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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喜夜

雨夜,永威城北,定北军大营。

大帐内灯火通明,苏茉为站在她面前的萧北珩整理衣领。

萧北珩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在头顶束好,以玉簪固定。身上穿大红色的华美外袍,腰间束玉带,玉带上挂一枚纯白色的蟠璃玉佩,垂下三绺流苏,晃来晃去。

人靠衣装马靠鞍。他外表本就俊美挺拔,稍加装扮,便堪比人中龙凤。

“北珩,你平日总不喜穿大红色,为何今日特意要选这个颜色?”

“我已彻底击败萧濯,这么喜庆的日子,难道穿红色不是非常应景的颜色吗?”萧北珩笑着抬起手欣赏着自己衣袖边缘繁复精美的纹路,“既然要参加宴席,你也要穿得喜庆些。”

苏茉将手放下,有些别扭地转过脸去,道:“必须要参加么?”

“我请二皇子和萧凯各携家眷参加宴会,到时还要茉茉你帮我应对那些妇人,”萧北珩伸手轻轻扳过苏茉下颌,让她面对自己,“一脸的不开心就差写成招牌了,是在为那个沈月曦担忧?”

“没有,”苏茉摇头,“她自是萧濯的夫人,与我何干。”

萧北珩将手放下,笑道:“你喜欢和她来往,又不是什么秘密。”

苏茉双眸一亮,鼓起勇气道:“一定要杀死萧濯和她吗,他们已经败得很彻底了,不可能再对我们造成阻碍了。”

“斩草要除根,”萧北珩伸手拈住衣领,活动了一下脖颈,让自己更舒服些,“再说,这本来就是父王的意愿。若是放过他,让他回到京城帮助永德帝,我岂不是愧对父王。”

苏茉低下头道:“他们也许已经逃出去了。”

萧北珩冷笑一声,道:“我可不是永德帝那种废物。北面我已布下天罗地网,南面则是二皇子和萧凯的军队封锁,他们骑马从永威城下逃走,能逃的距离就那么大范围。现在大雨滂沱,他们必须先找地方躲雨,逃不远的。”

正说着,一名军士从帐外进入,施军礼道:“世子殿下,二皇子已冒雨起兵奔京城方向而去。他说要赶着去讨伐杀母的仇人,就不参加这庆功宴了。”

“本世子知道了,”萧北珩略显失望地点点头,“那靖王世子萧凯呢?”

“靖王世子萧凯稍后便到。”

令报信军士退下,萧北珩望向北方。

“呵呵,杀母之仇?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么着急去京城,无非是怕父王先他一步占领京城吧。不自量力,凭他那点微末能耐,居然也想和父王争。”

“二皇子的军队虽是拼凑而成,好歹也有五万之众,若是真去了京城,父王可能也要感到棘手,”苏茉取过披风来,“我们为何不马上起兵,还要停在这里开庆功宴?”

“打败萧濯是大喜事,不开怎么成。虽然少了个二皇子,不够完美,但也够了。我们走吧。”萧北珩边说边牵起苏茉的手。

两人出了营帐,左右为两人撑伞,通向宴会营帐的地上铺了红毯。左右吹吹打打,鼓乐齐奏。

萧北珩率一众武将迎到大营门口,正好看到靖州军的车队停在门口,萧凯和沈蓝刚刚下车。

萧凯身披重甲,腰挂燕阙剑,右眼被白布包得扎扎实实,跛行而来。身后数位顶盔贯甲的靖州军武将跟随。

沈蓝一身精美华丽的素色衣裙,跟在他的身后。她面带微笑,然而脸色苍白,仿佛没有血色一般。

“哈哈,大将军,”萧北珩远远地便张开双手做欢迎状,“大将军英勇无敌,先败而后胜,一战彻底击败萧濯,收三万降卒,真乃不世之功。”

萧凯大咧咧地双手抱拳回礼:“世子客气了,我是应齐王之邀,同世子殿下共击此贼。倒是世子占了乐山,便立刻将我夫人送回,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萧北珩笑道,“是尊夫人自己要回来,本世子只是派了军队护送到此。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双方来到大帐之内,分宾主落座。萧北珩在上首主座,萧凯在上首副座,苏茉自去招呼沈蓝。

萧凯不卸甲不摘剑,对萧北珩道:“世子可知二皇子已连夜起兵?”

