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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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白驹过隙,钧哥带着他的白毛小狗勾给母后养着,一晃又过了六个年头。
如果说六年前的钧哥是个被人拎起来双脚随风飘荡的萝卜头,那么六年后的钧哥的个头就像是吃了炮仗蹭蹭蹭往上飙升,光是前一年就往上窜了十多厘米。
如今,十五岁的他身高体长直追他英明神武的猛男亲爹。虽未成年,他却已是拥有了那神仙般的宽肩细腰大长腿,不知让多少臭弟弟留下了嫉妒的泪水。
再说他的面貌。曾经是个萌崽的他如今渐渐长开,虽未成熟却已能看出眉眼间的英俊神武。他,双目如星般明朗,面如冠玉般俊美。那剑眉星目中还带着明显少年人的青涩,可即便如此,他轻飘飘的一眼斜来也能引得无数少男少女心花怒放。
啊!多么俊美的少年啊!
俊美得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出门竟是还在翻宫墙。
看着钧哥长大的小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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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公公:虽然但是,殿下,你小时候翻墙也就算了,是小孩子不懂事,现在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翻?
钧哥:有人在宫门口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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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十五岁的少年已是个半熟的少年,出身皇家的少年人更是早熟,不说十分也至少有个八分熟。
曾经八岁的钧哥看不懂那宫中成年人们奇怪的行为,只以为是自己太过幼小。然而到了十五岁,已是少年的钧哥却发觉自己还是太过天真,因为他还是看不懂。
至少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人在寒冷的冬天穿得如此稀少,在那呼啸的寒风下,稀少的就像是在度过盛夏。
风一吹,纱裙飞扬,飘飘荡荡,仿佛下一刻单薄的身躯便会被北风吹去那遥远的天涯。
钧哥有些担忧。
跟心思敏感的菠菜呆久了,钧哥也染上了半丝菠菜般的易感。
心地善良的钧哥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在一个北风肆意的日子里,当善良的钧哥再一次遇到飘逸的宫人,他终于喊住了她。
“等一等。”他说。
宫人看着真的很飘,晃荡荡的,连扭头看向他时眼神都在飘。
她的玉手纤细柔美,翘着优雅的兰花指,轻轻捏着帕子。她悠悠地看向钧哥,眼中忧郁却坚韧,坚韧中带着纯真,纯真中又参杂着几分惊讶。
些许是那眼神太过复杂,复杂得让跟着容嬷嬷身后历练多年的小桃子登时在心中疯狂敲起了警钟。
是你!容嬷嬷口中想引起钧哥注意的燕贼!
跟在钧哥身后的小桃子警惕不已,甚至身上每根汗毛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只听那宫人银铃般“呀”了一声,接着也不知是不是太冷,那娇躯肉眼可见地抖了几下,然后向钧哥行了个宫礼,“见过太子殿下。”
说着,也不知是觉得微微欠身的宫礼有些不够,还是那娇躯实在是过于单薄受不住寒风,竟是身子一歪就要给钧哥跪下。
这哪成啊?这宫里虽说规矩多,但不到某些关头可不兴这等大礼。
钧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也许是少年人的手过于炙热,宫人那苍白的巴掌脸“唰”得一下红了去。
“殿、殿下!”宫人的声音颤颤,“这、这不合礼数。”
小桃子见状也暗道不好,心想好家伙这小蹄子莫不是幸运过头,恰好撞上了殿下情窦初开的少年心?
