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
召唤出火焰护盾, 贝莉斯特将冰棱尽数融化,白雾升腾,怪物咻的一声消失了。
贝莉斯特皱起眉她心中冒出个不好的猜测。
下一秒怪物显现在她的身边, 他再度发出莫名其妙的声音,似乎是在嘲笑贝莉斯特。
但很快这个穿着奇怪毛绒斗篷的怪物便笑不出来了, 火焰构成的包围圈尽数收缩, 直接融穿了他外面的那层冰元素力构成的保护球。
失去了保护的怪物跌落在地, 他捂住头做出眩晕的样子。
贝莉斯特看差不多便收起火焰,停住了攻击, 她欺身向前,想试着和这只怪物沟通, 问他是否还记得她。
从他体内的元素力循环模式,贝莉斯特认为怪物应当是沙尔·芬德尼尔的某位祭祀官,每个人的元素力循环都是不同的, 就像指纹一样。
贝莉斯特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攻击自己, 但看到幸存者,贝莉斯特还是有几分高兴。
“你……”贝莉斯特刚开口, 晕晕乎乎的怪物缓过来。
他挑起奇怪的舞蹈,冰棱在四周飞舞。
贝莉斯特措不及防的被冰棱撞到外面,就在此时风做的箭矢打断怪物的动作, 已经脱离战局的温迪飞下来, 他用风束缚住怪物,随后扶着的贝莉斯特站起来。
“他们没有办法沟通。”温迪摇摇头说道, 他的脸色不是特别好。
怪物在风中化为光尘消失, 贝斯利特感受到地脉的气息, 他们没有死, 而是回归了地脉。
即使这里的地脉彻底的沉睡, 但仍记住了这群过去是沙尔·芬德尼尔居民的怪物。
贝莉斯特眉头皱的更深,“我明白了。”说完她折回去捡起那束花。
“这是什么花?我在蒙德没有见过。”温迪看到花的第一眼便笃定蒙德没有这种花。
摸着花瓣,贝莉斯特感受了一会,不可置信的回答,“这不是花。”她怕感觉错,再次摸了摸其他的花朵,“也不能说不是花朵,它更像是一种炼金产物,是经过改造的。”
这点很罕见,贝莉斯特感受着手中变得坚硬如雕塑的花朵,她想这难道是雪山的遗民回来,用炼金术制成的花来怀念故土。
可直觉告诉贝莉斯特,这些花和璃月也没关系。
“炼金术制造的花,用来祭奠被神摧毁的山中之国。”温迪以诗人的角度提出一个猜测,“是有某些人知道沙尔·芬德尼尔的遭受天空岛惩罚的真正原因,才用花束表达哀思。”
贝莉斯特感觉温迪的猜测有些戏剧化,但她不否认这个可能,“但是沙尔·芬德尼尔和外界没有联系,璃月倒是接收过一批从雪山逃出来的人,问题是雪山才刚刚解封,那些人想从璃月赶来祭奠也来不及。”
以人类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来的这么快,更何况璃月和蒙德一直对雪山进行监视。
假如有人类在附近出没,那摩拉克斯和温迪应该会接到消息。
“贝莉斯特,你还记得我们来时提到的伊蒙洛卡家族吗?”温迪的表情严肃起来。
眨眨眼,贝莉斯特很快领悟温迪的意思,伊蒙洛卡的先祖来自地下这点应该是真的,千风之神已被验明存在,他没必再要在出身上撒谎。
再加上贝莉斯特遇见过最初的伊蒙洛卡,他就是被伊斯塔露指引过来的。
“你是说地底下的那些人出来了?”贝莉斯特试探性的问。
温迪点头,“那些人可能就在地下的某处,因蒙德地脉凝滞,所以才无法从地下出来,现在地脉恢复,他们终于能离开地底。”说完他补充了一点,“伊蒙洛卡是个意外,他在传记里写过最初他们躲藏的地下空间离地面很近。”
“那他们不来更适合居住的蒙德,而是来雪山,这就很耐人寻味。”贝莉斯特感觉那群人真来地上生存,温迪会接纳他们,反正整个蒙德地广人稀,多住些人也好。
可那群地底下出来的人没有这样做,是因为不信任……还是说他们不能来找魔神?
