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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心,伤了

一个问题,太过突然。

孩子的声音也很清脆,飘荡在餐厅里,犹如铜铃。

空气安静。

薄战夜探究深邃的视线落在兰溪溪脸上,犀利,复杂,似乎能将她灵魂看穿。

兰溪溪手心捏紧,移开视线,连忙对薄小墨扬起笑容,挤出话语:

“朵儿阿姨在说,你们和睦的像亲兄妹,快吃饭啦,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薄小墨苦恼的吃下一个饺子。

奇怪,阿姨说的怎么和他刚刚听到的不一样?

兰溪溪不想再待,饭后第一秒,就走到丫丫身边:

“见了小墨哥哥,饺子也吃了,现在是不是该和妈咪回家了?”

她还真是迫不及待离开。

薄战夜嘴角勾起一抹冷嗤,周身气息森寒。

兰丫丫虽然很不舍,可她知道妈咪已经很宽容她,点了点头:“嗯。小墨哥哥,薄叔叔,改天见。”

薄小墨对兰丫丫轻嗯一声,看向兰溪溪,想说什么,抿了抿唇瓣,却什么都没说。

刚刚才哄好丫丫,小墨又怎么了?

兰溪溪伸手,摸了摸小墨的头:“乖,阿姨接下去每天都会直播,我们可以直播间见哦。”

“啊~疼!”小墨意外地一声痛叫。

兰溪溪秀眉紧皱:“怎么了?哪儿疼?”

薄小墨说:“妈妈推我到桌角上撞得。”

什么?

兰娇推他?

“严不严重?有没有看医生?”兰溪溪焦急又小心翼翼地替小墨检查。

薄战夜沉了脸。

昨晚兰娇说是孩子发病,情绪失控撞上桌角,之后小墨醒来,他也特意问过,小墨并没有说什么,今天怎么突然改口?

猜测孩子是想让兰溪溪为他担心,取代兰娇,他拧眉。

可以容许孩子为了撮合用些小诡计,但不希望他养成说谎的习惯。

“小墨,不可以说谎。”

“我没有说谎,真的是妈妈推得!”小墨声辩。

薄战夜并不信:“昨晚我问你,为何不说?”

清淡的反问,带着无形的压迫。

薄小墨哑口无言。

他……

他昨晚……

见孩子回答不上来,薄战夜自然认为是自己心中的想法,敛下眼眸。

他可以否定兰娇的一切,唯独一样不行,那就是:兰娇生母。

孩子同样如此,兰娇因为生他,落下病根,孩子应当知感恩,有血性。

他对薄小墨道:“阿姨永远也无法取代你妈咪。”

这话,语气沉稳笃定,是希望他不要抹黑生母。

但落在别人耳里,意思完全不一样。

在薄小墨听来,就是不信任他,只信任兰娇。

在兰溪溪听来,心中更是一哽。

他知道小墨是在撮合他们,挽留她,因此这般笃定的告诉小墨事实。

在他心里,兰娇是唯一的薄太太,无可改变。

看来,他并不是那么不喜欢兰娇,至少在身份背景能力等各种问题上,对兰娇很认可,才会在心里给兰娇那么重要的位置。

而她,如兰娇所说,顶多是一时感兴趣的玩具,想撩时撩一下,不想撩时淡漠无视,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她这样的小玩具,怎么可能代替得了兰娇呢?

但,她也没想过代替啊?为什么此刻心里那么的酸涩?

兰溪溪快速压下情绪,凑到小墨耳边,悄悄说:“乖,阿姨以后就在帝城工作,有机会阿姨会约你见面的哦,不要不开心。”

她也认为他在说谎。

薄小墨小小的唇瓣抿了抿:“阿姨,我没有说谎。你和丫丫回去吧。”

然后,他起身,转身,一个人上楼,小小的身影充满落寞。

兰溪溪心里不好受。

她想留下安慰小墨,可刚刚薄战夜说的话语那么明显,她根本没有立场待下去。

她对薄战夜道:“九爷,麻烦多照顾下小墨吧,如果他情绪很不好,也可以送到我那边,我照顾他。至少作为小姨,我还是有权利照顾她的。”

之后,她带着江朵儿和兰丫丫离开。

薄战夜看着她的背影,拧起剑眉。

他什么时候说她没有权利照顾小墨?

她语气冷淡如冰,又是怎么回事?

小区外。

江朵儿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兰溪溪,她更不明白,明明感觉九爷对兰溪溪的感情非同一般,之前吃饺子的画面也很有爱,为什么会说那么无情的话语?

难道……真像兰溪溪说的,九爷是女人无数,专业撩妹的渣男?

“朵儿。”沉重的声音响起。

江朵儿回神,看着兰溪溪复杂的小脸儿,展开双臂:“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永远给你靠,来!”

“哭?我为毛要哭?”兰溪溪一脸不解。

江朵儿说:“就是九爷那个话啊,你不难过吗?”

兰溪溪:“……”

难过吗?那不就是事实么?为什么要因为早已清楚的事情难过?

她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我哭个锤子,我是想说,我不相信小墨说谎,你帮忙照顾丫丫回去,在宿舍等我,我要见兰娇。”

哦……

居然是因为这个……

江朵儿无语:“好吧,皇上不急太监急,说的就是我了。你安心去吧。”

“嗯。”

……

下午三点整,一辆加长轿车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里面坐着高贵优雅,时尚美貌的兰娇。

之前在电话里,她说很忙,并且她们不宜暴露在外人面前,最好减少见面,于是约的小区外,路边。

“说吧,是不是后悔了?还是想从我这里拿钱,回S城?早点这样多爽快。”

语气里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纤细的手也已然递出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一百万,拿去把,够你送一辈子的外卖了。”

兰溪溪握紧手心,目光直直望着她:

“你想多了,我来找你,是质问你为什么对小墨动手?推小墨?就因为他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这么对他?”

兰娇面色一紧:“谁说我推他了?看看我手上的伤,是他自己发病咬人。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莫南西,他是不是经常发疯,连战夜的屁股都咬?

就是一条疯狗,TMD,搞得我不能工作,烦死了。”

话语里有着明显的烦躁,厌烦。

兰溪溪怔住,疯狗?TMD?烦死了?

这些词汇,竟然是用到一个小孩子身上?还是兰娇她自己名义上的儿子?

她忽然看透,兰娇的冷漠无情,超出她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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