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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湖边痴人

不远处观战的洪律登也来了兴致,不无得意地对胥凰说:“这小丫头内力深厚啊,我看你殿中弟子已是强弩之末了。”

胥凰不甘示弱,便道:“那可未必,区区一介修徒妄想挑战修师,不知天高地厚,自当让她落败而归。”

“我坤殿又不是第一次越级挑战了,自当再出修师!”

“那洪殿使这白日梦怕是要碎了。”

洪律登笑而不语,继续将注意力落在擂台之上观战。

两人僵持好一会儿,郑辞操控的火之力量显然有所减弱,而辛棠荞依旧力量浑厚。她见郑辞身子晃了晃,心知继续打下去郑辞必定受伤,便当即收势,雷光逐渐散去,压迫郑辞的力量终归消散。

但许是郑辞没有想到辛棠荞会突然收手,是故始终保持出击之势,而在引雷诀的力量撤下后,火之力量没了阻挡,郑辞又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能及时收势,导致一大簇火球朝辛棠荞扑了过去。

“小心!”郑辞朝辛棠荞大喊,台下也陷入紧张之态。倘若被那火光吞噬,只怕辛棠荞即便不死,也会面容尽毁。

宿倾就要出手之际,却被师陌拦了下来。

“倘若这点危机她都无力应付,而后何如?”

宿倾放弃了出手的想法,却见台上辛棠荞见火浪扑来,毫无慌张之色,左手撑起结界,右手掐诀引水。

她被逼得退至屋檐之上,方从不知何处引来清水将火扑灭,而后从屋檐飞身回到擂台之上。

“辛师妹,你的裙摆……”

经郑辞提醒,辛棠荞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裙角燃起火苗。她淡定地用璧明剑割下那起火之处,布片落在地上燃烧殆尽后便熄灭了。

郑辞这时朝辛棠荞抱拳说:“辛师妹,方才得罪了。”

“郑师兄客气,打斗之中发生意外在所难免。”

“辛师妹内力浑厚,郑辞今日甘拜下风!”

“承让。”

洪律登更得意了,看向胥凰时嘴角险些咧到耳根子去。胥凰沉着脸,满脸写着不爽,却又不得不宣布辛棠荞越级挑战成功这个让他难堪的事实。

很快,辛棠荞越级挑战修师获胜的消息便传遍了神使殿,羡慕崇拜者有之,嗤之以鼻者亦有之。

在一系列仪式之后,一众人方离开神使殿。如今他们这一行六人,宿倾、周雨丞、齐浔和邵念真今日成功晋级修士,而辛棠荞一跃成为修师,简直值得大肆庆贺一番。

周雨丞道:“今日真是好事连连,荞麦这就叫因祸得福,我看胥殿使的脸色可比猪肝还要难看呢。”

齐浔道:“乾殿一直以八殿之首自居,如今遭此挫败,脸色不难看才怪。”

邵念真挽着辛棠荞的手,说:“方才你为了接住玉兰坠跌出擂台之际,可把我们吓坏了,还好还好。”

周雨丞道:“咱们去水云湖喝酒听曲儿吧,我的新画舫都快积灰了,我们大家好好庆贺一番,今夜不醉不归!”

齐浔首先赞成道:“好啊好啊,我可是听说水云间来了一群新的歌姬,夜夜表演,美不胜收,正想去看看呢!”

师陌闻言,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齐浔却没有看到,依旧与周雨丞谈论着水云间的歌姬。

来到水云湖旁时,天色尚早,湖面上画舫屈指可数,歌姬也尚未露面。夏之秋早已等在了画舫之中,周三准备好了一桌子美食美酒,见到周雨丞等人到来,便乐呵呵地迎了上来。

“少爷,我听您的吩咐备好了酒菜,这可都是水云间的招牌菜,我亲自监督他们做好的。”

周雨丞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一块碎银子,说:“好小三,下去玩儿吧,明日再来收拾画舫就成。”

周三得了赏钱乐呵呵地离开了。夏之秋这时候迎上来,问道:“你们今日的比赛如何?”

周雨丞揽过夏之秋的肩膀,不无得意地说:“你哥哥我神通广大,资质不俗,区区晋士赛能难倒我?”

“可我看阿棠才是最大的赢家,她的神使徽颜色与师公子一样了。”

“好你个小秋秋,眼睛还挺毒,坐下来哥哥慢慢给你说今日的惊险之处。”

夜色渐暗,水云湖逐渐热闹了起来,不少画舫飘在湖面,提前占据了观看歌舞的最佳之地。

宴箫坐在水云间的一处雅间,远远看见了周雨丞的画舫,便探出身子激动地朝他们挥手。周雨丞见状,便以法术驱动画舫来到水云间旁,接了宴箫上船后又将画舫退了些距离,停在一个刚好的位置等待歌舞伎的出场。

宴箫见到辛棠荞显然很激动,难掩喜色地说:“辛姑娘,好久不见了,早就听周兄说你们回来了,但是一直没见着你。”

周雨丞在一边说道:“我们家荞麦可是在专心修道,否则今日怎能越级挑战修师成功了呢?”

