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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莫要让我失望

次日清晨。

天色刚刚破晓之际。

京兆府内宅床榻之上,许奕缓缓睁开双眼。

双手垫在脑袋下面,静静地看着屋顶。

一时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

许奕缓缓起身,简单穿衣之后。

自主卧房书案旁的刀架上取下斩渊刀。

“噌!”的一声。

斩渊刀带着无比凌厉的寒光,自刀鞘而出。

许奕取来一块白布,缓缓擦拭着一尘不染的斩渊刀。

随着刀身被白布缓缓擦拭,许奕的眼神愈发地凌厉起来。

细看之下,那凌厉的眼神中更是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

“天亮了。”

许奕低声喃喃一句,随即站起身。

将斩渊刀缓缓收归刀鞘。

“呼~!”

许奕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的杀意瞬间烟消云散。

随即大踏步走出了主屋。

主屋外。

以往只有赵守一人等待的正门,今日忽然多了两人。

许奕刚一拉开房门。

那二人便整齐地拱手弯腰行礼:“属下拜见大人。”

这二人赫然便是王家兄弟,自二人自称中不难看出,昨夜王老爷子所说之事,早已和这兄弟二人商量过。

许奕点了点头,平静道:“用过早饭,随我去点卯。”

“遵令!”兄弟二人齐声答应。

此时时间尚早。

许奕洗漱过后,缓缓练起了八部金刚功。

这......好似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自许奕走出房门,到用罢早饭,这期间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里面。

王家女眷们,未有一人走出厢房。

非是她们懒惰,而是碍于理法。

许奕看了一眼左右厢房。

王家女眷们不方便,他这个大老爷们同样不方便。

好在,这只是暂时的。

“走了。”许奕轻道一声,随即迈步走向京兆府大堂。

身后,赵守腰间佩刀,落后许奕半个身位。

而王家兄弟,则要落后一个半身位。

......

京兆府大堂。

许奕自一旁案牍房内取出一本卷宗,随即端坐于大堂内。

边随手翻着卷宗,边默默等待着。

辰时一刻。

张开源自大堂外缓缓走来。

至此,开启了京兆府点卯序幕。

辰时过半。

许奕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赵守。

赵守了然,走向一旁的铜锣,用力敲了三下。

至此,点卯正式开始。

趁着赵守手持花名册点卯之际。

许奕缓缓看向下方众人。

眼神在方向忠身上不经意地停留了一息。

待方向忠微微点头后,许奕继续环顾。

今日的大堂,出现了一难得的人物。

也不知是前两日百姓的鞋子太过于香醇还是如何。

常水荣今日固然前来应卯,但其面色依旧铁青。

“大人。”赵守点完最后一个典吏的名字后,将花名册双手呈放在许奕面前的书案上。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开口说道:“今日若无其他要事,则一切照旧。”

话音刚刚落罢。

方向忠便大踏步上前,拱手行礼道:“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哦?”许奕佯装好奇道:“何事?”

方向忠脸上闪过一丝悲痛道:“回大人,

今日属下前来应卯时,路过永平坊。”

“见永平坊有一街道走水严重,足足毁去了大半街道。”

“属下担忧出现百姓伤亡,遂寻了百姓与坊长询问情况。”

“坊长言说,走水是因天干物燥,其中一户人家不慎打翻了油灯,这才引起走水。”

“当日大半百姓前往咱们京兆府围观,深夜就近寻了住处,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仅仅只有打翻油灯那一家十三口葬身火海,余者仅仅只是房屋被毁。”

方向忠顿了顿,抬头看向许奕。

见许奕面上并无异样。

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属下寻访了十余户周边百姓,大多数百姓神色闪躲,言语含糊。”

“当时属下便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于是属下趁着坊长不注意的功夫。”

“偷偷溜进了一户人家,一番审问后。”

“那百姓才说出实情,百姓言说,前日夜间,大火起时,忽闻街道上有阵阵厮杀声。”

“那百姓眼看大火袭来,犹豫再三,刚想外出逃命,街道外便传来邻居的惨叫声。”

“直接吓得那百姓,带着全家老小,自后墙翻墙逃命。”

“天亮之后,才敢折返。”

“百姓与坊长言辞不一,属下认为,此案定有蹊跷。”

“还望大人明鉴。”

话音落罢。

方向忠面朝许奕拱手弯腰行大礼。

许奕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说道:“百姓与坊长各执一词,此事着实不好分辨谁真谁假。”

“如果是假的还好,无非是意外走水罢了,日后多多安排人手宣读夜间防火即可。”

“可若是杀人放火!此事便十分之恶劣了!”