“下去看看吧,说不定有新发现。”温迪觉得依靠这点线索推断不出什么,不如去找找其他证据。
贝莉斯特应下,与温迪一同沿着陡峭的山路下去。
一路上温迪负责用风卷走乱石,贝莉斯特则是去炸开大的石块,期间他们又遇见不少怪物的攻击。
虽然知道这些怪物是雪山的子民所化,但为了弄清楚真相,贝莉斯特不得不出手解决他们,
每个消失的怪物在化为光点消失后,贝莉斯特都能感觉到地脉的气息。”
当他们终于理清道路,便已来到挂满坚冰的大厅。
“这里是沙尔·芬德尼尔的居住区,在过去人类都居住在山中,地脉树会为他们提供温暖。”贝莉斯特面无表情的为温迪讲解,她心中对天空岛的怨恨越发沉重,到底这里的人是做了什么,值得天理和那位执政用这般残酷的手段毁灭。
温迪没有再说俏皮话,他沉默的和贝莉斯特在山体中搜索起来。
在一个角落,他们找到了很多书。
经过的风暴和寒冷,书页早已散落,变得十分脆弱,稍微触碰便会粉碎。
当温迪用风轻柔的把散落的纸张托举起来,贝莉斯特趁机赶紧去上面的文字。
“……1886天,小公主想要嫁接白树,再一次失败了,不知道安洛塔能不能找到贵客,那位外来的勇士能否带来希望。”贝莉斯特用平静的口吻念出这句话,然后她咬咬牙。
走马光花的扫过时间,贝莉斯特确定这就是本日记,从日期上来看,这本日记的主人断断续续的至少坚持了十年。
“3134天,公主死亡,我们将她薄葬,乌库大人说公主在死前梦到黑龙,因太过悲伤我没有听清楚,真遗憾啊,再也听不到公主的歌声,和看到完整的壁画了。”
“3275天,还好公主死去,若她还活着定然不想被诅咒变成怪物。”
“3490天,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写下来,后来人啊,若能看到这份笔记,请记住沙尔·芬德尼尔,被寒天之钉毁灭的无罪国度。”
“3842天,我们很久没吃东西,但奇怪的是我不觉得饿了。”
日记戛然而止。
贝莉斯特和温迪久久不语,风轻轻的将那些书页全部放回原本的位置,好似它没有被拿出来过。
“写日记的人,也变成了怪物。”贝莉斯特先开口,“那个被叫做寒天之钉的东西,毁掉了沙尔·芬德尼尔的白树,并用诅咒将留在这里的子民变成了怪物。”
伊斯塔露大概真的如她所说不能干涉现实,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指引了大部分子民跟着安洛塔离开了沙尔·芬德尼尔来找她。而将雪山用时间风暴圈住很可能是为了保护,这个变成怪物的诅咒或许对久留在此地的人都有效。
贝莉斯特微微垂下眼眸,她无法在此事上责怪伊斯塔露。
“天上的家伙,到底要做什么。”温迪说出心声。
这般折辱沙尔·芬德尼尔的子民,实在是不太正常。
“时间之魔神伊斯塔露对我说过,天理的维系者会肃清不符合天理期待的事物,这里可能就是天理不愿看到的东西。”冷笑一声,贝莉斯特不明白一颗活着的地脉树,一个雪中的绿洲到底哪里让天理看不顺眼。
假如是看不顺眼创造雪中绿洲的银白古树,那早点动手啊,偏偏要等到有人居住的时候。
假如是对沙尔·芬德尼尔不满,毁灭就毁灭彻底,何必把他们变成怪物。
贝莉斯特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当初在沙尔·芬德尼尔被毁灭后听到的声音,那是白树的召唤,它要将真相散播出来。
白树到最后都没有向意图毁灭它的天理屈服。
“真可笑啊。”
忽然贝莉斯特感叹道,温迪投来疑惑的目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朋友要说这句话。
贝莉斯特对着温迪解释,“沙尔·芬德尼尔一直向天空岛祈福,他们认为那里是众神居住的地方,实际上那里的神不值得他们这样做,是神辜负了他们。”
