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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缺钱碰瓷

归叶叶脸上的震惊缓缓转为愤怒,她咬牙切齿,猛一拍桌,整个桌面的碗筷随之跳动。

白大方今一早起就在忙前忙后,没空上网,更没处打听,还不知道自己一首诗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当他把“长安”二字改成“月川”,这首反诗就成了向邻国宣战的信号。

尤其这个信号还是由一个皇室郡主在一场正式宴会上发出,无疑是对整个月川国的挑衅和侮辱!

诗句从揽秋宴传出后,第一时间被上传网络,配有多国文字的翻译和注解。

其中自然是月川国人反应最为激烈,他们的各种社交软件上已经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民粹浪潮,充斥着对震炎的仇恨和愤怒,往年来两国边境上的摩擦被重新翻出,并加以放大和夸张。

念出这首诗的赵玥成了首当其冲的集火对象,她被月川人各种口诛笔伐,以此来发泄对这位震炎郡主的不满。

另外,月川驻震炎的大使馆已经选择闭馆,今早长冒还有月川国的留学生在校门口举旗抗议,校方费了老大劲才安抚下去。

而在震炎,民意同样来势凶猛,叫战之声起此彼伏,甚至将军队早年的征兵视频顶到热搜第一。

而清云郡主的口碑更上一台阶,不过念了一首诗的她,都快被夸张成了所谓的“巾帼英雄”。

这些都是民间的小打小闹,真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是两国边境驻军。

赵行山昨夜急召兵部尚书,以及左、右都督进宫。

凌晨五点,三万先行军从西北兵营直达边境,整个震炎边境线上彻底进入备战状态。

战事一触即发!

“那梅梅你还惦记他!”归叶叶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们父母已在边境线上驻守足有十年之久。

其父亲是正儿八经的卫所“指挥使”,官至正三品。母亲则是随队军医,救死扶伤无数。

本来最多再过半年,她们父母就能退回后方与她们姐妹团聚。

可昨晚过后,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归梅梅叹息道:“姐姐,对事不对人,只能说天意难违。圣上还在位一天,这仗早晚都得打,咱们只能祈求爹娘平安。”

归叶叶越想越气,直言道:“梅梅,我看你是被这男人鬼迷了心窍!”

归梅梅不想和自己姐姐争辩,转移话题道:“希苼怎么还没来,她父亲在前线可比我们爹娘危险十倍,得把这消息快点告诉她才是。”

归叶叶见自家妹妹油盐不进,只能暂时选择放弃,平复语气道:“她刚发消息说到校门口了,应该快了吧。

她要是知道这消息,一定会比我更恨那白大方,怕不是想活剥了这男人!”

“或许吧……”

归梅梅瞄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孟希苼发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按理来说,从校门到饭店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不该耽搁这么久才是。

“路上碰见熟人了?”

归梅梅在心里嘀咕着,闭上眼睛静静等待。

今天她可不想再被放第二回鸽子了。

……

盛都不缺有钱人,整个大学城区也不缺有钱学生,寻常豪车在校门前穿行而过,大伙早已见怪不怪。

费桑瑜送的白大方的吉普七百万上下,不算什么稀罕豪车,更吸引不来什么目光。

不过唯独一人例外。

孟希苼还是那套老旧打扮,卫衣,短裙,黑丝三件套,那宽大的吉他包换成了一个小巧双肩包。

她依旧是那般气质清冷,杂乱的棕粉短发简单束成一只马尾,固定在头顶左侧的粉色发卡是她全身唯一的那一抹暖色。

孟希苼矗立在校门前,观察那辆暗红色的吉普车已有十分钟。

她全程目睹费桑瑜和白大方从车上下来后,不害臊地拉拉扯扯直至分离。

配上那辆“车载运动神器”,让孟希苼更确信了一点,这男人是个喜爱玩弄姑娘的死渣男。

那夜和自家爷爷赌气,喝醉的孟希苼说了几句气话,脑子里更冒出一股糟践自己的邪念。

不过等酒醒后,孟希苼立马给自己一巴掌,努力将那股邪念剔除出脑海。

可这世上有些念头是动不得的,哪怕只有过一秒钟,都会在心底埋下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白大方也发现不远处的孟希苼,见她盯着自己,一时有些纳闷,选择友善地摆了摆手。

孟希苼只当这男人也惦记上了自己,不屑地扭过头。她正想离开,忽听有人喊话。

“白大方老师,中午好!”