“知道,他着急为母报仇,不来参加宴会了。”萧北珩点头,“我们不急,今夜当宾主尽欢。”

帐帘闪动,下人们流水般将冒着热气,香味扑鼻的各色菜肴端入,摆在众人面前的桌案上。

萧北珩对帐内定北军及靖州军诸将道:“诸公,今日大喜的日子,可不必拘束,尽情吃喝,一醉方休。”

众人都是打了数日仗的,如今美酒珍馐当前,又有作为主人的萧北珩发话,当下放开肚皮,推杯换盏,碗筷乱响,瞬时嘈杂起来。

待下人要将菜肴放在萧凯案上时,萧凯抬手制止道:

“不必,我此番来自带了菜。我是靖州人,爱吃辣,吃不惯你们安州人那种淡出鸟来的口味,哈哈。”

说罢,他举起双手一拍,帐外立刻有位靖州军武将端入菜来。

坐在下首的林魁看了一眼萧北珩,萧北珩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无妨,大将军爱吃辣,这里倒是也没有。这位林先生,是本世子的幕僚。他有珍藏多年的葡萄酒,本世子都喝不到。今日大喜的日子,本世子可同大将军一同品尝。”

林魁起身道:“属下早已为两位殿下备下美酒,今日庆功宴,无酒不欢,当痛饮三杯。来人,献酒。”

帐帘掀起,有位美貌侍女,双手端着一方托盘进来,托盘上摆着两壶酒,两枚玉杯。

“此酒名为葡萄酒,存放时间越久,味道越是醇厚,”林魁笑吟吟地亲自上前,在托盘上取了一壶,“只有在宴请客人时,鄙人才舍得拿出来。此酒当用夜光杯盛,但夜光杯难寻,我们暂用玉杯代替。”

萧凯看林魁拿起酒壶来,忽然道:“我觉得另外一壶不错,我要那壶。”

林魁怔了一下,哈哈笑道:“两壶均是葡萄美酒,大将军莫非觉得另外一壶更精致些?”

“是了,就是精致,哈哈。”萧凯笑道,“就给我那壶。”

林魁手停在半空,看向萧北珩。

萧北珩笑着抬起手挥了挥,说道:“今晚是大喜的日子。林先生,既然大将军要,那就给他另外一壶便是。”

林魁点头,将手中酒壶放回,对萧凯道:“大将军,这壶酒我自献给世子殿下,您要这一壶对否?”

萧凯伸手道:“不必林先生取,我自来拿。”

说完,他也不等林魁说话,便伸手取了他说的那壶酒,一个玉杯,放在自己自己案上,复坐下来。

林魁笑着摇了摇头,将另一壶葡萄酒和玉杯献到萧北珩面前,旁边有下人上前为萧北珩倒酒。

这时帐内乐师奏起得胜乐,下首众人觥筹交错,狼吞虎咽,气氛正浓。

萧北珩将盛满葡萄酒的玉杯端起,笑容可掬地对萧凯示意,道:“大将军,请。”

萧凯将玉杯拿起,并不沾唇,而是对萧北珩道:“这葡萄酒我闻着有些酸,还请世子先饮。”

萧北珩哈哈笑道:“大将军外表粗犷,想不到是细心之人。本世子眼拙,当初可是没有看出大将军有这般本领。”

“我虽五大三粗,却也不傻。”萧凯也跟着大笑起来。

萧北珩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以空杯示意萧凯,道:“本世子已饮,如今大将军可能饮了?”

闻言,萧凯却将手中美酒伸到案前,倾斜玉杯,琥珀色的葡萄美酒流成一条细流,洒在案前地面之上。

“此酒我不能饮,当祭奠战死的靖州军将士。”

“大将军体恤将士,”萧北珩看着洒下的酒感慨,“只是可惜这珍藏多年的美酒了。”

他们在那里对话,旁边苏茉端起酒杯,对沈蓝道:“姐姐,让小妹也敬你一杯。”

沈蓝嘴角牵动,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双手端起酒杯,却哆哆嗦嗦,将杯中酒都洒了许多出来。

苏茉奇怪,将酒杯放下,伸手去握沈蓝的手腕,刚碰到沈蓝的手腕,沈蓝便猛地缩回手。

“沈夫人,你可是受了风寒?”苏茉奇怪地看着沈蓝苍白的面容。

沈蓝摇头道:“没……没有。”

苏茉不信,趁沈蓝不注意,突然伸手推起她右手衣袖。一条被血迹斑斑的白布包裹的手臂立刻映入她的眼中。

沈蓝惊恐地望了萧凯一眼,连忙将手臂隐入案下,放下衣袖。

苏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声道:“萧凯?”