“匪人今日敢杀人放火,明日说不定就敢刺杀朝廷大员,后日说不定就敢起兵造反!”

话音落罢。

人群中的常水荣刚想出列说话。

可惜,许奕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对于常水荣这类人,许奕早已彻底看透。

这就是那种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天生为了杠而杠的人物。

若是旁时,许奕或许还有闲心思和他斗上一斗。

但现在......

呵。

许奕撇了一眼常水荣,当机立断道:“方向忠!”

方向忠闻言踏步上前,拱手行礼道:“属下在!”

许奕看向方向忠,沉声道:“方向忠,本官准你带十名刑房衙役,全权调查此事!无论如何,将此事给本官查个水落石出!”

“属下遵令!”方向忠面上一喜,随即郑重拱手行礼。

许奕随即看向快班班头,点名道:“曲敬义。”

曲敬义面色一正,踏步上前抱拳行礼道:“属下在!”

许奕严肃道:“本官准你带十名快班捕快,全权协助方向忠,调查期间,若有人捣乱,无论是谁,一律拿下!”

曲敬义郑重道:“属下遵令!”

“不妥!”

二人尚未退下,常水荣便再也按捺不住,大叫一声不妥。

随即脸色郑重道:“六皇子!京兆尹当务之急是赈灾!此时你抽调二十人前去调查那莫须有的走水!视赈灾于不顾!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许奕直接无视常水荣。

转而看向一旁的府尉张开源。

平静道:“今日本官还有要事需处理,正门外善款协调一事,便全权托付于张大人了。”

张开源同样无视了常水荣的大喊大叫,踏步出列拱手行礼道:“还请大人放心,属下定然竭尽全力。”

许奕缓缓起身,拱手弯腰回以一礼轻声道:“有劳张大人。”

话音落罢。

许奕刚刚起身,常水荣便面色赤红道:“六皇子!莫要将本官的话语当做耳旁风!”

“你信不信本官今日就上书弹劾于你。”

许奕恍若未闻一般,面朝所有官吏朗声道:“本官知诸位近日劳苦,还请诸位再坚持坚持。”

“待赈灾事了,本官定然设宴谢过诸位劳苦。”

“与此同时,还是那句话,诸位每一日的所作所为,本官皆看在眼里。”

“赈灾事了,本官定当亲上朝堂,为诸位请功!”

话音落罢。

满堂官吏,皆面带喜色。

常水荣发难之际,他们已然命悬一线,是许奕未雨绸缪救了他们。

这是大恩。

大恩本就无以为报,许奕还愿意为他们请功,替他们打通上升通道。

可想而知此时众人心中的干劲,是何等充足。

“六皇子!”眼看许奕越来越无视他,常水荣胸中彻底被怒火覆盖。

许奕面色如常平静道:“还请诸位速速归位,恪尽职守。”

满堂官吏齐刷刷地弯腰行礼大声道:“属下遵令!”

自始至终,未有一人正眼看向常水荣。

任由常水荣在那儿上蹿下跳。

若是以往,或许他们还会顾忌常水荣的官职。

但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然有了靠山。

靠山如何,他们便如何,这绝对错不了。

许奕缓缓走向书案,拿起韩同那本卷宗与账册缓缓翻阅起来。

“六皇子!本官可是陛下钦赐的监察使!你安敢如此对本官?”

“你可知,你这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眼看着满堂官吏已有大半走出了京兆府大堂。

常水荣气急败坏的大声怒吼。

反观许奕,犹如未曾听闻一般,继续翻阅着卷宗。

实则心中早已为常水荣安排了一整套全面计划。

现在跳的越欢,稍后哭的便越狠。

“你!你!你!”常水荣面色赤红,指向许奕的手疯狂颤抖。

俨然一副快要气疯了的模样。

反观许奕,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任由常水荣如何上蹿下跳,自始至终都未曾拿正眼看过他一眼。

待所有官吏全部退出大堂后。

许奕缓缓起身,手持卷宗迈步朝着内宅走去。

而那常水荣,仍跟在许奕身后喋喋不休的指责着。

临进内宅正门时,许奕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半步的赵守。

见赵守微微点头,许奕继续迈步走向内宅。

主仆二人在有些事情上,是可以做到心意相通的。

亦或者,可以称呼这种行为,为默契。

许奕刚一走进内宅正门,赵守便伸手将其拦下。

“常侍郎,京兆府内宅,非我家六爷应允,擅自闯入即为贼。”赵守面无表情道。

“贼?”常水荣面色一寒,大声斥责道:“你个奴仆,说谁是贼!谁给你的胆子辱骂朝廷命官!”