一时间小桃子的思绪飞转,不过一息之间便已想好待钧哥将此人收入房中,身为未来大内总管的他该如何敲打。
就在这桃公公头脑风暴之际,年轻帅气的钧哥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绳子。
宫人一看,小脸蛋更是红润无比,心里暗道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有如此爱好。一时间美貌的宫人又是害羞又是期待。
年轻的钧哥并不知面前的两人那恬静的面貌下到底藏着怎样大胆的思想。他淡淡地打量了一眼宫人的玉臂。
他,展开绳子,下一刻便是一个用力将绳子死死绑在了宫人的右腕上。接着他又不知从御花园哪个角落寻来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在那宫人美眸波光粼粼的注视下将绳子的另一头绑了上去。
完毕,钧哥点了点头,虽说那俊容不见任何波动,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满意。
宫人目瞪口呆。
钧哥认真地看了一眼宫人,解释道,“我见你身躯单薄,似是有些惧风。莫怕,有了负重便不会被吹走了。”
宫人一听,登时睁大了眼睛。那樱桃小嘴颤抖了一番,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钧哥一看,当即止住她的话语。
钧哥知道好人总是会被人感谢,但他做好事为的从不是那份感谢。他,只不过是太过善良。
他抬头望向天,想起他一样心地善良的好兄弟菠菜,一时心潮澎湃。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跟他的菠菜分享今日的好人好事。
于是,他大手一挥,对那宫人道了声“不用多谢”后便带着桃子飘出了宫去。
啊,他顾钧,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大好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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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准备宫斗的桃公公抬头望了望天,又看了看钧哥那挺拔的背脊,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往曾经。
那个美貌宫人在钧哥面前落水的曾经。那时的宫人也是如此美貌,被水浸湿的衣衫贴在体上更显前凸后翘。她美眸含泪,樱唇微颤,虚弱地期待着钧哥的援手。但英俊的钧哥站在池边许久,看了她,又看了看水,却并没出手。
那时的钧哥是那么的冷酷,那么的无情。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得就像是深秋的水,无波无澜。他就站在那里,负着手,静静地凝视着那宫人的挣扎,许久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那宫人都没了挣扎的力道,他才微微蹙起眉头,歪头对身后的桃公公疑惑地问道,“这水不是才到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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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是冬日的水,窒息是熟悉的萎。
桃公公熟练得将手塞进自己袖子的兜兜。
他该习惯了。
与其指望钧哥开窍,不如指望陛下半夜不爬皇后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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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的行为日渐让人疑惑,甚至让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菠菜都时不时感到窒息。
但没关系,菠菜是钧哥最好的兄弟。即便钧哥疑惑到让他交不到新朋友,菠菜也是他一直一直的好兄弟。
十五岁的菠菜如花似玉。
跟钧哥天神般的冷傲俊美不一样,菠菜是个长相温玉的美男子。他额角垂下的碎发依旧那么波浪起伏,衬得他面庞越发白净,唇红齿白就像是那从书画中走出的儒雅少年。
如今的他和同样貌美的钧哥站在一起,一冷一热,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上天的杰作。饶是楼里曾见过无数形形色1色1男子的姐姐们都不禁拂帕感叹——
弟弟的腿不是腿,是那紫荆城河的春水。
弟弟的腰不是腰,是那夺命三郎的弯刀。
啊,少年人。
真是美好。
只恨自己不够年少的姐姐们不禁从嘴角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甚至,如今依旧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菠菜妈也时不时看着菠菜的脸蛋,闪烁着美眸,眼中带着些许惊艳、些许震惊、些许不可思议、点点泪意和忍耐。
菠菜并不能看懂他娘亲眼中的怀念和惊艳,娘亲也不懂他。
菠菜妈的眼神让人困惑,但没关系,日子还在继续。
这些年头菠菜和钧哥的武艺越发高强。钧哥还是没练出内力,但菠菜的内力越发深厚。
身为被二大爷对门的祝大妈看好的武学才子,菠菜不但善使内力,那外功功夫也很不错,刀枪棍棒每一个都很擅长。当然钧哥的外家功夫也是,毕竟他可是萝卜头时期就能一巴掌打晕武林人士的男子汉。
不过擅长归擅长,精修总归还是要单独选上那么一个。钧哥还未想好,但菠菜却差不多有了思路。
一天,在他跟钧哥日常的碰头中,他神神秘秘地从袖子里掏出个宝贝。
钧哥一看,竟是个巴掌大的迷你小斧头。这斧头的眼色更是难得一见,竟是那传说中五彩斑斓的黑。
钧哥问:“这是何物?”
菠菜微微一笑,“我选定的武器。”
钧哥眨了眨眼,看了看那斧头,又看了看一身文人扮相的菠菜,更是不明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文化人气息的菠菜会做出如此选择。
虽然,这是个巴掌大的斧头,可,它依旧是个斧头啊。
跟菠菜的形象,不说不配,就是差得有十万八千里。
菠菜微微一笑,道,“要的,就是相差甚远。这小斧娇小玲珑,平日我便置于袖中,别人见我一身书生卷气,定万分不可想象我袖中藏有此物。到时候若是出事,必当打得出其不意。”
钧哥恍然大悟。
不愧是菠菜,脑子就是机灵。
菠菜告诉钧哥,他还给他的武器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钧哥问:“叫什么?”
