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寻找 第二梦想

我清楚的记得，我来到阳城的第一天日子是：“一九九八年、九月二十六号、星期六。”天气阴沉沉地，这天下午好像还下了点小雨。

这天真好是王亚明值班。为了我上午请了假，下午又陪我去商场购物。王亚明“真够朋友，”为了我可以说是真帮忙。

在商场里边购物边问我：“你身上带的钱够用吗？如果不够别不好意思，我这里可以先拿着用。”（因为王亚明见我买东西是畏首畏尾的，认为我身上带的钱不多。）

我道：“我身上有钱。你忘了，咱们在念大学的时候做生意赚的那一万块钱，这两年来我是基本没用。”

王亚明道：“你小子真够可以的啊，到现在居然还有那么多钱啊。”

我道：“你的钱难道都用完了不成？那是一万多唉！”

王亚明道：“咳，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买了一部‘大哥大手机’。几乎是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后来买这辆‘小毛驴’（踏板摩托车）的钱还是工作后，节省下的工资买的。真不搞不懂你小子这么节省到底图什么，这个‘钱’赚了不花干什么呀？人能有几辈子好活啊？总不能人到天堂，钱还在银行吧。”

我只能陪着干笑笑。

等把日用品买得差不多之后，王亚明就带我去宿舍。一路上王亚对我说：“这个宿舍当年是我爷爷在老干部的宿舍。是一栋旧房子，是七十年代建的。后来我们家有了新房子，爷爷的那间宿舍也没有还给公家一直留着。虽然房子旧了点但是你住住应该还可以。”

我们真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河路6号。”这个院子门是坐东朝西的。门的对面是一条转盘十字路，路的中央有个“雕像。”来往地人与车辆都要围着这个“转盘雕像”转。这里还有一个交警在此维持交通秩序。这个转盘雕像平时就这么立着，可是到了节假日或者上面有人来检查时，雕像周围的喷泉就会开放。到了晚上喷泉水里的灯都会打开，那绿莹莹灯光随着那喷泉里喷出的水，产生光学反应。甭提有多好看了。

这个喷泉的南边是一座七层高的楼房，楼房的第三层上面有个长方形广告牌，广告牌上写着几个字：《励基保龄球馆》。雕像的西边也就是我们这个“城河路6号”的对面，是一家酒楼。这个酒楼叫：《忠心大酒店》。这家酒店的旁边也就是往北是一排五层高的楼房。这一排排楼房，一楼对着马路全是门面房。第一家叫：《红枫大酒店》。可是“红枫大酒店”的上面第三层却又叫：《红枫休闲中心》。“红枫大酒店”，的对面真在建筑，听说是建造一座“不夜城”。光“城河路6号”门口这条街，比我们家的那个小镇最繁华的街，还要漂亮。

听王亚明说：这条街不算是真正闹市区。最繁华的地段，应该是新市口和中山路一带。

可是一进“城河路6号”门洞里面的样子，和外面的世界是截然不同。

里面可以说是：破旧不堪。在里面居然还有“青砖瓦房”。

在里面要说最豪华的应该是浴室。这个浴室的建筑高二层，位置也是坐东向西。它西一头对着马路、东一头是个公共厕所中间有一道腰门。这道腰门连着一座二层高的“红砖瓦房。”这红砖瓦房（也就是后来我住了将近十一年的宿舍）。

这个房子是王亚明家爷爷以前的宿舍。王亚明告诉我是住在这个楼房的二楼，门牌号是：“206室”，这座房子的唯一的优点就是楼上楼下都装有一个公用自来水。这个206室是门朝南，我们宿舍的对门真好是2010室。

王亚明打开了房门和我一起整理打扫起来。房间有一张旧床、还有一张写字桌。写字桌上有个电饭煲。王亚明告诉我：“他刚刚参加工作时就住在这里。因为三年大学生活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自由生活，和父母住在一起已经不太习惯了，所以才搬这里住。这里有台灯、电饭煲和两只碗还有一个碟子，还有一个瓷盆三双筷子是这里的全部家当了。”

