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男主真香第一天
“看到台上的奖杯了么?”
“我的。”
回声阵阵,一遍又一遍敲击着现场观众的心脏,沈肆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却也能察觉到自己在听到云舒放肆言辞那瞬的诧异。
随后起哄声奔袭而来,决赛暖胎圈正式开始,云舒处于巅峰状态,暖胎圈不容许超车,她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跑完一圈。
几分钟后,决赛打响,沈肆的目光全程紧随着银灰色机车服的女子,头盔与背后的9字在风驰电掣的启动速度之下已经看不清楚,但那抹全场独一无二的银灰色仍旧扯动着每个观众的心。
前三圈,云舒落后。
四至十二圈,云舒位列第三。
十三至三十七圈,反超到第一。
再然后,第一的宝座云舒再没有拱手相让,选手之间的距离咬得很死,几乎是紧贴着两个机车位距离安全范围的最低值而过。
名副其实的玩命。
赛程共有70圈,云舒在圈内素有后程瞬移怪的“美名”,谁都没想到今日比赛云舒居然破天荒打得如此积极。
一般以云舒的风格多数都会选择在半程结束后开始反超,然而今日大赛云舒只在前几圈保留实力,从第四圈开始急速发力。
还有7圈,云舒就能如愿摘下金奖。
由于云舒这一次起步反超的圈数太低,导致所有选手的状态皆被提前调动起来,每名选手眼底都仅剩下冲过终点线这一个目标,再无其他。
只剩5圈,席间呐喊9号的声音越发强烈,沈肆不由得攥拳。
稳一点,再稳一点。
这一站的金奖跑不掉了,一定是她的。
只是冲金奖的选手并非仅有云舒一人,半决赛的前五名都跑出了各自赛绩中的个人最好成绩,其中就包括寻衅挑事儿的男选手,这男选手小弟的水平放在决赛中就不够看了。
“嗡嗡嗡。”此起彼伏的巨响声宛若装满沙子的重锤,给心脏带来极盛的压迫感。
“卧槽??”
“6号快要追平了!再冲一次!”6号正是主动挑衅云舒的男选手,显然他今日状态也不错。
“靠。”同事心急到坐立不安,沈肆淡淡沉声说着:“金奖是她的。”
“没想到这6号小后半程也挺猛啊。”同事不敢加重呼吸。
满是原始野性与豪烈的场面永远源自于残酷的竞争,6号能带领一批机车手在圈内搞小团体,说明他本人技术必然可圈可点,6号一直被云舒压在身后,两人之间仅差了不足1/4车位。
极限速度下,车轮与公路摩擦泵出了橙红色的火花,刺激着所有观众的视觉与听觉。
“啊啊啊啊啊啊!追平了!”
所有人看到6号终于摆脱了云舒的暴力压制,此刻只剩3圈,正当观众都以为云舒要加速的时候,她却仍然保持着原有节奏,下一秒,砰得一声,6号突然失衡翻了车,观众惊呼声将先前沸腾的气氛冲散,6号整个人是翻滚着出了赛道。
他冲上来的速度太猛了,追赶又正巧卡在了保持平衡最难的压弯环节,失衡场面没办法避免,此事很常见,观众也只是看向医疗队示意快些救治6号,并未大惊小怪。
赛道外围是草坪,6号挣扎着起身,伤势倒是不重,关键是这一站打好了是封神,打不好,会大大影响到接下来他的职业生涯,偏生他的结局是后者,他会被判定为无成绩。
“砰。”6号一拳砸在草坪上,双目赤红,他不甘地摘下头盔那刻,正是云舒第一个冲过终点线之时。
烈阳下,一道银灰色的疾风飞驰闪过,带起了一阵巨风,6号离得较近,忙着将人抬到担架上的医护还以为这人伤到了脑子,怎么都不知道躲避的,6号呆愣着目睹云舒破风冲线,风中似乎再度吹来了她的声音。
“嘿。”
“看到台上的奖杯了么?”