菠菜道:“神哭小斧。”
神哭小斧一出,菠菜终于成了一个完整的菠菜。而菠菜妈得知此事,看着菠菜的眼神越发充斥忍耐。
然而,众所周知,忍耐总是有极限的。
某一天,菠菜妈再一次看到和钧哥并肩而来的自家好大儿,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纤手捏这帕子擦上了自己的眼角。
菠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他的娘亲,心疼道,“娘,你怎么了娘?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不,我的儿啊,不是你的错。“菠菜娘摇了摇头,“娘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菠菜不是很能理解,问,“难以置信什么?”
“相信、信”菠菜妈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相信我一代美女子一朝落入着陌生之地无法回到家乡,见环境配适怀孕时便一时兴起给儿取了个男神之名,却没想,我儿竟是男神本人。”
“菠菜啊菠菜。”她哽咽道,“娘万万没想到,娘只是给你取名惜朝,没想,你竟真的是顾惜朝。”
说着,她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波动,泪,射了出来。
“爷我,竟然生出了顾惜朝。牛逼啊!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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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菜妈激动了不已,过了一些日子,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她的好大儿嘱咐以后有事莫要一人藏在心里,若是不愿和娘说,跟好兄弟钧哥说道说道也是好的。
不说其他,钧哥跟菠菜打小认识,差那么一点点就来得及同穿一条开裆裤了,那亲密关系跟亲兄弟似的。钧哥这小子行事沉稳靠谱,菠菜娘对他信任得很。
菠菜不知他娘在担心未来的何事,但这不妨碍他觉得他娘说得有理,连连点头应下。
又过了一些日子便到了上元节,街上热闹了起来,到处都是灯笼。钧哥难得晚上不需要按时回家,跟菠菜约好一起去街市上逛那么一逛。
这天他穿着一身玄衣,站在人群中气宇非凡,菠菜一打眼便看到了他。两人长相是不同的风格,但都是让少男少女们心动的俊。他们并排走着,几乎引来了满街的瞩目。
被拦下多次后,钧哥和菠菜有些烦恼便商量着各自买了个面具戴在脸上。这一下,果然身上的目光少了很多。
跟从小在街上长大的菠菜不同,这是钧哥第二次参加夜中的街市,上一次就是十年前被父皇亲自带着的那一次了。也正是那一次,他认识了当时举着糖葫芦一个人耍的小菠菜。
第一次年纪太小,早就没了什么记忆,现在再一次参加,钧哥看什么都新奇得很。逛着逛着就在路边老爷爷的手里淘来了盏灯笼。
他提着灯笼跟菠菜商量等下要去菠菜家看一看歌舞,这天的皇城街上到处都是节日的气息,身为城中最为著名的歌舞楼,楼外楼自然也是准备了特殊的节目。
两人正说着,忽然,钧哥没了声响,愣愣地盯着街上的某处。菠菜有些疑惑,转头正想问话,便见向来从容的钧哥已是“嗖”得一下溜了出去。再一看,他已是在某处站定,掀开了面具微微仰起了头跟一个陌生人搭上了话。
那人是个青年人,身高一米八多。因为街上往来的人很多,站得有些远的菠菜并不能看清他的面容,只知那人似乎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道袍,袍角上绣着飞舞的鹤,腰间挂着两柄剑。他手上还提着一盏灯,好像跟钧哥手上的极为相似。
“兄台。”顾钧拦下那人,似乎是因为自己主动跟人搭话,他的脸上带着些仓促。
那青年人看向他,有些惊讶。
“兄台。”顾钧注视着眼前的青年,“你看起来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青年人愣了一愣,接着那清冷的脸上带上了轻轻的笑意,“嗯。”
他说,“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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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失踪了。
在那场街市之后,钧哥失踪了大约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菠菜没见过他的踪迹,白日里暗卫也找不到他。若非他晚上还有回宫在他父皇母后的面前露个面,大家几乎都要以为他被人给撸走了。
没人知道这些天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大家只知道,在钧哥再次像往常那般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他的腰间已是挂上一柄剑。
一柄,名叫太初的剑。
菠菜见过这柄剑,在当初那个被钧哥主动搭话的青年腰间见过。
菠菜问他去了哪里,钧哥没有多说,只是道自己这些天学了剑,也决定以后成为一个专修剑的剑客。
菠菜又问他可是拜了那青年道士为师,钧哥摇了摇头,说,“不,他不是我的师父。”
“那他”菠菜迟疑道。
“他走了。”钧哥说,“但我们,终会再见。”
菠菜问他,“什么时候?”
钧哥的手轻轻按上剑柄,脸上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在未来,很久以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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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
后来有一天,钧哥突然跟他的好兄弟说,“菠菜,我有喜欢的人了。”
知晓钧哥各种神奇操作的菠菜大吃一惊,心想,天呐,这个心如磐石的男子竟然开了窍。
菠菜很是好奇,便追问,“谁?哪家的人?”
