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道歉
江柔的态度一改往日,她看着江时泽的双眸平静如水。
“晚秋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更是不屑去做这样的事。”他说得很认真,每一个字都是。
江柔笑了。
只要是面对慕晚秋的事情,江时泽就会彻底丧失他的理智。
“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才能最懂女人,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她是什么样只是你一直看不清楚罢了,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算了。”
说罢,江柔潇洒的转身离开。
什么时候你也能无条件的信任我,而不是这样怀疑我,质疑我。
可能永远都不会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吧。
然后他刚走了两步,突然江时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知道该对晚秋还要说些什么。”
江柔骤然停下脚步,他知道江时泽想听什么。
这件事,她没有错。
她不会说的。
难道慕晚秋晕倒,她就必须要认错,要道歉吗?
他难道就可以随意定罪别人吗?
转过身,她依旧平静的看着江时泽,“除此之外,你觉得我还应该说些什么呢?”
说完,她自嘲的笑了,“向她道歉,说是我错了,还是我应该跪地求饶然后祈求她的原谅,你觉得这样做如何?”
“你做得到吗?”江时泽问。
江柔红着眼,笑得寡凉的看着他,“江时泽,人可以偏心,但不是这样偏的。”
“我们还没有离婚,我还是你法律上的老婆。难道在你心里你的老婆就一直是这样不堪的存在吗?是不是只要我跟她站在一起,不论如何,你最终选择的人都会是她。”
“如果说今天被送医院,倒下的是我呢?”
“你会让她给我道歉吗?”
沉默,死寂。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江柔等来的是他的沉默。
是她自欺欺人了,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伤的彻底。
知道就够了。
为什么还要让他亲口说出来呢?
这太残忍了。
全身上下的骨血都在翻涌着,咆哮着,嘶吼地告诉她,“快逃离吧,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江柔,一切都没有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还是晚秋,我只是让你向他道歉,和她病重之下的痛苦相比你这个道歉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我这样做不过分。”
“是吗?”
江柔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对着他冷笑。
你最过分的就是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正因为慕晚秋是你的心尖宠,就要让全世界的人都陪着你疯狂。
不,我不会。
他们二人还在僵持着,拿出了谁也不让谁的气势。
江柔的眼里窜出了一团火苗,她的眼眸对上江时泽丝毫不减半分,誓要分出个胜负,论出个输赢。
突然,江柔瞬间捂住了唇,强烈的呕吐感就要从她的喉间溢出,她拼命忍着煞白了脸,密密麻麻的细汗从她的额头上聚集起来。
反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现在只想立马到洗手间把自己反锁在内,趴着池子吐。
她再要走,又被江时泽拦下了。
“话还没说清楚,你就想走?”他冷冷的看着江柔。
外面的走廊很有些冷,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江柔的双手双脚都冰冰的,冻的发红了。
眼前巨大的身躯彻底遮住了他身后的光线,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江柔,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江时泽也让人不寒而栗。
“你给我让开,我说了,让开!”
他眉眼冷淡,清冷的望着她,“我要的只是一个道歉。”
“我死也不会如你所愿。”几近是从后槽牙中挤出来的,她又再次回怼了江诗泽。
江柔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意识到不对劲的江时泽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你现在装出这样一副柔弱的样子给谁看?我最讨厌别人装模作样了。”他抬手就按住了江柔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出潭般幽深的黑眸中风云莫测,阴霾布满了他的眼眸。
江柔用尽全力对他依旧是扯出了一个冷笑。
“你笑什么?”
很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因为你可笑,你爱的不正是你最讨厌的人吗?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世上独一无二的。”
“该死,你居然把我当做笑话看。”
他的手很热,他的心却冰凉无比。
另一只大手覆盖上江柔纤细的脖颈上,死亡的威胁跃然而上浮现在他的眼角,“我看你真是胆子肥了,你忘了你是怎么进的江家?这些年又是谁在你的背后。”
他只要稍稍用力,江柔就会难以呼吸。
冰凉的体感温度接触到他炙热的大手,还是让江柔不禁想要后退两步,只可惜不管她退到何处,她知道江时泽都不会放过她。
她该怎么说这个男人的狠心。
多年在生意场上的征战让他有着铁血的手段,面对敌人的时候冷血无情,你不要渴望他会给你一点情面。
“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给的,随你怎么处置,早在我被你在那个雨夜捡到的时候,我知道我早就不属于我了。”
江时泽震惊她的反应,居然能够这般平静。
她真的是江柔吗?
从前的那个爱哭爱闹爱笑的女孩早已不见了,她现在只不过是空有其表,有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霎时间,病房中抛出来一个跌跌撞撞的女人。
慕晚秋跪倒在他的面前,啼哭不已,“阿泽,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她拽住了江时泽的裤腿紧紧不松开。
本来厌恶的要踢开她的江时泽看见来人,他硬生生的忍下了怒火。
“怎么不在病床上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