“我的。”
比赛总时长仅为45分钟,云舒如愿以偿夺了冠,颁奖环节场面太过嘈杂,沈肆没能看到站在台上笑得肆意的女人。
“首席,您急的话今晚我找人安排直接回指挥院。”同事心满意足地离场,没能注意到沈肆的情绪变化,这里是神族一处规模最大的机车赛场,亦是星际三族权威机车比赛之一。
知名度极高。
虽说对比于真正能算作为神级的ws循环赛还是稍逊一筹,但门槛也能让无数职业机车手望而却步。
“先不用。”已经着手准备返程二三事的同事一脸懵逼,怀疑自己听错了。
“您确定自己说的是不用了?指挥院那些任务不需要处理了?”
“在路上的时间至少要20小时,没处理完的任务让人无线传输在这里解决,我不喜欢时间太紧,你正好放松够了再走。”说罢,沈肆淡淡地瞥他一眼。
同事:“幸福来得太突然。”
“那您考虑一下准了我明日继续看场比赛呗?”同事彷佛不知得寸进尺四字怎么写,胆大得一批。
闻声,沈肆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身问着:“还是她?”
“哪能啊,我偶像忙得很,不比赛的时候追她的人都能排到人族去,怎么有空连续为自己排两场比赛?而且明日那场级别有点勉强,配不上我偶像。”同事回答。
话落,沈肆扯着唇角,心绪复杂。
夜幕低垂,看着案台上的虚拟文件,沈肆却无心工作,闭上眼,尽是身披9号战服的她。
脑中不时回放着同事的解释,沈肆觉得自己魔怔了。
当年他不知9号是谁,更加没兴趣知道对方是谁,那时候同事就与沈肆提过传闻中有关9号出道即巅峰,以及被人追求的历史,说真的,沈肆当时一个关键的词眼都没听进去。
直到今日再一次从同事口中听到相似的话,沈肆恍然。
时隔几年,他好像意外的也成了仰视她的一个路人,用了曾经他最不在乎的方式去看当初最不关注的人。
今日与当年唯一的不变量,只有9号始终不知他是谁,就像当年他没兴致知道9号的事情一样,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凌晨,沈肆毫无困意。
来到一处玻璃展示柜前,里面放着一个头盔,就在今日前,他已经决定放下头盔,放弃机车,但今日还未过去,他忽然想推翻之前的决定。
少焉,男人的长指失控地打开了柜锁,咔哒的声音那是深刻进沈肆骨髓,撬动他体内战意的信号。
告诉他,该上场,该训练了。
只是玩机车怎能不受伤,他的运气不算好,最近一次职业赛上他险些摔断了左臂,激怒了指挥院老前辈罗伊斯,罗伊斯劝他,这一次后他也算没有遗憾了,拿下了机车领域的大满贯头衔,还有好什么执着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劝他放弃。
机车与责任,若只能放弃一个,沈肆永远会放弃第一个,但这是沈肆在今日之前的决定,今日见过赛道上那抹银灰色的身影后,沈肆想收回曾经的决定了。
他不想彻底放下头盔,更不愿放弃追逐自由的机会。
哪怕没机会,至少他也要找到一个能承载他全部幻想与盛欲的热爱,他不介意追着这份独爱一辈子。
那个女人身上带着他梦寐以求的自由与任性。
在看到起点处唇边含笑的女人那刻起,沈肆就明白,他栽了。
霓虹混光点明了原本昏暗的屋内,穿过了那个站在柜前手捧头盔的男人,下一秒,只见男人锁住了柜门,捧着头盔离开。
赛后,云舒去见了神族长老,见她不紧不慢地拿着硕大一个金杯,在座各位还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么?、
“没给我们带着伤回来吧。”
“我什么水准,您还不明白?”云舒浅笑。
“您找我有事?”云舒纵然身为神族唯一的大小姐,但她无父无母,性子从小就野,不过只要入了她眼的人,必会用命护着。
“明晚帕瑞蒂酒庄,去参加一个舞会就算是给我们几个老家伙面子,假面舞会,不会让你真正露面的。”话至半途,说话的长老就察觉到云舒危险的眼神,顿时心虚。
只是这能怪罪他们么?