钧哥看着天边,望着那远远的不见尽头的蓝天。
“不知道。”他说,“他,还没出生。”
本是心潮澎湃的菠菜:
菠菜恢复自己方才睁大的眼睑,无语地凝视着他的钧哥很久很久。
然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将手心在钧哥的额头上按了又按。
他用另一只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很是疑惑,“奇怪,没发烧啊。”
钧哥俊眉一蹙,“什么?”
菠菜着实想不通,看着他的好兄弟,满脸担忧,“怎么你,就白日做梦了呢?”
被白日做梦的顾钧:
钧哥一巴掌打开了菠菜按在他头上的手。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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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二大爷的邀请多年,钧哥终于开始练剑。
就像是二大爷一直所说的那样,钧哥在剑术上的确是个天才。他的剑不是任何人的剑,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没有任何人的指导但让身为剑术大师的二大爷惊艳不已。
不知何时起,钧哥练完剑后开始常常凝视远方。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目标,但却又像是在注视着什么。
偶尔,他会问菠菜,可有想过离家游历。
菠菜说,他有想过,但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想要考上功名,他的梦想一直没变过,比起游历他更想成为那文人之首。
钧哥又问,“那若是游历,你觉得应该去哪里?”
菠菜想了想,笑了,说,“必当是去见一见那天涯海角。”
钧哥若有所思。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钧哥便过了十六。
在这之前,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父皇很少让他出现在外臣的眼前,便是那些需要太子出席的皇宴也是让他坐在皇座旁,让朝臣只能远远地望着,看不清他的长相。
如今钧哥也大了,武艺也越发高强,父皇不再担心他的安全,便准备让他参政。
又是一年的上元节,这一天他没有去找菠菜,而是被父皇带着去了全皇城最高的望星楼。
望星楼很高。顾钧站在上面,在父皇身边低头看着楼下通明的万家灯火。
风轻轻地带起他的乌发,吹过他的脸颊。
父皇侧头看着他的长子。
他的长子是那么的俊逸,那垂眼看天下的样子像极了他年轻时的自己。
他有很多儿子,但唯独这一个是最像他的,也是他最喜爱的。喜爱到就算是他曾经唯二爱过的女人白玫瑰淑贵妃温水煮青蛙求他新立太子,他也从未答应过。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皇位会传给除了顾钧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正如他给顾钧取的帝王之名名,钧。
啊,顾钧,他最心爱的儿子,最像他的儿子。他的好钧儿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有才,那么的眼光独特。
英俊的顾钧慢吞吞回头,“父皇。”
父皇心中感叹一声,不愧是他最心爱最像他的长子,连叫父皇的声音都那么意气风发。
“何事?”父皇问。
顾钧:“天下这么大。”
父皇心中很是激动。
没错!
这就是父皇为你打下的天下!
朕的太子,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登上皇位坐拥天下了?
父皇能理解,虽然他现在还不准备退位,但他能理解顾钧的心情。
毕竟,顾钧可是最像他的儿子。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父皇不像历史上的其他皇帝,也不像皇祖父。贤明的他,能理解儿子的野心。
毕竟,他的儿子已经到了最为热血的年纪。
所以,父皇决定了,父皇虽然不准备退位,但他决定分给他的好儿子权力,好让他大展身手。
虽然,父皇他本能的并不想分走权利。
但,为了儿子的野心,为了最像他的儿子,他可以——
顾钧:“我想出去看看。”
父皇:“”
父皇瞳孔地震,“等一下,你就不想继位吗?”
顾钧望着看不见尽头的天下,“哦,不想。“
顾钧:江湖那么大,我想去远航。
父皇,你还年轻,还可以继续当皇帝很久。
父皇,不要来找我,我要去江湖的海洋里荡漾。
说罢,顾钧撑起望星楼上的木质栏杆,翻身直接跳了下去。
父皇:
父皇冲上前去撑住栏杆:“顾钧你给我回来!”
大太监急忙拦下父皇:“陛下!陛下你小心,这里很高。”
大太监劝道,“陛下不要担心,太子殿下武艺高强,他摔不了。”
父皇嗔怒:“朕是关心这个吗?!“
父皇:“顾钧你给朕回来!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找借口不上朝!顾钧!“
被丢下的小桃子抱头痛哭:殿下,殿下你等等我啊!殿下!
同样被丢下的暗卫:……
糟了!殿下怎么跑得又变快了?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