赵守轻蔑地笑了笑,直接无视常水荣的质问,当着常水荣的面,直接将正门闭合。

也不知是赵守忘了栓门还是如何。

那内宅正门仅仅只是虚关罢了。

先是许奕无视,后是官吏无视,现在就连一个他眼中的小小奴仆也敢无视于他。

常水荣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哐当!”一声。

内宅正门被常水荣猛地踹开。

随即常水荣面红耳赤地走进内宅正门,大声呵斥道:“区区一个奴仆,安敢辱没朝廷命官!”

“走!跟本官去见你的主子!本官倒要看看!堂堂大周朝的六皇子,就是这般教导奴仆的!”

常水荣话音刚落。

一个沙包大小的拳头便径直冲向常水荣面门。

“哐当!”又是一声巨响。

常水荣被打的直接靠在了正门门板上。

“来人啊!抓贼啊!”

“有人擅闯京兆府内宅!”

“有采花贼啊!”

“快来人啊!”

赵守疯狂大喊,每喊一声,便拳打脚踢一阵!

直打的常水荣抱着脑袋在地上左右翻滚。

恰逢此时,王家一众女眷闻声,自厢房内露出了脑袋。

许奕缓缓走出主屋,点了点一脸好奇的王秋瑾,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其出来。

待王秋瑾出来之后,许奕朝着左右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回房。

“这人是你的政敌?”王秋瑾好奇地看了一眼正在被赵守暴打的常水荣。

许奕轻笑道:“他还不够资格,一条乱咬人的狗罢了。”

王秋瑾抬头看向嘴角噙着笑意的许奕询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许奕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平静道:“老爷子可曾醒来?”

王秋瑾点了点头,回答道:“爷爷已经醒来,正在厢房用饭。”

许奕看了一眼天色,平静道:“待老爷子用过饭菜,烦请将老爷子请到院内,晒晒太阳。”

话音落罢。

许奕转身走向书房,任由王秋瑾满头雾水。

任由赵守继续暴打常水荣。

在王老爷子未曾走出厢房之前,赵守的暴打将会永不停歇。

好在,赵守下手知道轻重。

片刻后。

常水荣的哀嚎声逐渐小了下去。

恰逢此时,王秋瑾搀扶着王老爷子缓缓走出了厢房。

许奕走出书房,朝着王老爷子拱手问好。

随即才迈步走向赵守。

“赵守,地上何人?”许奕明知故问道。

“不知。”赵守停住拳脚,起身回答道:“方才常侍郎走后,有贼人踹开内宅正门。被属下抓了个正着,慌乱之中,属下并未看清来者何人。”

“哦?”许奕疑惑道:“我看这朝服,好像是常侍郎的啊。”

“常侍郎?”赵守惊叫一声,佯装慌神道:“不可能吧,方才属下已经告诉常侍郎要离去了啊!”

“许奕!”躺在地上的常水荣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随即便听到主仆二人在那儿一唱一和,瞬间再度火冒三丈。

“何人直呼本皇子姓名?”此时的许奕仿佛比常水荣还要愤怒,大声斥责道:“直呼本皇子姓名者,难道不知这是对皇家的大不敬吗!”

“你!你!你!”常水荣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若不是气急了,他又岂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嗯?常侍郎?”许奕好似这时才确定了地下之人身份一般。

常水荣心中满腔怒火,但也知,此时不可在此事上过多纠缠。

他若纠缠赵守打他,许奕定然会追究他直呼皇子姓名,对皇家不敬之罪。

更何况,严格追究起来,倒是他的错更大,谁让他无故擅闯内宅的。

常水荣强忍着剧痛与满腔怒火,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误会既然已经解除了,还请常侍郎退出本官内宅。”见常水荣起身,许奕毫不客气地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常水荣深呼吸数次,这才开口说道:“本官寻六皇子有要事相商,方才六皇子在大堂内的命令,有些本末倒置了!”

“京兆府的职责是保护长安城安稳,但,此一时彼一时!”

“京兆府当务之急是赈灾,而非是那些.....”

