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万缕香火
看着迎面而来的老太太,叶长生撇了撇嘴。
这是伪装上瘾了吧!
他捧着圣贤书,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老婆婆,又是你啊!”
秦伯咧嘴一笑,脸上的褶子一圈又一圈的叠在一起,看着极为渗人。
“是啊!是啊!缘分啊!”
“真是奇了怪了,上次见他也没有这种感觉啊,莫不是想吓吓我?”
叶长生有些疑惑地想着,旋即板着脸问道,“老人家,你可把小子给害苦喽!”
秦伯当下收敛笑意,“你小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是我那炷香不灵?”
叶长生连连摇头,“这却不是!”
“那是为何?”
“小子带着婆婆的炷香回家,却不想被父母瞧见,听闻是一个金锭买来的,当下将小子一顿好打!”
叶长生手扶后背,连连摇头,似是真被打的不轻。
“小子一番虔诚,婆婆何苦害我?”
饶是秦伯心态稳健,看到叶长生的表演也是忍不住嘴角微抽。
你这只虎妖生于林间,得了机缘才有了灵智,哪来什么父母?
装成这般模样,还不是觉得上次交易亏了?
堂堂玄仙境界的大修行者,竟这般女儿态,当真令人羞耻!
罢了!罢了!
谁让我占了你的便宜呢?
他将手伸到了自己的镂金蝴蝶穿花大红袄中,很是自然地取出了一捆奉香。
然后佝偻着身子走到了叶长生的面前,轻轻拉住了叶长生的右手,将奉香塞了过去。
“小子莫要伤心,我观你也是个老实之人,这捆奉香便送与你了。”
说完,他还抬起头给了叶长生一个“安慰”的眼神。
对此,叶长生心领神会,知道秦伯是在告诉他不要贪得无厌。
他是来做生意的,自不会无理取闹。
只是在此之前,他还有件事要确认一下。那就是降龙罗汉是不是已经来过了。
他接过奉香,仔细掂量一番,足有万缕香火。
叶长生悄然将奉香放入袖中,眨眼之间便用模拟器转化成了千缕极品功德。
虽然心有欢喜,但也没那么激动。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一缕极品功德换取十万缕香火,秦伯也会答应。
昨日的半缕香火怎么也能值个五万缕香火。
现在到手才一万缕香火,自是没必要激动。
“多谢婆婆赠香,小子愚笨,不知该如何感谢婆婆才好。”
秦伯撇了撇嘴。
你可真是够了。
真要感谢我,又何必收取我积累的香火呢?
那可是本府君一天一天攒下来的宝贝啊!
“小子无需多理,感谢老身就不必了,你且焚香祷告,若得秦伯保佑考个状元,也不枉我一片心意。”
叶长生差点没忍住当场翻白眼。
这老小子也太贼了!
嘴上说不必谢,转头就让我把香火送过去。
“婆婆所言甚是,只是小子家中并不太平,怕是赶不上明年的京考了,婆婆一片心意,小子只能心领了。”
“……”
秦伯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动作有些僵硬地摆摆手,“无妨!无妨!”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小子勿忧!秦伯乃是上天派下来镇守人间的大神,你家中有事更应该焚香祷告化解家中难事。”
叶长生连连摇头,“婆婆有所不知,
家中舍弟年幼无知,推了佛龛,碎了佛像,吃了供饼,得罪了罗汉,如今家中厄运连连,怕是城隍大人也难以搭救。”
听到这里,秦伯的双眼瞬间就眯了起来。
这小子知道降龙罗汉在暗中针对他?
如此看来,上次的半缕极品功德不是他不知价值,而是以此投石问路,拉我下水啊!
好一个狡诈恶徒,枉我对你一片真心,竟然这般谋划于我!
他压住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尖锐,“你家中的小弟的确太不像话了!”
叶长生也听出了秦伯的声音变化。
他也不恼,只是露出了关切的神色,“婆婆,您的声音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染了风寒?”
“你这般年纪还外奔波,着实不易。”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金锭放在了秦伯的手心,“婆婆,小子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两枚金锭你且拿着,回去好生看病,且莫误了身体。”
“……”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阵阵波动,秦伯立刻就能判断出,这两枚金锭便是极品功德所化。
“这是要贿赂我?”
秦伯心头狂跳,有些纠结。
作为天庭仙官,便是没有金仙境界也能凭借仙官赐福长生久视。
只是,作为修行者,没有足够的修为,行事说话还是要看人脸色。
就如这次的降龙罗汉上门,他虽不惧,但是离了阴阳大印,-他在降龙罗汉面前便什么也不是。
虽然最终降龙罗汉还是服了软,但是他知道降龙不是对他服软,而是对他手中的阴阳大印服软。
“修为不够,终究还是抬不起头啊!”
念及至此,他看向手中的两枚金锭的眼神越发火热了。
他本是人间凡人,因九世行善得天庭册封。
在登仙台入了仙籍,自此仙凡两别,一步登仙。
只是从未修行过的他在天庭始终没有地位,这才主动请缨来到人间任职土地神。
经过数万年的奋斗,他终于凭借努力,修为达到了玄仙,并且以此获得了城隍之职。
可惜的是自从他达到玄仙境界之后,修为提升速度是一日不如一日。
至今他困在玄仙后期境界已有万年。
若不是炼化了叶长生上次送的半缕极品功德,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感受到修为提升的契机?
若是能再来一缕极品功德,那他修至玄仙巅峰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还真是令人难以拒绝的贿赂啊!”
他舔了舔嘴角,似是在与内心作斗争。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这小子本就身犯天规,就算逃得过佛门安排,也终究还是要受天庭责罚。
若是收了他的功德,日后天庭追查此事,吾命休矣。
片刻后,他松开了手,脸上的褶皱也在这时多了几分。
“平白无故,受之有愧啊!”
叶长生却是不慌,再次将金锭推到了秦伯身前,“婆婆,就当我买了你身上所有供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