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两船相撞
其实灵蛇蛋虽有灵气，但却十分微弱，再加上周遭修道者或其它蕴含灵气之物的干扰，实难感知出它的具体位置。
辛棠荞确实感知到了很多灵气所在，但都绝非源自灵蛇蛋。她要找的，理当是这些灵气当中最为微弱的一团，甚至微弱到让人忽视。
公孙重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辛棠荞找寻灵蛇蛋，实属难得。须知，虽此关二人为合作者，但最后却也是竞争对手，能像他们这样相互协作的，实在不多。
到底还是公孙重心思单纯。
不知不觉间，辛棠荞又见到了那颗金色的珠子，她本无心多看它，却不料那金珠闪着金光，仿佛在述说着什么。
但见那金珠往左方挪了挪，像是在指引方位。辛棠荞的手不自觉抬了起来，指向金珠所在位置。公孙重见状，当即划着船往那个方向而去。
行至岔路时，金珠又指出了一条路，辛棠荞指挥着公孙重而去。几经周转下来，金珠终于不动了，它飞回原位，连带着金光也不再闪烁。
辛棠荞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轻舟已然行驶至一处绝路。此地狭窄，前方无路，树枝茂盛，一般人根本不会进来，只因稍有不慎，便有毒蛇隐藏其间，危险十足。
公孙重却能做到不问辛棠荞缘由，只凭她闭眼指路就将船划进来，实在不知道该说他过于信任她，还是傻。
“辛姑娘，可有感知到灵蛇蛋？我方才试了一下，毫无感觉。”
“我再试试。”
辛棠荞再次闭眼冥思，周遭有灵气若隐若现，她却始终没有感知到灵蛇蛋的所在位置。
“不行，我得下去找找看。”辛棠荞说罢已经站起了身。
公孙重断然否决：“不行！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吧，我有信心让毒蛇咬不了我。”
“那也不行，现在尚早，我们还有时间找寻下一颗。”
“公孙，你就相信我吧，我很快就上来。”说罢，辛棠荞一边拿出璧明，一边翻身下了船。
她落在湿地之上，踩着软乎乎的泥土，一步一个脚印地探索灵蛇蛋。许是感知到人气，无数毒蛇现身，吐着蛇信子朝辛棠荞游去。
“小心啊！”公孙重提醒道。
辛棠荞用璧明翻动枯叶，这一阶灵器倒也有些威力，吓得毒蛇不敢近身。
找了好半天，并未见得灵蛇蛋的影子，辛棠荞有些气馁。她正要折身再寻一遍，无意间却将目光落在一棵参天大树上。
这树之所以会引起她的注意，只因其上被不知名的某种鸟儿造了一个窝。她飞身上了那树，轻盈地踩着枝条，瞧见了鸟窝内状况。
辛棠荞对上了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睛，鸟妈妈扑腾了两下翅膀，想将这不速之客吓走。
“抱歉抱歉，不知道你在孵蛋呢！”辛棠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只鸟讲话，或许是因为来到这颠覆她认知的世界后，意识已经被潜移默化了。
那鸟敌意不减，见那干扰它之人未有离去之意，当即站起来就要攻击辛棠荞。
鸟喙尖锐，直逼辛棠荞眼睛。后者侧身，躲过了大鸟的袭击，却是直接撞上了一从茂盛的树枝，将窝在里面的几条蛇给撞落在地。
而那鸟离窝之后，辛棠荞迅速朝窝内瞥了一眼，登时惊喜不已。但见窝内除了几枚鸟蛋之外，还有一只怪异的蛋，显然与辛棠荞认知里的灵蛇蛋如出一辙。
“你这傻鸟，帮别人孵了蛋还不自知，凶什么凶？好歹也是个当妈的鸟了，就不能走点心？”
那鸟想来听不懂她的碎碎念，扑腾着翅膀又要袭过来。辛棠荞无奈，只好一掌打出灵力困住那鸟，而后迅速掠至鸟窝旁，伸手一捞，便将那灵蛇蛋握在了手中。
大鸟见了这“偷蛋贼”愤怒不已，却又挣脱不了她的束缚，只能愤怒地吼叫着。
“笨鸟，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蛋？”辛棠荞将那灵蛇蛋在大鸟眼前晃了晃，但显然不能平息它的愤怒。她决定不再与它多说，当即落地往轻舟而去。
大鸟并未对她穷追不舍，解脱束缚后赶忙回到了窝里，深怕再来个偷蛋贼将它孩子全偷走了似的。
辛棠荞顺利回到了轻舟之上，公孙重早为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见她安然无事，便道：“还好没事，辛姑娘，你这样太危险了。”
辛棠荞不以为意地说：“我有把握的，放心吧，没事。”说完，又转而对青蛇说：“小青开路，准备出去啦！”
另一只在迷雾中穿梭的轻舟之上，一人手上握着一只灵蛇蛋，他轻蔑一笑，便将那蛋抛出船外。在蛋入水前，忽地破裂，蛋液没入湖水，蛋壳依旧在水中漂浮
“康哥，我们都毁了七个灵蛇蛋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该离开了吧？”