同在文院工作的一名教授从白大方身边路过,和善地朝白大方挥手问好。

白大方客气回应:“罗老师你好!”

二人交流点到为止,远处孟希苼呆若木鸡。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男人的名字,而“白大方”这个名字她已经不止听人提起过一次。

对方是白小圆哥哥,以及自己好姐妹归梅梅惦记的男人。

孟希苼收回脚步,再次机械地转头望去,白大方已经坐上吉普,正准备发车离开。

只要是人,都会妒性,不过有人会选择把自己妒性深埋心底。

孟希苼也会嫉妒,她嫉妒白小圆,嫉妒归家姐妹……

而她爷爷是震炎口碑最好的清官,所以她不能将心中嫉妒流露半点,更无法同任何人言说。

埋在心底的种种嫉妒化作冲动,让孟希苼短暂失去思考能力,一个跨步冲到白大方车前。

白大方瞬间瞳孔收缩,猛地一脚刹车踩下,车轮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响动。

吉普车将孟希苼撞翻,吓得白大方赶忙下车查看。

孟希苼瘫坐在地,左腿上运动鞋脱落,黑丝从膝盖处由上至下裂开一个口子,食指长的伤口沾染沙土,血液缓缓浸染整条长袜。

她右腿倒是并无大碍,只是大腿根部的黑丝破裂几处小口,隐约还能见到一点点的擦伤。

“你有病是不是,是想碰瓷吗!”

白大方没好气大吼,这种作死行为在他眼里属于极度脑残,哪怕你是个再好看的姑娘。

孟希苼强忍疼痛起身,尝试挪动了半步,确认左腿没伤到骨头后,心中暗松一口气。

冲动过后,剩下的只有悔意。

“我……”

孟希苼欲言又止,她不善交际,更不懂怎么和一个愤怒的男人说话。

白大方压下心头火气,摆出一副臭脸:“上车,我开车送你去校医务室。”

对方是归梅梅朋友,白大方不好直接晾着不管。

孟希苼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一瘸一拐地走向吉普后座。

白大方试图上前扶她,却被她闪身躲开,一个踉跄后,艰难地爬上吉普。

白大方重新在主驾驶坐下,发动汽车驶入长冒校内。

车内气氛凝重,加上孟希苼那冷清的气质,白大方不免发寒。

吉普转过第一个路口,孟希苼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你是白小圆哥哥?”

白大方沉声回答:“没错。”

“白小圆唱的那首歌是你写的吗?”

“不是。”

“那是谁写的?”

“不想说。”

“你说话能超过三个字吗?”

“可以。”

二人的对话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位置对调。正在气头上的白大方没耐心回答孟希苼任何问题。

孟希苼又沉默许久,后继续追问:“你第一次见我,就主动扶我去酒店,只是因为我唱了白小圆的歌?”

“不然呢?”

听孟希苼的问题,白大方实在是憋不住,咧嘴笑了笑。

只觉身后这姑娘像极了上辈子网上的“普信女”,怎么总想着会有男人来占她便宜。

白瞎了她这冷清的气质,还有那张“性冷淡”的漂亮脸蛋。

抵达医务室,白大方下车给孟希苼开门,再次好心伸手去扶她。对方依旧侧身躲闪,默不作声的拒绝。

孟希苼一瘸一拐地走进医务室,白大方只能在后头小心翼翼地跟着。

今天医务室值班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医生,见受伤的孟希苼走来,立马搀扶她到病床边坐下。

女医生关切问:“哎呦诶姑娘,你这么了?”

孟希苼瞟了一眼白大方,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是她自己主动碰瓷的对方。

白大方上前好声道:“我给她撞了,劳烦医生你给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要不要去大医院照个片?”

女医生跑到一旁取出纱布酒精等一堆工具,上了年纪的她免不得唠叨两句。

“你们年轻人开车注意点,真要给人家姑娘伤了,可不是钱多钱少的事!”

