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灯火之前
海灯节前一天，是整个璃月港最热闹的时候，琳琅满目的小摊贩用尽全部力气吆喝着，这是营业的最后一晚，明天就是海灯节，到那时就得回家团聚了，
于是街头巷尾，打折甩卖的声音络绎不绝，明亮辉煌的灯火充斥着整个璃月港，热闹拥挤的人群中，云楼在其中快乐的穿梭着，她得赶在今天将年货备齐了才行，
刚刚去璃月最好的成衣店买了一件新衣裳，准备海灯节一早就穿上，现在要去买些零嘴咸货，好在海灯节时云堇先生唱新戏时手上不至于太空闲，
还没走两步，云楼又被绊住了脚，面前的小摊上摆着些新鲜还香气扑鼻的鲜花，
“小姑娘买花吗，哎呦，这花可是大老远从须弥运过来的，插进花瓶里，几十天都不会凋谢，香气还依旧浓郁呢！”
卖花的大娘笑的慈祥，不遗余力的夸奖着自己的花，
大过节的，家里香香美美的多好，云楼心动了，拿起一朵最漂亮的结了账，前几天凝光才给她结了今年的工资，再加上这几天接的委托任务也确实不少，云楼结账结的很是痛快，
大娘笑开了花，还赠送了一支小的香花别在了她发间，提前祝了她海灯节快乐，
谢过大娘后，云楼继续行走在欢闹的人群中，眼睛随着各式小摊滴溜溜的打转，每一个商品都精致绝伦，让人看了就想带回家，云楼捂紧了自己的小钱包，决定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可是前面那小摊上挤满了人，云楼还是没忍住想上前去瞅一眼，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看见那摊铺上原来是卖花灯的，
除了放霄灯外，璃月人也有放花灯的习俗，等到海灯节来到的那一刻，所有璃月人同时放飞霄灯或花灯，天海之间，目光所及之处，满是承载着愿望的散发着辉光的暖色，很是好看。
可一个人不能同时放两盏灯，云楼已经买了霄灯，这花灯确实不是很有必要买，
顾客的心思叫摊主摸的门清，他一看就看出了云楼的顾虑，赶忙在一旁引导着道：
“哟，小姑娘，你要是已经买了霄灯，这花灯也是可以买的嘛，或买来送人，或今晚就放，主要还是要求个好兆头的啊！”
云楼叫他给说动了，“也是，今天放花灯，明天放霄灯，多好啊！”
而且面前这霄灯虽然是在晚上放的，可是却出奇的精致，被制作成各种花朵的样子，花蕊用一个粗胖的蜡烛代替着，挑挑拣拣的，云楼选了个最常见的莲花的样式，海灯节是在冬天，选个夏日的莲花别有趣味，且水上漂浮着的话，大家普遍会觉得莲花更合适，
带上花灯，云楼看了看天，觉得差不多要到时间了，连忙跑去万民堂打包了一份天枢肉，今日万民堂的顾客尤其的多，卯师傅和香菱都忙的很，拿到打包好的菜肴，已经是好一会之后的事了，
拿到了菜的云楼没有继续逛街，而是紧赶慢赶的往约定的地点跑去，辛焱也提着一堆东西，二人就在此地会了面，
“我没来迟吧！”云楼停在原地大口喘着气，刚刚跑的有些太猛了，
辛焱给她递了杯水，笑道：“不迟不迟，先歇息一会再去云堇那里吧。”
“那可不行，不能让云先生等久了！”云楼立马就不累了，精神抖擞的，
一想到能看见云先生的彩排，云楼就兴奋的厉害，这可不是天天有的机会！
没错，前几天辛焱找到云楼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去观看云堇海灯节新戏的彩排，上次的演唱会办的非常好，云堇当时也在台下，提起这次演唱会时，辛焱表明功不可没的也得有她这个朋友一份，
云堇提出如果这位朋友喜欢看戏的话，可以和辛焱一起来看她海灯节新戏的彩排，
