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灿如天权

“凝光大人，凝光大人！”

云楼挤在人堆里使劲叫喊着，可惜人群的热情不比她要少，云楼的声音淹没在汹涌的赞美声之中，凝光根本察觉不了她，

此时的凝光依旧维持着优雅体面的笑容回应着璃月人民的赞扬，眼神却不自觉朝着海中望去，海面上的黑烟还未完全散去，却已经有群玉阁的残骸随着海浪开始往岸边飘了过来，

往日华贵富丽的物件残片，现在黑黢黢犹如垃圾一样随着海浪浮沉着，云楼听见了来自人群簇拥中心的凝光轻微的叹息，

云楼福至心灵，毅然决然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走到了岸边，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围在了外圈的人看见了云楼的举动，惊声尖叫道：“有人跳海了！”

尖叫声犹如巨石般镇住了人群，围绕着凝光的人群纷纷四散开来，将目光聚集在凝光身上，此时的凝光大人，无疑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凝光向着人群为她让出的路走了过去，她刚刚并没有看见，据旁观的人所说，跳海的人就是从码头这里跳下去的，凝光蹲下身去查看，水中咕噜咕噜的冒了泡泡，

云楼猛的从水里窜了出来，正好迎上了凝光稍显惊愕的面庞，

“凝光大人！快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云楼仰着脸，满脸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将一个还没有被损坏的宝瓶从水中举了起来，

赤红的瞳仁里酝酿着不明的情绪，“这是……”

“这是你最喜欢的那个宝瓶啊，你忘了吗？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喏，快拿好。”云楼将瓶中的泥水倒掉，递到了凝光手上，

凝光有些无奈，将宝瓶放在一边，拉住她的手道：“先上来吧。”

借着凝光的力量，云楼翻身上了岸，第一件事，却是捡起地上的宝瓶，又重新放在她手上，郑重的对她说，

“凝光大人，再建一个群玉阁吧！”

凝光少见的愣了半晌，眼中光华流转，忍俊不禁的轻笑了一声，又重新恢复了那个总是运筹帷幄的天权星的模样，自信恣意道：

“自然。”

而后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云楼，替她披上了手下递过来的衣裳，开口问道：

“好久不见，云楼，最近过得如何？”

“我过得很好！凝光大人，感谢您当时对我的帮助。”云楼昂着脸朝着凝光笑，眼中满是崇拜的光芒。

“那就好，群玉阁再次建起的时候，不妨再来一趟，我虽不爱吃黄金蟹，不过可以请外面的厨师来替你做一道。”

“啊！真的可以吗？”云楼惊讶的捂住嘴巴，语气里满是幸福的确定着。

“倒履相迎。”凝光伸出她戴着金色护甲的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侍女在此时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凝光转身对她道：“云楼，这边还有一些事务需要我处理，我先告辞了。”

“凝光大人再见！”云楼使劲的挥了挥手与她告别。

云楼对她的崇拜并非空穴来风，看着凝光的背影，云楼想到了她们初见的时候，

彼时的她第一次上岸，在人来人往的璃月港口不知所措，等于等到饥肠辘辘时，云楼站在了贩卖烤吃虎鱼的小摊前面，用手指指了指小摊上的烤吃虎鱼，可惜小贩并不如她的故友那样聪明，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云楼皱了皱眉头，耐心的指了指烤吃虎鱼，又指了指自己，这下子总算小贩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但却朝她伸出手来颠了颠，

云楼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和小贩大眼瞪着小眼，终于，小贩忍不住了，朝着她说，“摩拉啊，先给钱，才能给你烤吃虎鱼。”

云楼不知道摩拉是是什么东西，她只听说过摩拉克斯，况且之前吃东西的时候故友从来都不向她要什么摩拉的，于是她摇了摇头，将空空的衣兜展现给他看，

小贩觉得自己被耍了，怒气冲冲的掐着腰道：“一个摩拉都没有来买什么，这年头连旁边的那个乞丐碗里都有不少摩拉。”

随着他手指的指向，云楼将目光放在了小贩口中的那个乞丐身上，那个乞丐浑身脏污，似乎不具备行走的能力，用滑轮木板支撑着下半身，面前摆着一个破碗，路过的人见他可怜，都会往他的那个破碗里投掷些东西，