“不不,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应当我……我……敬世子妃才是。”沈蓝咬着牙,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

苏茉起身道:“沈夫人,请随我出帐。”

沈蓝嘴唇哆嗦着,连连摇头:“我必须要和我夫君在一起,我不能离开他,我不能。”

苏茉也不争执,回头对侍女们吩咐道:“大将军夫人醉了,请大将军夫人去我帐内歇息。”

侍女们会意,两个人上来架起沈蓝就往帐外走。

沈蓝回头对萧凯喊道:“夫君,夫君。”然而萧凯置若罔闻,仿佛没听见一般。

待沈蓝出了大帐,苏茉来到萧北珩和萧凯的面前,盈盈一拜道:“夫君,大将军。我们这些女流不胜酒力,暂时先告退了。”

萧北珩正在盯着萧凯,也不回应,只是对她摆手示意知道了。

苏茉看了专心致志的两人一眼,突然面色一凛,似是明白了什么,转身踏着大帐中央的红毯,快步出了营帐。

萧凯倒光了酒,将空酒杯放在案上,笑道:“这酒已用来祭拜死者,我自然是不能喝的了。还好我自己带了酒来。”

说完,他复抬手拍了拍,之前送菜的那位靖州军武将,又抱了一个大酒坛并一个大碗进来。

“哈哈,想不到大将军出席宴会,酒菜皆是自带。”萧北珩和林魁对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

萧凯让那武将为自己倒了满满一碗,拿起来咕咚咚一饮而尽,将碗往桌案上一放,抹抹嘴道:“酒已饮了,那便说正事罢。”

“哦,何为正事?”萧北珩坐直身子,摆出倾听状。

“如今齐王正在攻打京城,我要世子即刻离开此地,将章武,乐山,南屏三郡交还给我。我自统西边两州,你和你父王去当太子皇帝,双方皆大欢喜,如何?”

此言一出,帐内本来正欢声笑语,瞬间冷了下来。

谁都知道此话的意义,萧凯的意思是让萧北珩让出定北军已占的凉州三郡。

帐外哗哗的雨声在此时此刻显得分外刺耳,雨点落在帐篷的顶端,仿佛无数战鼓在头顶响起。

萧北珩笑道:“依大将军之意,是让我们彻底让出凉州?”

“正是,”萧凯双手撑在双膝上,“凉州本就是我靖州囊中之物,我为此折损十多万人马,付出最多,自然该归我所有。”

林魁插嘴道:“大将军,还请恕在下妄语。若是如此,我军岂非远道而来,空手而归?”

“怎么是空手,”萧凯哈哈一笑,“齐王若是夺了皇位,我靖州凉州第一个拥护,这还不够么?以西凉三郡换天下安宁,划算之极。”

萧北珩点了点头,对林魁道:“明白了,大将军目标是一统两州之地,凉州本就与靖州接壤,自然该归还于他。”

萧凯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世子殿下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那你是答应了?”

“对,本世子确实急着回京去协助父王,留在这里也是无益。”萧北珩非常诚恳地点头,“也想快点结束此间的事情。”

萧凯大喜道:“那我们可立个字据文书,你我签字画押,以免日后争执。”

“大将军果然快人快语,”萧北珩起身对帐外道,“上书来。”

帐外有人送进文书并笔墨,摆在萧凯面前。

萧凯低头一瞧,案上的文书竟不是空白,而是早已写好了若干文字。他心下疑惑,再逐字细读,不禁勃然大怒。

文书上赫然写着,萧凯需让出靖州全境给萧北珩,同时自刎以谢。

“萧北珩,你敢戏耍我!”

萧凯大吼一声,将文书一扯两断,起身将桌案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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