白大方讪讪点头:“唉,知道……”

孟希苼低头紧咬嘴唇,正想给白大方开口辩解两句,沾着酒精的医用棉签触碰在她伤口之上,剧烈地刺痛感让她全身打了个哆嗦,话也卡在了喉咙。

女医生简单处理过后,拿出一把医用剪刀,将孟希苼左腿长袜剪开,露出一条不亚于胡雀儿的修长美腿。

只是腿上沾满血污,让白大方心中掀不起半点旖旎。

女医生拿出绷带包裹住孟希苼左腿伤口,随后将目光转向她右腿,劝说道:“姑娘你把袜子脱了吧,我给你看看右腿有没有受伤。”

孟希苼猛地摇头,反应异常激烈:“不用!”

女医生只当是因为白大方在场的缘故,挥手将男人赶出,将大门关上。

白大方站在门口,依旧听见屋内孟希苼拒绝道:“真不用,不麻烦医生你了。”

医生继续劝说,可孟希苼态度坚决,似乎看她右腿和要她命没啥区别。

屋门打开,女医生将账单递给白大方:“扫码还是现金,还是刷卡?”

在女医生视角里,既然是这男人撞了对方,由他付医药费理所应当。

孟希苼抬头望去,正好瞧见白大方掏出黑卡递给女医生,一双酒红色的瞳孔微微颤动。

离开医务室,白大方再次伸手去扶孟希苼。

这次孟希苼没有闪躲,她将手伸向白大方。

可就在触及男人肌肤的一瞬间,孟希苼如同触电一般,猛地把手抽回,一瘸一拐地走上吉普车。

坐在车上,孟希苼双眼直直发愣。

自从被白小圆抢走揽秋音乐节的表演名额后,她总觉得自己是越来越魔怔。

回想刚才举动,她都想骂自己一句“当婊又当立”。

孟希苼这一惊一乍,搞得白大方好一阵无语。

他侧头打量,孟希苼呆滞静坐车内,短裙下两条长腿格外引人注目。

右腿紧裹黑丝,左腿光洁白皙。

强烈反差引得人心头悸动。加上左小腿上绷带点缀,不对称的错位感更让人欲罢不能。

因为左腿运动鞋脱落,五根小巧粉嫩的玉足足趾在无意识轻轻勾动。

白皙的脚背,布满泥沙的脚底,就像撒着巧克力碎奶油冰淇淋,只要轻轻一舔,就会彻底软化。

白大方摇摇脑袋,驱赶心中杂念,重新坐上吉普主驾。

“你为什么要拦在我车前?”

孟希苼缓缓抬头,望着反光镜中的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许久后,她才喃喃道:“可……可能是我缺钱吧?”

白大方转过头,表情哭笑不得。

“你缺钱归缺钱,别来碰瓷啊,不要命了?另外,你非得挑我碰瓷干嘛?”

孟希苼扭过头,不去直视白大方目光,紧紧地咬住嘴唇。

“那天在音乐酒馆,给你买单那八千多,是我大半年的开销……”

白大方一时哑语,孟希苼不提,他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事。

“你当天为什么不说?”

孟希苼的气质太过高傲冷清,白大方下意识把她当成了不缺钱的大小姐,哪成想这姑娘手头这么拮据。

8000用大半年!

他真想让孟希苼去给他那败家妹妹好好说道说道!

“不敢。”

孟希苼低声回答,她不敢让外人知道她缺钱。

作为一个漂亮姑娘,还是前礼部尚书孙女,孟希苼在学校里自然有人惦记。

若是被人知道或许可以用钱在她身上砸开缺口,孟希苼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顶住,继续保持这份高傲和清冷。

“好面子?”

白大方不了解这些,只当时孟希苼好面子,笑劝道:“没钱就没钱呗,死要面子活受罪才难受。”

“XX饭店。”

孟希苼没有回应,重新低下脑袋,开口报出一个地址。

离她和归家姐妹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小时。

白大方开车将孟希苼送至饭店前,她开门下车,正要迈步走进饭店,又被白大方喊住。

“等等。”

“干吗?”

“加个好友。”

白大方递过手机。

“啊?”

孟希苼眨巴着酒红色的眼睛,心里慌得不行。

“我还你钱!”

白大方把“还”字咬的极重,只怕又伤了这姑娘脆弱的自尊。

一分钟后,车辆离去,孟希苼手机响起到账8000元的提示音。

她一转头,归梅梅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微笑着露出一对甜美酒窝。

“希苼你怎么耽搁这么久?开车送你来的又是谁啊?”

“一……一……个普通朋友。”

孟希苼结巴回应,目光与好友相触,额头渗出滴滴冷汗。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明白心虚滋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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