“是这样啊。”温迪再次叹气,他提议再在周围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此时的贝莉斯特已彻底不抱有能找到幸存者的希望,她唯一感到庆幸是,有不少沙尔·芬德尼尔的子民在伊斯塔露的指引下逃出生天,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冰冻的大厅搜索一番无果后,贝莉斯特和温迪向山下走去。
贝莉斯特这次对那些围上来的怪物不再手软,她甚至想如果杀了他们能给予超脱也算不错。
可事实上不是这样,诅咒会令他们回归地脉,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过去贝莉斯特发现地脉中留存着记忆,在地脉中出问题的那些记忆会变成自此显现,并获得自主意识,来到现实中。
她为此还开心过,但现在有点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诅咒的力量,令这群人变成怪物后,永远被钉在地脉里。
越是力量强大,在地脉中留存的记忆越强大,所以这群变成怪物的人类,可能是永世不得超脱。
贝莉斯特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件事,她用力回想当初看到归终与伊斯塔露博弈的画面,按照现在的情况来判断,那时的画面绝对不是幻觉,是地脉中的真实画面。
只是贝莉斯特不清楚,是所有魔神在死后都能和伊斯塔露谈笑风生,还是说有其他的附加条件……但她可以肯定,逝者没有消失,他们在地脉中,也许有天,他们能再次回来。
看着眼前白茫茫的景色,贝莉斯特心想,如果说所有魔神在死后都能在地脉里再相见。
她希望归终能揍梦之魔神和海之魔神一顿,奥赛尔就算了,他还没死。
“那是不是白树?”温迪在高处注意到一颗拦腰折断的巨树。
贝莉斯特跟着看去,“是那棵地脉树。”然后她试图感知附近的地脉,按理说这里应当是元素力流动最活跃的地方,但给她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贝莉斯特失望至极时,她看到白树下有个金色的匣子。
“温迪,你看。”贝莉斯特指向匣子,她和温迪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去引开怪物。”说着温迪飞走,对着正坐在白树边的怪物喊道,“我在这儿哦。”
这个速度太快,贝莉斯特只听到最后一句。
她没多耽误,赶紧去白树旁边取匣子,等拿到后给温迪打了个手势,并很有先见之明的取出被放进空间袋里的扫帚。
温迪奏响了风之歌,将自己和贝莉斯特高高吹起。
怪物不会飞行,只能怒吼。
在吼声中,贝莉斯特最后看了雪山一眼,她抱紧匣子来到雪山边缘。
温迪落到贝莉斯特的身边,在夕阳的余晖中匣子被打开,里面有一沓坚韧的,经过元素力处理的纸,就算是风雪和时间也难将它摧毁。
纸上写满记事者对世界的诅咒,这不会让温迪和贝莉斯特觉得奇怪,真正令他们惊奇的是最后两句。
公主梦见黑龙,在何处有人正在创造无神的国度。
贝莉斯特抬起头,她望向那落下太阳,顷刻间明白是谁为沙尔·芬德尼尔献上花束。
是那个从无神国度而来的人,那些人也许早就能和地上的人联系,但因为沙尔·芬德尼尔信仰神,所以拒绝与无神之国的人交流,再加上那群人正如温迪所说,因蒙德地脉问题,无法从地下出来。
如今他们出来,找到沙尔·芬德尼尔,却发现这里被毁灭,所以才献上花束。
那些创造无神国家的人在哪?在蒙德的某处,还是在璃月的边境?
贝莉斯特不禁想到那束如雕塑般坚硬的花中蕴藏的炼金技术。
那么一个拥有强大炼金技术的国家,在能出来后,依旧蛰伏在地下,怎么想,怎么都令人觉得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