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促膝长谈

“神话生物？”库洛和路熊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记得，被复苏的只有存在于志异传说当中的诡异怪诞吧？神话生物这种东西也被，嗯？”路熊嘴里的疑问还没说完，柯达的熊掌上便出现了一条长着三根红羽的鸟类。

通过感知，路熊惊讶的发现，这只尾羽夹杂着三根红羽并且长着一张红喙的奇特小鸟身上竟是有着近似怪诞身上的灰色能量。但当他细细地去感知时，属于怪诞地恶意却没从这只小鸟身上感受到，反倒是在它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种淡淡的神圣感。

“这是？”库洛疑惑地问道。

“在一些神话故事当中，天地初开的时刻，诞生的第一只鸟类，这是那一位的子嗣，幼凰。”柯达语气平淡，这是，看着小鸟的目光带着复杂的情绪出卖了它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听到柯达的回答，路熊不禁有些震惊，他只是从玛丽的笔记记载当中得知当初的霍特复苏了怪诞这类存在于志怪传说当中的东西，随带附说的神话传说只当是信笔记载，毕竟它真的不理解究竟什么样伟岸的力量才能复苏那些东西，可眼前的小鸟打破了它的揣测。

就像是你以为厨师做的只是一道普普通通的酸辣豆芽，但等到端上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道水晶凤凰，尽管本质上还是豆芽菜，但呈现出来的内容已经是天壤之别。

“所以，即将要复苏的那一位是？”库洛的话语变得有些磕巴，这也难怪，神话传说他虽然读得不多，但也明白，如果那种传说当中存在的东西可以被复苏，会代表着怎样的一场浩劫。

“复苏的那位名头倒是不大，”柯达的话让路熊两人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又被提了起来“但是它的能力却相当难缠。”

“你们也发现了吧？我在有意地归拢这座城市的情绪，因为，即将复苏的，是有着收拢信仰力量的邪神，祖凰。”柯达的语气变得莫名。

“祖凰？”路熊感到疑惑“那种存在会被你镇压到现在才复苏吗？”

也不怪它有此一问，毕竟按照神话记载，那种存在怕是瞪上，不，仅仅是稍假重视的瞥上一眼眼前的二级灵者的柯达，后者都会化作飞灰吧。

“喂喂喂，你在看不起谁呢？”柯达语气不满道“怎么说当初我也是七级灵者啊！”

路熊上下打量了一下柯达，随后摇摇头道：“你如果再隐瞒下去，我想我们或许将会失去合作的基础。”

柯达的表情微微僵硬一瞬后，才无奈的笑了笑道：“被你看穿了。”

路熊不知可否地鼻子哼了哼。

“好吧，我从头说起。”柯达靠在沙发的后背上，一遍逗弄着幼凰一遍诉说。

“四十年前的灵灾爆发以后，几位灵者借助着自己近乎神迹的力量辗转世界各地，一遍输送抵抗的力量，一遍处理那些棘手的东西，这其中就包括月城这里的信仰神，塞勒涅，被人称作月之女神的神邸。”柯达带着回忆说道。

“不是祖凰吗？”库洛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柯达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库落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诉说着当日的情景。

“被始祖灵者复苏的塞勒涅似乎因为是初初复苏的状态，所以本身的力量只有七级灵者的强度，因此，当时被赐予灵者药剂的我经过生命层级的拔升，对付起来倒也还算简单。”柯达语气感慨地说着。

“但，虽然一开始的力量对方稍落下风，

但神话生物最bug的地方就在于，它们复苏后能获得本身代表的权柄对应的力量。作为古老的月之女神塞勒涅，在经过几番适应后，很快，就凭借着月城的信仰力量恢复到了近乎八级灵者成都的力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前来配送灵者药剂的使者向我提出了请求，以它的生命为代价，以我的力量源泉为献祭，将这个意识混沌的月之女神封印在月城之下。”

“作为渴望借助灵者力量帮助月城的人们走出灵灾侵扰的我，自然是答应了这件事。因此，在耗尽了幼凰的全部力量和我的绝大多数力量的封印下，塞勒涅被我们合力锁死在了脚下这座大厦下边。”

说完，柯达的目光充满温柔，不过，它看向的，是在他手上歪着脑袋一脸天真的幼凰。

“有个问题，”笑话了柯达言语传达出来的信息后，路熊疑惑道“按照你的说法，复苏的月之女神的意识是混沌的，无序的，但却是充满破坏性的？”

“是的，”柯达收敛起眼中的温柔，正色道“如果对方还有着自己的意识，我想，我们或许还有和谈的可能。”

“那么，同为神话生物的幼凰，也是被始祖灵者复苏的它，怎么会保持意识的清醒呢？”路熊接着询问。

“我不知道。”柯达大大方方的承认以后，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它同样是被始祖灵者复苏的神话生物为什么还能保留自己的意识，但是，当时的危境下，我除了选择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而后来因为灵者药剂获得力量，使我更加的相信她。”柯达摸了摸幼凰的额头上，那泛着荧光的鹅黄色的羽冠后，嘴角噙着笑意说道。

“别无选择吗……”路熊陷入沉思。

一旁的库洛问道：“那么，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失去力量本源的怪诞又是怎么回事？”

“在耗尽了绝大部分力量封印了塞勒涅后，剩余的志异传说当中的怪诞对这座城市的人群仍有威胁，于是，我只能借助所剩不多的力量去归拢封镇这些东西，而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发现封印下方的塞勒涅可以借助月城内残存的信徒恢复力量，便不得不用这具力量匮乏的身躯去抽取怪诞们的力量去引导人们的情绪和信仰。”柯达叹了口气道。

“说真的，这些东西的力量非常的杂乱无序，以至于，我只能做到引导人群的情绪，但更多的，便难以为继，否则，切断月神的信仰供给，仙子怕是也不必担忧对方的苏醒了。”柯达接过来塞缪尔泡好的饮品，品了一口后说道。

将塞缪尔递过来的茶饮放在茶几上，路熊判断起柯达话语里的真假。

但其实他知道，对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但是，面对神话生物这种东西，他很难相信霍特只是突破了生命枷锁后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不像是生命的升华，反倒像是神话故事当中的白日飞仙，还是飞的大罗金仙了。

但幼凰的本体就在柯达的熊掌上蹦跶，他即使不想相信，也相当困难。

半晌。

路熊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才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了，那么，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继续封印脚下的那位月之女神？”

柯达意味深长地看着路熊道：“答案，你应该知道的吧？”

路熊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柯达又恢复笑脸道：“你身上，有时间的味道，你不知道吗？”

“时间的味道？”路熊一头雾水，随后才反应过来，而后苦笑道“你是指预言能力？它或许和时间沾点边，但用来封印那种玩意，怕是在做梦。”

“如果，我能为你的时间力量赋予能量呢？”柯达拍了拍手，身后的塞缪尔消失在了客厅左边的房间里。

路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思考柯达会怎么做。

半晌，路熊长出了一口气道：“那么，代价呢？”

“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