酌了下用词,“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玄子墨粲然一笑,“我知道了。”

看着向外走的玄子墨,祝九不由心下无语。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我敢保证你知道错了。

......

听说仙尊醒了,几个孤山的派的弟子早已等在门外,想看看仙尊如何却又不敢进去,终于,门开了,众人望着玄子墨竟一时没有人敢开口询问。直等着人都要走远了。

玄子墨突然回身,几人皆吓得转头问好,却总有种在向他们的师尊问好的感觉,“师弟早啊。”

“仙尊该用早膳了,她伤还未好不能吃辣。”

刘梓麟最先反应过来,“哦...啊,知道了,我们这就去给仙尊准备。师弟这是去哪这般急?”

玄子墨看着他良久未语,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姚征就突然有些后悔问他了,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玄子墨开口了。

“有些事要办,照顾好仙尊。”

姚征急忙接过话茬,“分内之事,师弟还是快些走吧。”

带玄子墨走后,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刘梓麟叹道:“这墨蒿师弟气场怎么如此可怖,不愧为仙尊的徒弟。”

姚征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对圆眼睛的弟子道:“程林,你快去备些早膳,清淡些的。”

“好的,姚征师兄,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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