“辛姑娘越级挑战修师了?”宴箫显得很惊讶,但旋即又道:“不过像辛姑娘这般优秀的女子,就是哪天突然成仙了也不足为奇。”

“宴公子过奖了。”辛棠荞客气地说道。

宴箫看向辛棠荞时的炽热目光让宿倾有些不满,他索性将辛棠荞的手握在掌心,虽不言语,但意思明了。

也就在那一刻,宴箫的表情僵住了,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无所适从地拿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夜幕将大地完全笼罩,湖边灯火阑珊,画舫络绎不绝,笙歌渐起,属于水云湖的繁华正式拉开帷幕。

“这些翩翩起舞的姐姐们可真美。”周雨丞赞道。

辛棠荞没理会这花孔雀的花花肠子,转而将目光落在水云间舞台之外的一隅,一名男子倚在栏杆处正朝舞台上张望着。

“又是他。”辛棠荞喃喃道。

宿倾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见到了那名男子。

就在这时,几个身着锦衣的公子哥朝那男子走了过去。其中一人直接伸手揪住那男子的衣领,表情凶恶地说着恶毒的言语。

辛棠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被人从画舫扔了下去,于心不忍,便要起身去帮忙。

这时候周雨丞拦住了她,说:“荞麦,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

说罢,他飞身至水云间,落在了那群人旁边。

远远地,辛棠荞还能勉强听见他们的言语。

“你是什么人?胆敢多管闲事!”一名锦衣公子说道。

周雨丞冷哼一声,说:“不才,周嵁是也。”

几个人一听,脸色变了变,逐渐将嚣张之色敛去。

辛棠荞暗自唾骂周雨丞的名声之差,却又转而觉得对付这种纨绔便应该如此,可谓大快人心。

“还不赶紧滚,等着小爷亲自动手把你们揍趴下吗?”周雨丞挥了挥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那几个公子哥见状,连忙灰溜溜地逃跑了。周雨丞这才提起那男子,飞身来到了画舫之上。

男子衣衫洗得发白,但却干净整洁。他脸色颇为憔悴,见到画舫中众人后,极力露出一个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多谢周公子出手相助。”

周雨丞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坐回了夏之秋身旁。齐浔往师陌旁边挪了挪,给那男子腾出来一个位置,邀请他坐了下来。

男子倒也没有推脱,拘谨地坐在了齐浔旁边。齐浔给他倒了一杯酒,说:“喝一杯压压惊。”

男子接过酒来,感激地朝齐浔点了点头,而后仰头将酒饮下。他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席地而坐的姿势十分拘束,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自我介绍道:“小生曾玉君,多谢诸位。”

周雨丞问道:“我见你常在这水云间徘徊,是为何故?”

曾玉君脸色显得有些悲怆,低垂着眼帘半晌没有说话。

这时候,琵琶声入耳,曾玉君第一个循声望去,只见台上一个蒙面的女子正抱着琵琶弹奏。

辛棠荞下意识地看向曾玉君,只见他神情忧伤,但又实在不像别人口中所说的流连烟花之地的浪荡子。辛棠荞生出一种直觉,她认为曾玉君与台上那弹奏琵琶的女子之间有着某种故事。

思及此,辛棠荞伸手在已成痴状的曾玉君面前打了个响指,这才将他从自己的世界唤了出来。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端起身前的酒杯就喝,极力在掩饰自己的不安与悲怆。

辛棠荞朝周雨丞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便一边替曾玉君斟酒,一边问道:“曾公子认识那台上之人?”

曾玉君倒也不隐瞒,如实地点了点头,说:“她叫岳莲,我与她一起长大。去年老家发洪水,我与她逃了出来,本想来华遥谋条生路,不料命运弄人。”

说到此,曾玉君无奈地叹了口气。

齐浔问道:“我见曾公子像是个读书人,怎地不去考取功名?”

曾玉君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之色,但也只是一闪即逝,快到无人注意。他叹了口气,说:“我二人本也是抱此目的来到华遥的,苦于囊中羞涩,疲于生计。”

辛棠荞问:“那岳莲姑娘怎么会成了水云间的歌伎呢?”

曾玉君闻言,看了一眼不远处拨动琵琶的女子,忽然抱着头,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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