看来那些东西就是此人口中的摩拉的，真奇怪，和摩拉克斯长得一点也不像，但是云楼还是不大熟练的用故友所教授的方式朝小贩道了谢，转而朝那个乞丐的方向走去，

“真是奇怪的家伙！”小贩看着云楼小声嘀咕着。

云楼走到乞丐面前，阴影随之笼罩下来，乞丐用一种可怜的声音朝她道谢，但久久没有听到摩拉和破碗的碰撞声，于是抬起头来看她，

乞丐看到她正蹲着身子，用一种研究的眼神看着自己，看到自己抬头，那人指了指自己碗里的摩拉，转而又指了指自己，

乞丐傻眼了，他从来没想到有人能无耻到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的来朝一个乞丐要钱，一把捞回那个破碗，瞪了她一眼道：“神经病！”接着用手撑着划出去好远，换了个地方乞讨。

再次失败让云楼有些失落，在远处又看了那乞丐一眼，一个路过的人在他面前经过，丢下来一枚摩拉，云楼似乎有了些感悟，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破木碗，而后自己也趴下学着那乞丐的样子，妄图也能有人往自己碗里丢那个叫做摩拉的东西，

可惜不见什么成效，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仔细对比了自己和乞丐，云楼又生出一计，她讲自己半个身子浸入到海水里不让人看见，趴在码头上盯着经过的每一个人。

可是还是没有人来丢钱，云楼有些泄气了，就在此时，远处的乞丐被一群士兵拎了起来，领头的女子雍容华贵，轻轻摩挲着护甲，说道：

“居然用这种方式潜伏，愚人众可真是别出心裁。”

云楼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刚才的乞丐被拖着从她面前经过，云楼吓得将头缩的很低，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人从她面前走过，却又去而复返，半蹲下身，在她空无一物的破碗里放下一些摩拉，轻声道：“若是缺钱，明日可以在此处等我。”

云楼悄咪咪探出头，那人已经被一群士兵围在中央，再也看不见了。

云楼用这些钱买了一个烤吃虎鱼后，身上就再也没有一点钱了，于是她在原来的地方待了一夜，终于等到了那人的出现，

她这次只有一个人，与清晨明亮的光芒一同出现在了云楼的视线里，她说：

“幸识，我是璃月七星中的天权星凝光。”

“你好，我叫，我叫……”云楼脑袋瓜子飞速转动着，觉得应该要给自己取个璃月的名字，她看了看身后的云来海，口中嘟囔着发声道：“云来……”

“云楼？”凝光隐约听到这个名字，重复着确认道，云楼点了点头，

“那好，云楼，我这里有一份工作可以给你，如果你需要的话，会由我来支付给你摩拉。”面前的凝光和善的笑了笑，

云楼不知道工作是什么意思，但是面前的凝光说可以给她摩拉，有了摩拉，就可以吃昨天的那份香喷喷的食物了，于是，她毅然决然的点了头，

“非常好！”凝光满意的点点头，为了显示出老板的大气，凝光带着她去了新月轩，新月轩一般来说需要提前三个月预定，可是门口的侍女一看见是凝光，立刻为其安排了位置，

新月轩主打最正宗海味料理的月菜，凝光问她想要吃些什么时，云楼只说了螃蟹二字，于是她就尝到了她鱼生中的挚爱“黄金蟹”。

虽然当时的凝光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那道菜，但是不妨碍云楼被其彻底折服，期间，凝光有意无意的问起她的家乡，云楼指了指云来海的方向，凝光凝眉：“原来是稻妻过来的吗？名字倒是很像璃月人呢。”

云楼叼着蟹钳道：“我很久之前就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是遭遇了什么，才沦落到如此境地呢，”

云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境遇，用人类的话叙述道：“被其他人霸占了地盘，打不过，只能来这里了。”

如此一来便能说的通了，应该是在两地运送物资，常年生活在海上的稻妻浮浪人，改掉了名字，如今遭遇了海盗之类的状况，不得已流落上岸了。

凝光转动着手中的烟斗道：“我需要有人在璃月港的港口为我收集情报，璃月港人多眼杂，各国游客商人皆汇聚此地，你这样面生的异乡人在其中更不容易引起注意。”

凝光说了一堆，云楼只听见要收集情报几个字，她咽下口中的蟹肉问：“什么是收集情报？”

凝光无奈的扶额，试图用更简练的语言告诉她，“收集情报，就是讲他人的秘密对话说与我知晓。”

“好的！”云楼对这份工作信心满满，在海里的时候她就经常吃瓜看戏，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于是，云楼得到了璃月港附近的一间小屋子和经过她强烈要求后日结的摩拉，

而凝光呢？她每天都会收到云楼的信件，信上详细的诉说了她每日所收集到的“情报”。

凝光打开信件，今日的“情报”是水手潮汐居然同时交往了三个女友。

凝光叹了口气，将信件放在一边，倒也不能说云楼不尽责，毕竟确实是有几次通过她的“情报”捣毁了愚人众或盗宝团的一些阴谋过，

但是正常情况下，云楼所做的只是在分享每日八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