常水荣长篇大论刚刚开始,许奕便忍不住将其打断。

说来说去,不还是那一套说辞,指责许奕这儿做的不好,那儿做的不行。

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让许奕朝令夕改,亦或者在京兆府官吏面前丢了威严。

许奕可没闲工夫听常水荣在这儿长篇大论。

“打住。”许奕制止道:“常侍郎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只是监察使,真正的赈灾总指挥使是本官。”

“好了,本官不愿听你在这儿长篇大论,本官还有要事处理。”

“赵守,送客!”

话音落罢。

许奕丝毫不留情面,转身径直地朝着王老爷子走去。

常水荣刚想喝止住许奕,便看到那不远处端坐在院内太师椅上的王老爷子。

他虽未曾见过王老爷子,但这并不妨碍,他从许奕话语中看出此人的重要性。

尤其是许奕走到王老爷子面前,再度拱手行礼,言行举止间充满了客气。

常水荣眼珠转了转,不待赵守催促,转身便走。

临走之前,更是拂袖冷哼数声。

......

王秋瑾看了一眼正门处,随即轻声提醒道:“那人走了。”

自那场大火与追杀过后,王秋瑾对许奕的态度倒是要好上不少。

至少,眼神中的戒备,早已随着那场大火而彻底消散。

许奕微微点头,随即拱手致歉道:“辛苦老爷子了。”

王老爷子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此时信任已然建立,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王老爷子笑道:“还能帮上大人,老朽心中便已十分开心,何谈辛苦一说。”

许奕笑了笑,客套两句。

随即迈步走向书房。

书房内,问心首领早已等候多时。

许奕走进书房,吩咐道:“安排十人,轮流监视常水荣,无论如何,定要寸步不离,哪怕常水荣去如厕,亦是如此。”

问心首领点头应是。

随即快步走出了书房。

许奕斜靠在太师椅上,微闭着双眼,快速地查漏补缺。

大堂内冷暴力常水荣是第一步。

激起常水荣怒火,使其跟随走到内宅是第二步。

安排赵守以误会为由,暴揍常水荣,进一步激起常水荣心中的怒火是第三步。

最后许奕出面先是与赵守一唱一和,随后毫不留情下逐客令,为常水荣心中怒火再添一把新柴,是第四步。

至于让王秋瑾请出来王老爷子,暴露王老爷子在京兆府内宅,且二人关系无比客气。

这便是许奕专程为常水荣设计的第五步。

其目的,无非是借常水荣之手,将王老爷子在京兆府,且许奕极有可能已经获得了周启平遗物一事,在某一个特定的圈子里面快速传播。

此举定然会吸引来绝大多数敌对的目光,甚至,带来数不清的危险。

但与此同时,问心取得遗物的风险将会直线降低。

一句话,当敌人怀疑你有致命武器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拥有。

只要周启平留下来的东西足够重,无需他们寻许奕麻烦,许奕自会亲自登门拜访那些世家。

除此之外,许奕还有一重目的。

那便是,借此看一看,常水荣新寻找的靠山,以及那些潜在的敌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心中猜测一万遍,不如实际验证一二分。

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

片刻后。

问心首领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书房,低声禀报道:“小主人,全部吩咐下去了。”

许奕点点头,在宣纸上缓缓写下几行小字。

将其放置在问心首领面前。

十余息后。

许奕轻声询问道:“可曾记下?”

问心首领重重点头回答道:“倒背如流。”

许奕看向问心首领,凝重道:“京兆府留下三十人警戒。”

“入夜之后,你带着其余弟兄,亲自走一趟。”

见许奕脸色无比凝重,问心首领心中一凛,心知此事重大。

急忙郑重道:“遵令!”

许奕透过窗台,看了一眼窗外天色。

随即补充道:“趁着现在盯着京兆府的眼睛不多,稍后便将弟兄们散出去。”

“事成之后,莫要回京兆府,直接带着东西去晋王府。”

话音落罢。

许奕缓缓起身,自怀中掏出一长筒状东西。

将其郑重地交到问心首领手中,低声吩咐道:“若有危险,亦或者出现重大变故。”

“拧开底部盖子,点燃这根烟花,到时我自会收到消息。”

烟花爆竹一物,大周朝早已存在上百年,可惜,直到现在,它的用途一般也只是年关观赏罢了。

问心首领握紧手中烟花,郑重道:“还请小主人放心,问心定不负所托!”

许奕点点头严肃道:“去吧,我等着为你们表功。”

话音落罢。

问心首领抱拳行礼。随即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许奕望着空荡荡的正门,心中沉声喃喃道:“周启平,莫要让我失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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