我和王亚明边聊边收拾房屋时。这个时候门口突然站了个人；只见她年纪约六七十岁左右，花白的头发，腋窝下还夹着一个扫把，一说话嘴里还缺了两颗门牙。

只见她说道：“亚明，佛少时候佛成茫见嗯了吗，更叫宁各有空过来茫茫各。哟，‘各个小伙得是喔里宁撒？”（不少时候没有望见你了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看的。哟，这个小伙子是哪里人啊？）

王亚明回头赶紧打招呼，然后再告诉她说：我是他的同学。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我以后要住在这里，我们彼此要做邻居了。他们说的都是当地的方言，我一句也听不懂。（这里的方言乍一听有点像韩语，又有点像日语。）王亚明然后再向我介绍说：“这个是陈奶奶。”

我赶紧打招呼叫道：“陈奶奶好，我是王亚明的同学。我叫‘吴建斌，’以后请多多关照。”

只见陈奶奶咧开没有门牙嘴笑道：“各个小伙得妈哇刚喔个吗，耿客气做滴郭撒。”（这个小伙子蛮会讲话的吗，这么客气干嘛呀。）

等陈奶奶走后，我和王亚明继续收拾屋子。这个屋子大概王亚明很久没来住了，所以到处都是灰和蜘蛛网。

等一切搞定之后，王亚明把钥匙给我对我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先陪你聊聊，一会到我家去吃晚饭。”

我道：“不用了，谢谢，已经耽误你不少功夫了。今天你一整天算是‘卖给我了。”

王亚明道：“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是兄弟吗？你啊，不要总是把自己看得这么悲观。其实比你坎坷的人多的是，甚至于还有远不如你的人呢。你还记得孙宁给你看过哪些书吗，像什么《卡耐基训练》、还有《李嘉诚传》。李嘉诚，从小丧父、十二岁当童工。现在人家是香港金融界数一数二的人物。这叫风水轮流转，你只要不懈的努力，终有一天你吴建斌也会像李嘉诚那样成功。到时候我恐怕还要跟你混呢。”

我：“能否像李嘉诚那样，我不敢奢望。不过我借你吉言，现在我有一种好的预感，我发现今天的事情办得很顺利。也许我要时来运转了，呵呵……”

我们两聊了一会，就不知不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这时王亚明道：“时候不早了，该吃晚饭了。走，到我家去吃饭去。”

我道：“不用了我刚来，你就让我享受一下一个人的空间吧。再说出门就是‘小吃店，’随便怎样一个人都能搞定。再说我还要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你们家我一定去，以后我肯定登门拜访。”

王亚明见我不愿意去也就不勉强了。然后嘱咐了几句就骑上他的“小毛驴”（踏板摩托车）走了。

王亚明走后，我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出门外，这时马路上的路灯都已经亮了，马路两旁高楼上的霓虹灯也开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马路那边是灯火辉煌，而马路这边也就是“城河路6号”的这一边，却有些破旧。还好，“城河路6号大门”的右边，是一座酒店，叫：《蓝阳大酒店》，这个酒店的门面装修还算是与时俱进。这个《蓝阳大酒店》的后面就是浴室。（这个浴室跟公共厕所连在一块。）这个厕所中间一道腰门，腰门和我住的房子又连在了一起。

这个腰门里面是个“私人加工厂。”听王亚明说：“这个加工厂原来是老干部局的院子。王亚明小时候经常在这个院子里玩，原来这个院子里种了很多松树和花草。还有两间活动室，他爷爷和哪些离、退休的老干部们经常是在这里下棋、打牌和学唱“京戏”等一些老年活动。后来老干部局跟着市政府搬了新的地方去了，然后这个地方呢，也就租给了一个什么局局长的亲戚了。（这个局长的亲戚“姓毛”，大家都叫他毛老板。）这个毛老板租了这个地方除了上交租金以外，还要负债这里一些没有搬走的退休老干部水电费和房子的维修。”这个院子里除了住了一些少数老干部以外，还有些其他人员。比如有些老干部死了，而这个宿舍呢，他们的子女又没有交还给公家，所以这里有些杂乱。

有些先是子女住，后来这些子女有了自己的房子。而这个宿舍也没有交给公家。而是给自己亲戚朋友住。所以现在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大多数都是像我这样的人。