劳伦斯这孩子已经将这场舞会推脱了八年了,实在是不能推了。
“走个过场即可,劳伦斯。”
“我需要去结交谁么?”云舒问着。
“当然不需要,记得准时到场就行了。”
很快,云舒离开,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心中皆松下一口气。
他们还真担心劳伦斯这孩子直接拒绝。
有人笑道:“她什么性子你们还不明白么,当年这场本该让劳伦斯参加的舞会根本就没有入了她的眼,怕是转身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参加舞会而已,也没触及到她的底线,劳伦斯不会拒绝的。”
其他人面色含笑,说得不错,神族谁不知道大小姐劳伦斯能谦卑,也能狂傲,活得洒脱。
“舞会嘉宾没有劳伦斯不愿意看到的人吧。”有位长老发问。
但没人回答。
少顷,有人温吞地说着:“闻氏的人不算,其他人又入不了劳伦斯的眼,只要不是虫族就没问题,不过听说会有几个外来嘉宾。”话落,再无人开口。
神族举办的假面舞会从没有邀请外来嘉宾一说,今年算是创新了。
舞会当晚。
地点在神族首府中心区,帕瑞蒂酒庄是神族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会场。
整座酒庄灯火通明,远处还有直升机盘旋着,机能风与artdeco风格竟也能结合得如此融洽,爵士风韵中交杂着赛博朋克式的虚幻与机械感,复古摩登气息环绕全场。
放纵的温床,发泄的圣地。
进入酒庄,迎面直来的便是一处大型喷水池,重金与珍珠白的结合体刺人眼球。
浮夸、不羁,却又带着令人无法割舍的纸醉金迷,只想要在这里淋水一醉方休,甚至与酒精不死不休。
再进几步,便是巨型泳池。
眨眼的天蓝色在夜晚别具一格,清澈可见底的水池勾着人纵身跃下,视线上移,则一座硕大古典风格的城堡。
仔细观察后会发现,城堡、泳池,与喷水池的色彩搭配均为同一种,皆启用了珍珠白。
放眼望去,这座酒庄只给人一种感觉—
妄诞。
是那种最吸人眼球的妄诞。
舞会即将开始,云舒站在城堡的二楼看台眺望远处直升机,颇为无聊。
宾客陆续到场,在场所有人都佩戴着假面,不过款式可以自行决定,最扎眼的颜色恐怕就是黄金色了,简直豪气冲天,不过佩戴者也懂得取舍,着装低调,假面便刺眼一些,很闷骚。
“首沈哥,你怎么对这种舞会感兴趣?”同事自然想凑热闹,奈何沈肆平素喜静,他也不敢造次,结果昨日中午那场比赛过后,他们首席竟变了性子。
“啰嗦。”沈肆淡淡道。
场面喧嚣,沈肆去寻云舒的身影,二楼看台,戴着黑色蕾丝假面的女人正背对着下面所有人,沈肆只能依稀看出她穿了银白色。
大露背款式,细到几乎稍稍用力便可断掉的绳子,就是这身裙子维持不失态的秘诀。
简简单单挂在女人的后颈,却在沈肆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同事忙着欣赏美丽的皮囊,再度错过了沈肆眼底酿起的风暴。
准备就这么耗到舞会结束的云舒,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托盘上,展开撑在看台边缘的双臂支撑着身体直起,沈肆的双眼竟半寸未能从女人光洁的脊背上移开,纵然两人之间相隔百米距离。
他的视线像携着明火,寸寸扫视着云舒的一切,心理上的悸动总要配合着荷尔蒙的暴起才能激发出心中最原始的渴求。
沈肆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他没发觉自己正情不自禁地接近云舒。
嘭。
嘭。
这是心脏搏动反射给他最直观的感觉,从心脏深处迸发的血脉万般滚烫,沈肆在一步步感知自己好似距离头脑发热的状态更近了。
就这么盯着云舒,沈肆根本看不到旁人。
只见云舒起身的那瞬,不小心拨动了穿过腰侧绑起来的细绳,绳子呈交叉状,最低位置大概在云舒的腰窝前后,最高位置则要再向上一根手指的长度。
恰到好处的露肤度,不多不少的配饰,无一不精致。
忽然,有人与云舒攀谈,云舒转身,同一秒,沈肆居然惊慌失措地背过身,竟然还握错了酒杯。
毛躁得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