康吉不无得意地笑道：“也是时候了，走吧。”
“康哥，你找这灵蛇蛋还真是厉害，一找一个准！”那划船的陈平不忘溜须拍马。
“这有何难？在水榕迷城封禁之前，我祖父曾在此游刃有余，我自然熟悉这当中情况。”康吉说着，又盯紧了陈平，并道：“你只要好好跟着我，自然有你好处。”
“是是是，小弟定当对康哥鞍前马后，若非康哥，这水榕迷城小弟断然走不出去，更别说还要在此关获胜了。”
二人的船刚驶出没多久，便见得前方有另外一只轻舟在缓缓行驶着，船头还趴着一条青蛇。
康吉的眼睛不无危险地微眯起来，说：“竟会以蛇引路，此二人或将成为你我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康哥有何打算？”
“他们若得了灵蛇蛋，便让他们拿不出手，若未得，哼，就让他们走不出这迷城。”
“康哥，小弟不太懂您的意思。”陈平有些胆怯地说。
康吉只睥睨他一眼，沉声吩咐：“撞上去。”
陈平虽有不解，但还是加快划船的速度朝前方那船而去。
辛棠荞此刻正盘腿坐在船上，与公孙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揣摩着明日的比赛规则，却忽觉船身一震。
尚未等他们发飙，肇事者便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划船技术太差，这才撞上了你们。”
公孙重脾气极好，见对方诚意道歉，便也不想追究，只道：“无妨，我们也没什么事。”
“当真没事吗？有任何问题请告诉我。”陈平看起来诚恳极了，似乎真不是故意为之。
“没事。”公孙重道。
“那就好，那就好。倘若无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我得离你们远一些，就怕我这破技术又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平说着，将船往前划去，期间还蹭了辛棠荞他们的船几下，好似技术真的如此不堪似的。
陈平康吉已然走远，公孙重却见辛棠荞依旧沉着脸。他以为她因被撞而心有余悸，便问：“辛姑娘，你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辛棠荞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刚才那两个人的行为。”
公孙重却不以为意地说：“这船确实不容易操作，刚开始我也生疏得很呢。”
辛棠荞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实在不好说他的脑子不够用，只好耐心解释道：“刚开始生疏，那么现在呢？可熟练了？”
公孙重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明白辛棠荞的话中之意。
“这天都快黑了，比赛就要结束，他难道不也应该很熟练了吗？方才撞上来的力度极大，显然是加速后的结果，可他又怎么会在明知自己技术不行的情况下加速行驶呢？”
公孙重琢磨了一下辛棠荞的话，后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的？”
辛棠荞尚未回答，便见她忽然唤出璧明，朝公孙重右边刺去，同时左手一把将公孙重往自己这边拉，口中还大吼：“小心！”
公孙重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待闻得血腥气，这才明白二人这船遭受了攻击。
此刻船内堆了几条毒蛇残破的尸身，便是方才辛棠荞所斩杀的。而方才公孙重坐的那一方，仍有大量毒蛇涌来，着实惊悚。
公孙重迅速反应过来，当即拿出自己的武器与辛棠荞一道斩杀毒蛇。
这或算一个恶性循环，他们斩杀的毒蛇越多，血腥味便越大，则引起更多的毒蛇觊觎，纷至沓来。
“辛姑娘，这样不行，我先拖住这些毒蛇，你想想看有没有别的方法？”
“那你小心些！”
辛棠荞暂且收回攻势，不多时便发现了这些毒蛇的由来。但见那些毒蛇都聚集在一处，仅从一个一尺左右的豁口往船上涌，而那豁口正是方才被撞的地方。
她心下有了计较，脑中迅速思量着解决之法。忽地，她将目光落在了青蛇身上，想了想，问它：“小青，像你们这种有了灵智的蛇会不会像它们一样盲目地攻击别人？”
青蛇摇头。
“那它们会不会惧怕有了灵智的蛇？”
青蛇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又来？你什么意思啊？”辛棠荞对青蛇的表达能力实在不敢苟同，蹙眉思索片刻，道：“不管它们怕不怕你，还是得请你帮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