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火
分数一出来，第二现场的乐队纷纷看向何楚，没想到竟然让他说对了。
“他怎么猜到的？”
“应该是蒙的吧？”
“不应该这么低啊。”
“这么打分不合理啊。”
老曹也凑过来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分数不高的？”
何楚把自己的分析讲了出来，他们这才注意到专业乐迷给的分数确实不高，圆月斩的分数就差在了这里。
看得出来老曹还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为他们打抱不平，“他们搞什么？这样的歌都不满意？”
何楚耸耸肩，表示他也搞不懂，《乐队的夏天》里专业歌迷的迷幻操作多的是，现场乐队也拿不准他们。
而在《乐队的绽放》里，十几支乐队演唱之后，他们也有些拿不准了。
“请楚天乐队做准备。”
后台广播响起，楚天乐队的人起身前往第一现场，江子涛莫名的开始激动起来，“你们，你们紧张吗？”
另外三个人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没有人嘲笑，因为楚天乐队过后就是他们登场了。
虽然来之前大家信心满满，想要用自己的表现击碎那些质疑，但真要登台反而有些胆怯。
看着队友心里有些打鼓，何楚觉得有必要鼓励一下士气。
他把手伸到其他人面前，用坚定的语气说，“今天是我们在电视上第一次演出，有很多人质疑我们，也有很多粉丝支持我们，还记得我们来之前怎么说的吗？”
江子涛回想起他们之前说的话，情绪逐渐稳定，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恶狠狠的说，“让那些质疑我们的人都闭嘴，让那些支持我们的人不失望！”
莫琳也把手放在上面，重复着说，“让那些质疑我们的人都闭嘴，让那些支持我们的人不失望！”
最后是杨灿，他把手放在最上面，大喊一声，“干！”
…
楚天乐队是一支方言乐队，在楚地十分受欢迎，也很有观众基础，最终他们的演唱获得了152票，基本锁定了晋级名额。
“下一支乐队，新浪潮乐队。”
屏幕上浮现新浪潮的logo，何楚一马当先在其他乐队复杂的眼光中登场。
大幕拉起，面前无数镜头对准他们，何楚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大家好，我们是新浪潮乐队！”
“网上争论那么激烈就是他们啊？”
“对，网上说他们不算乐队，可我听了那两首歌觉得挺好听的。”
“主唱真的好帅呀，没有人说乐队不能颜值高吧？”
“他们那天说现场见，那今天应该还唱倔强吧。”
何楚没有多讲什么，打完招呼后，一段复古旋律响起，节奏灵动轻快，电子音乐气息扑面而来，和他们之前的曲风丝毫不同。
后台的乐队立刻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惊讶，他们玩乐队这么多年，几个和旋下去就知道一个乐队的水平，新浪潮的前奏虽然有些复古，但水平绝对不一般。
前奏结束，何楚用一种低沉甚至有些丧的语气唱
“这是一场没有结束的表演”
“包含所有”
“荒谬和疯狂”
“像个孩子一样满含悲伤”
“静悄悄的熟睡在大地上”
听到这陌生的歌词，台下传来一片惊呼。
观众们本来以为第一场演出，乐队一定会选择自己传唱度比较高的歌曲，这样大家会更容易接受，
多少会有一些情怀分在里面，之前的乐队也是这么选择的。
而新浪潮的选择无非就是两种，《倔强》或者《温柔》。
在受到广泛质疑后，何楚对外放话，那么一定会选择现场更加热烈的《倔强》。
没想到，他竟然唱了一首新歌！
何楚没有在意台下的躁动，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从看到那条微博开始，他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把原来准备好的歌曲更换，和伙伴们紧急加练了这首歌，作为他们的回应。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小有名气就有这么多人质疑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玩了半辈子乐队没有火，好不容易火了反而有人说他们不是乐队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粉丝只是帮自己辩解就要遭受那么多人辱骂。
就因为他们的声音大吗？
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面对质疑，他一直很冷静，但冷静不代表不愤怒！
也许，当你的音浪足够大，就可以把所有的质疑都吹在地上！
何楚用尽全身力气怒吼着
“现在我”
“有些倦了”
“倦得像一朵被风折断的野花”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滚动炽热的花火”
怒音骤然响起，把现场观众都吓了一跳，随即他们感受到了何楚心中的愤怒，甚至看到他眼中的怒火，他们感觉心中似乎压抑着什么需要释放。
就当他们想要跟着一起呐喊一起咆哮的时候，音量突然减弱，何楚继续漫不经心地唱
“看着眼前欢笑骄傲的人群”
“心中泛起汹涌的浪花”
“跳着放荡的舞蹈穿行在旷野”
“感到狂野破碎辉煌”
突然的变化让观众们措手不及，他们感觉自己的情绪突然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然后何楚再一次猛烈的爆发，猛烈的甚至有些破音
“现在我有些醉了”
“醉得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鸽”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暴烈炽热的花火”
观众的情绪在反反复复的叠加下终于迎来了爆发，他们跟着一起跳动，一起打着节拍。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旋律，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唱什么，但此时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就是想跟着一起喊出来，那种压抑感如果不能喊出来就不够痛快！
后台的乐队早已鸦雀无声，他们自己就是做乐队的，最能感受这样的情绪。
台上这支乐队现在充满了力量，让人恐惧。
迷离乐队主唱秦远忍不住感慨，“这是从哪个海里冒出来的怪物！”
“他们眼里都是火气。”
老曹甚至已经泪流满面，如果这样的乐队都不算乐队那什么才算？
台上灯光闪烁，何楚不知道发生的一切，他摘下了耳返，沉浸在乐队的旋律中，此时身上捆绑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束缚。
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好极了，比每一次排练都要好，现场的观众，灯光，镜头，甚至舞台他都忘了，只有音乐陪伴着他。
“现在我有些醉了”
“醉得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野鸽”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暴烈炽热的花火”
情绪不断累积，最后两句唱完，何楚摘下吉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的吉他就像爆裂的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