“城河路6号”的门口左边是一家三间门面的“小超市”。再往前面是一家“买茶叶和小五金商铺，”紧挨着这个商铺边上的是一家《小餐厅》，这家小餐厅一日三餐都做买卖。早晨下面和买烧饼、包子之类的点心。晚上和中午呢，随你点，像什么样的炒菜啊、蛋炒饭啦，还有咸泡饭等。

我走进这家餐厅，点了碗肴肉面。这时我在这个城市里吃的第一顿晚饭，以后我就要与这座城市为伴了。吃罢晚饭、我余兴未尽、继续浏览这条马路的夜景。

在马路边上路灯下的哪些做买的做卖的小贩，他们都在吆喝着招揽生意。在这里还有很多小吃。像什么油炸臭豆腐、炸鸡腿，还有这个城市有名的小吃：“米粉汤团”……这里是花样百出应有尽有，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这里除了吃的以外还有其它小商品。像什么孩子的小玩具了、女人的衣帽、鞋袜等等。我逛了一会觉得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怕晚了人家把大门关了那就麻烦了。等我来到门口时，才发现门口还有个“报亭”。

“这个报亭看建筑造型不像是个报亭，很像传达室门卫。”于是我便走了进去，报亭里坐着一个人真低头看着书，此人好像看得很入迷，我走了进去都不知道。我便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好，我想买份《扬子晚报》。还有今天的吗？”

只见那人先是一惊，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道：“有，还有最后三份。你要几份？”(我暗道：“废话！同样的内容我要几份有什么用。”)

但是我嘴上还是笑着说道：“我要一份。请问多少钱？”

那人道：“四毛钱一份。”

这是我才仔细打量一下此人，“发现此人圆头圆脸的。戴着一副眼镜个头和我差不多，可能还没有我高。两个眼睛有点发愣，看样子有点傻里傻气的。”

我付了钱，拿着报纸回了宿舍。我躺在床上翻阅着报纸，打发无聊的夜晚、和一个人的寂寞。

次日我一早起床梳洗已毕、吃罢早饭，我还刻意地穿着整齐——因为第一天上班要留个好印象。临出门时看见陈奶奶拿着扫把在扫楼梯。我赶忙打招呼：“陈奶奶早！”

这时陈奶奶抬头看了我一眼，咧开那没有门牙嘴，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回道：“呦，小吴早，上班去了……”

我来到这家连锁超市的三楼报到。人事部的马经理带我来到“会计室”，然后给我和这里的同事做了介绍。等马经理走后，会计室里的主管，把一大堆财物报表、税务报表和审计、出纳……账簿放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嗯，小吴！这些帐今天你能把它全部整理出来吗？”

我：“好，我尽量吧。”

其实这些帐对我来说是“小儿科”，半天我就全部搞定。

坐在电脑旁清理着账目，这种久违的感觉令我“感慨万千”，这种感觉使我回想起在学校里的憧憬。自从毕业之后，除了在家待业，我是一直是在父母的工厂里打工。我原以为我的所学从此与我无缘了，没想到今天还能用上。

中午下班的时候，回宿舍吃中午饭。路过门口的小卖部时，我买了两包“泡面”准备当午饭。等我走进院子里时发现院子里面的腰门开了，只见里面的工人拿着饭盒、碗筷都往院子里面的东南角走。我顺着他们走的方向看：突然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个食堂。

我便向他们打听：“你好，请问这个食堂对外面开放吗？像我这样可以到里面吃饭吗？”。

被我问的那个工人道：“可以啊，这个食堂本来就是对外面开放的，不然我们怎么去吃饭啊。”

我：“照你这么说这个食堂不是你们单位的啊？”

那人道：“你是新来的吧？好吧我给你介绍介绍这里的情况。这个食堂原来是老干部局遗留下的。而且价格不贵，饭只要两毛五一量，菜是五毛钱一份蔬菜。而且还有‘免费汤’。出了大门往东就是《小餐厅》，这个小餐厅的后面就是这个食堂。如果你想吃好一点，那你可以去外面小餐厅。自从这个老干部局搬了之后这里面的地盘就四分五裂。呶，（说着他一指那个腰门方向）这里面承包给了我们的毛老板办厂，还有这个‘浴室’和门口的‘蓝阳大酒店’都是我们毛老板承包的。不过这个食堂和门口往东的《小餐厅》是另外一个人承包的。还有这个《理发店》又是一个人承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