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难道这是一场杀戮游戏吗？
传染病实验室大楼空空荡荡。
缥缈的迷雾变得稀薄。
比起室外的情形，视野明显好了很多。
于护士躺在走廊地板上，
白色护士服血迹斑斑，艰难地喘息着。
脚步声响起。
周铭、冯源和马在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传染病实验室大楼不像院子里那般开阔。
那里基本上一览无遗，
而实验室大楼里房间众多，设施复杂，变异僵尸的藏身处太多了。
所以，
他们必须时刻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
以防止遭到变异僵尸突然袭击。
周铭最早注意到躺在地板上的于护士，抬手示意身后的冯源和马在途立即停下。
他一边持枪上前，一边左顾右盼。
待确认周边安全后，配枪直接抵在于护士的肚子上。
非常时期，小心为妙。
但凡于护士有任何试图攻击的举动，他都会毫不犹豫将其击毙。
于护士明显受了伤，语气微弱。
“不要管我，我被变异僵尸袭击，很快就会发生病变。你们快走，尽量远离我！快走！”
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冯源和马在途都痛心地望着她。
作为神医药局的工作人员，他们见过太多的病例。
深知被变异僵尸咬伤的严重后果。
那就是，病变随时发生，基本无药可治。
“我们快走吧！”
冯源催促周铭。
试图让他放弃救助于护士的念头。
周铭却另有打算，狡黠一笑。
有漏洞！
之前他便怀疑于护士被病毒感染，只是没有发现破绽。
如今，于护士自爆被变异僵尸咬伤，
终于被他找出bug。
周铭冰冷的枪口在于护士的身上游走，自下而上抵住她的下颌，将那张惨白的脸托起。
于护士有气无力，听任摆布。
周铭却不懂得怜香惜玉。
语气冷漠。
“你刚才不是说瓮城传染病实验室在搞一场防病毒扩散演习吗？你不是说启动鸿蒙结界只是张青山主任的误操作吗？怎么真的搞出变异僵尸来了？现在让我们来听听你的解释！”
于护士心情复杂地看着周铭。
又看一眼旁边的冯源和马在途。
忽然露出诡异的神情。
“你很聪明！”
于护士大大方方坐了起来。
刚刚伤势极重、病入膏肓的神情荡然无存。
“没想到这么快被你看穿了。”
她伸出长长的舌头挑逗，
朝周铭抛着媚眼。
“没错，我早被星际蠕虫亚型病毒感染了，现在就是一只年轻漂亮的变异僵尸。来呀！你开枪吧！”
周铭厌恶地皱起眉头。
“张青山呢？”
“不清楚。”
于护士色眯眯地凑近周铭。
顺势扯一下短裙，露出雪白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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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
“领导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呢？周铭，你真的会朝我开枪吗？人家长得漂亮动人，你舍得杀吗？”
话说这位于护士肤白貌美，
确实算得上大美女。
旁边的冯源和马在途都被其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可惜，
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被感染，
随时可能变身狰狞可怖的变异僵尸。
周铭面色如铁。
缓缓举起手中的配枪，对准于护士的脑袋。
于护士毫无惧色，灵巧的舌头转圈舔着鲜红嘴唇，妩媚一笑，难免让人心神荡漾。
冯源和马在途有些于心不忍。
就在周铭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一个孩子的稚嫩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周铭哥哥，是周铭哥哥吗？”
周铭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出现在楼梯上。
她抱着玩具娃娃，穿着病号服，脸上挂着泪水。
“小小？”
没错。
正是张萌萌的妹妹张小小。
周铭一时恍惚。
差点儿就要朝楼上奔去。
但是理智告诉他，
张小小绝对不可能幸免于难。
瓮城传染病实验室大楼病毒肆虐，
已经达到严重污染的程度。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被感染，无一例外。
更何况，张小小身患先天性免疫缺陷综合征，也就是说她比其他人更容易感染各种病毒，
肯定难逃一劫。
就在周铭愣神的工夫，于护士突然跳起来逃跑。
动作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周铭头也不回地举枪对准于护士。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年幼的张小小就在眼前，善良的周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着孩子的面，朝于护士开枪。
哪怕张小小已经被病毒感染。
在周铭眼里，她依然是个无辜的孩子。
不应该目睹太多的暴力。
“小小，你过来。”
周铭收枪，
朝她招招手。
张小小已经确认眼前之人正是熟识的周铭，高兴地顺着楼梯跑下来。
这一幕把冯源和马在途吓得够呛。
“哎，哎，小心啊！不要让这孩子近身，她可能也被病毒感染了，就像于护士一样。”
周铭没搭理他们。
伸出双臂，将飞奔而来的张小小抱起。
并非周铭感情用事，
而是客观事实摆在那里。
他本身就是星际蠕虫亚型病毒携带者，同时又是一位该型病毒的免疫者。
拥有强大的免疫能力，也就意味着张小小对自己不构成任何威胁，那么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周铭抱着张小小，心疼地望着她——
稚嫩的脸庞，无辜的眼神，小小的年纪。
本来就身患重病，如今又感染了烈性病毒，实在太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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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如果瓮城神医药局给力，能尽快找到应对星际蠕虫亚型病毒的方法，那就太好了。
周铭感慨。
希望能有机会挽救尚且年幼的张小小。
不知不觉中，他眼睛湿润了。
“小小，让这两位叔叔给你采个血样好不好？”
“好。”
张小小嘴上配合，眼神却惶恐。
周铭将她抱到冯源和马在途面前。
两人动作娴熟地抽血采样。
周铭蹲下，试着与张小小聊天，以便分散他的注意力。
“小小，听说你又住院了，感觉还好吗？”
“不好。”
张小小摇摇头，委屈地趴在周铭的肩膀上。
“姐姐怎么还不来看我？”
“她就在外面。”
“可是我看不到姐姐。”
“因为传染病实验室病毒扩散，所以你姐姐不能进来。告诉周铭哥哥，你是谁？”
“我叫张小小，今年七岁。”
周铭一声轻叹。
冯源和马在途相互配合，采样完毕后，做一个“ok”的手势。
周铭努力稳定着心神，继续追问道：
“好好想清楚再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张小小，今年七岁。”
这一次重复的回答，更像是提前设定好的程序。
机械而苍白。
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周铭灵机一动，开始循循善诱。
“想不想跟周铭哥哥回家？”
“想。”
“那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好。”
“如何才能彻底杀死星际蠕虫亚型病毒？”
“……”
张小小警觉地望着周铭，摇了摇头。
周铭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微表情。
“回答问题，我带你回家。”
张小小依然没有上当。
她轻蔑地笑了。
“实在抱歉。星际蠕虫亚型病毒经过千百万年的进化变异，拥有极为强大的生存能力，而且已经演变成一种超乎神明的存在。
以你们蓝星目前的科技水平以及传染病防控手段，根本不是星际蠕虫亚型病毒的对手。
坦白讲，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可以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在一个小时内，如果你们不能把传染病实验室里的变异僵尸杀光，这颗蓝色星球将迎来一场灭顶之灾！”
张小小嚣张的语气，
透着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
周铭闻听脸色顿变。
冯源和马在途也被眼前这位小女孩的言辞威胁震惊了。
一个小时？
杀光实验室大楼里所有的变异僵尸？
难道这是一场杀戮游戏吗？
所有人都注意到，
张小小稚嫩的小脸挂着怪异的笑容。
那无疑是稳操胜券般的自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