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爷讨玉
魏清拔剑重重一扔,直插入地,裂痕迅速爬到了秦怀脚下,秦怀惊恐又伤心地望向魏清。
“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选他而不选我!”魏清怒吼。
“我......魏清,魏清你听我说,我......”秦怀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误会,全是她的明确选择罢了。
“是你要我死,是你!”
“魏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魏清!魏清!”五更天时紫琴提着灯进来发现秦怀喊着梦话,额前头发被汗水打湿得滴了水,眼角也流着泪,赶忙去端水来给她擦拭,又轻轻地叫唤她,须臾,秦怀从梦中醒来。
“小姐,可是做了噩梦?方才您一直叫着什么清,看着梦里定是痛苦极了。”
“嗯,还好是梦。”
秦怀起来沐浴换了衣衫也便不在重睡。
“小姐,至落湖后便少去夫人那请早了,今日大愈,得去去了。“紫琴帮着簪花道。
“嗯。”整理完二人便去了趟夫人那,夫人自是不待见的,呆了没一会儿便说头疼将秦怀打发了,也如了秦怀愿,回了自个儿院呆着。
要到了午间时,九爷便到了秦府,九爷虽不比七爷强,可也总归是王爷,秦家也是全府上下出来迎接。
秦怀赶来时秦万相已和九爷坐在正堂内,秦夫人和一帮女眷都在堂外侯着,连昨日才磕破头的秦素这会儿竟也精气神十足地在外站着。
“大小姐你总算是来了,快些进去!”一妈子呵斥道。
秦怀进门便瞧见坐在正座的九爷,两侧秀发轻绾过耳边,由一发冠低冠于后脑,稍浅的眉毛,鼻梁高挺,十四五岁的脸被那身暗红的宽衣衬得成熟了不少。
九爷的母妃生得极美,生前惹得皇上夜夜专宠了一段日子,不过红颜薄命,生了九爷气学败光,第二年便死了。
九爷随了她母妃的样子,生得也是极俊极美的,秦怀念了他一世也是有些这样貌的原因在内。不过念了一世,如今秦怀看来是毫无波澜了。
九爷仍像上一世那般面无表情地问了话,秦怀垂目否认见过那玉佩。
“秦小姐真没见过?”九爷似有些威胁地问道。
“回九爷,当真没见过。”
“玉佩本王一直随身携带,入城门时也是不曾丢的,连英湖本王会叫人再去找,秦小姐若是再哪见到了可一定同本王说。”九爷说着起身便走去,到堂外时微瞟了一眼半跪在旁侧的女眷。
本还因为叫了秦怀而恼火的秦素这会儿乐开了花,笃定那一眼定是瞧自己没准了,虽然昨日磕破了的头,不过她很聪明,借着生病一由梳了个极轻极简的发饰,左额头的伤由些许刘海和秀发掩住,若不仔细瞧也瞧不出受了伤。
再看她的衣裳,亮白的轻衫,在一群五颜六色中必然是最显眼的,加上秦素本生得好看,如今这般柔弱的样子更是美得叫人怜惜。
九爷走后秦万相便叫人都散了,秦素这才从开心中回神来,到秦万相面前告状,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秦万相都忙不过来,压根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秦夫人自然也知道,斥责秦素不懂事便叫她下去了。
在秦夫人这挨了骂秦素也只能自己去找秦怀,在后花园便将她拦下。
“秦怀!”秦素大喊一声,“你再赶跑我就打断你的腿!”话音刚落,秦双也走进了后花园。
秦双虽是府里的二小姐,可却是嫡出,身份比大小姐秦怀不知道尊贵多少。
“二姐。”秦素瞧见秦商立马变得温顺乖巧。
秦双向来都不理会秦素,眼也不眨地就从她二人旁边径直走过。
前世秦怀的性子懦弱,见着秦双也大多是绕道走的,不过细细想来,秦双也不曾为难过秦怀。
秦双走后秦素便又大骂起来,秦怀上前一手掐住秦素的脖子,摇珠眼瞧着欲上前阻拦,却被紫琴给拦下。
秦怀用力将秦素推开,恶狠狠地瞪着她道:“今后你若不再生是非,先前你干的那些烂事就过去了,你要是不听话,就去死。”说完便离开,秦素也识趣地不再追上去。
回了东院秦怀换了件衣衫拿着伞便出了门。她还特意换了个丫头髻,头发分为两股绾于两边耳侧,两边发髻又都簪了两只蓝色簪花。身着暗紫抹胸裙,上衣是件暗蓝的广袖衫。秦怀年纪本就小,如此打扮更是娇小。
秦怀又去了六科寻魏清,魏清是督察府魏大人的三子,而六科正是督察府下的分院,这才安排魏清到六科院去做个院长玩玩,不过魏清性子贪玩散漫,院里的事大多是不过问的,且如今商云国正值盛世,云京城也是太平。
到了六科才知道魏清去南湖游湖去了,二话不说也去了南湖。
到了湖边,秦怀一眼便瞧见了身着浅绿衣裳的魏清,站在船上扎进高于腰间的荷叶。
“公子!”这时左侧隔几步的云深喊道,“可要小心些,水里鱼多,别颠了船!”
秦怀认得她,当年秦怀嫁过去时云深也是好好待她的。
魏清早知秦怀会来,借着云深这声叫唤便靠了岸,又故作惊喜道:“秦姑娘?”
“魏公子,”秦怀迎笑道,“噢,对了,这是昨日向公子借的,今日特来还。”
魏清给了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徐徐靠岸。
魏清跳下船,快步走来,“姑娘定是去过六科了吧,早知道姑娘要来,我就好好呆六科里了,倒劳烦姑娘跑了六科又往这跑了。”
“无妨。”秦怀瞧着湖中的荷花也长出了花苞,还有少些已经盛开,“这会儿的荷花最好折些回家中养了。”说完目光便落到了魏清手中那些含苞待放的荷花,随后浅笑。
“秦姑娘也喜欢?”魏清说着将花全塞给云深,“这是给云深的,秦姑娘若喜欢我再去摘些。”
云深在一旁有些尴尬,道:“姑娘若是喜欢这些便赠予姑娘了。”
未等秦怀开口,魏清倒先一手拦下云深又道:“不行,这是给你的,自然不能再赠予旁人,秦姑娘若真想要,我再去摘,湖中到处都是。”
秦怀倒不觉得是受到了羞辱,现在魏清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觉得发着金光。又找了理由跟着魏清一同划船到了湖中央。云深也识趣地先回了魏府。
魏清在前划船,秦怀则在后吹着风,风中夹杂着浓浓的荷叶味。荷叶味越来越重,周边的荷叶也越来越多,且从船沿到腰身,再没过腰身。
魏清将船停在荷叶堆里,坐下整个人全淹在了荷叶中,天上的太阳也被荷叶挡得严实了。
魏清坐在船头,两手采下周身的荷花后递给秦怀,随后又将一荷叶扣在秦怀头上,秦怀有些惊到,热血从脖子爬上脸来。
“呆会出了荷叶堆太阳可大了,你就拿这个遮遮。”
“嗯。”
魏清又盘腿坐下,拿出事先备好的荷叶烧鸡,“要不姑娘先别回去,陪我在这吃吃烧鸡!”
“你这烧鸡哪弄的?”秦怀惊喜道。
二人在湖中便呆了一整天,互相聊着也便熟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