云楼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没蹦起来，要知道她可是领到第一笔工资就去看了云堇的戏，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每逢新戏必去捧场，是个熟客了，提前看新戏的待遇是必定不会放过的。
来到云堇的化妆间门前，辛焱敲了敲门，在听见请进的邀请后，二人才进了去，
这是云楼第一次看见戏台下的云堇，云堇没有如台上那般勒头画面，素颜淡雅清丽，和这个年纪的姑娘一般无二，
见到云楼，云堇确是有些吃惊，“辛焱的朋友原来是你啊，真巧。”
云楼有些不可置信，“云先生记得我吗？”
“怎会不记得，每场新戏必来看的熟客，还得谢您来捧场呢！既然都认识，也不必那么客气了，叫我云堇就成”
云堇一边说着，一边拈起黛笔给自己画眉，
被偶像记得这事让云楼高兴坏了，急忙将从万民堂刚买的天枢肉放到桌子上，“听辛焱说，你一直想吃万民堂的天枢肉，今天特意买来想让你尝尝。”
云堇的眼睛亮了一瞬，但立刻又犹豫了，辛焱看穿了她的心思，撺掇她道：“只尝一口，不会变胖的。”
云堇被说服了，乘着还没有绑上腰封，执筷尝了一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声色，不过也真的只尝了一口，剩下的无论如何也不肯在沾了，
“不愧是云先生，对自己的身材要求也是极为严苛的。”云楼心里默默赞叹着，眼见着云堇勒头画面，最后再穿上戏服，又成了戏台上那位风头五两的云先生了，
这次的海灯节的新戏定在璃月港的码头上，这次的戏台如往年一样精美，背景被遮了起来，应当是配合这次新戏的主题，
台下只有云楼和辛焱两个人，乐声一响，云堇踏着云步墨粉登场，配合着一旁的唢呐二胡声，演绎了一场璃月人民同心协力，共同拯救璃月的戏码。
云楼直接就被带入了进去，感动的热泪盈眶的，待戏幕缓缓放下，云楼才将刚刚憋住的感动释放了出来，哑着嗓子拼命叫好，
彩排很成功，以至于云楼回家的路上脑海中都是台上感动的画面，经过一条溪流时才想起来她的花灯还没放呢！
此时已是夜晚，璃月港依旧热闹，灯火辉煌，这条小溪着实偏僻，连灯也没有几个，全靠今夜的月亮才能看清，溪水载着月光的银辉哗啦啦的流向热闹的地方，
云楼从怀中掏出了花灯点燃，花蕊里的蜡烛被风吹着有些摇摆不定，云楼小心的呵护着，将其放进了水里，弯下腰时一个不慎，发间别着的花朵也随着花灯一同流向远方，
云楼想伸手去够，那水流的速度远比想象的要快，加上天色昏暗，眨眼间就看不见了，云楼只道可惜，将目光重新放回到花灯上面，
河面上只有这一盏花灯，昏暗之中散发着微弱却足够惹眼的光辉，摇摇晃晃的随着溪水漂流到更热闹的地方去，
花灯行至半路，却突然停了下来，令外一点光辉出现在岸边，显然是有人要拦截这盏花灯，
这还能忍？
云楼怒冲冲的想去找那人算账，那人却先她一步从灯火阑珊处走了出来，一看清这人的样貌，云楼一下子没了气，
原来是老熟人——钟离
钟离一只手提着一盏花灯，另一只手拿着她刚刚掉进水里的花朵，并递还给她，
“钟离先生不去逛街吗？海灯节前夜最热闹了。”
云楼将花朵重新别到发间，还不忘问候他，
钟离不语，而是如同开场白似的说出了那句熟悉的话，“你觉得，璃月的人民是否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共同守护璃月呢？”
“为什么总是问这个问题？这不是肯定的嘛，璃月的人民可是最团结的了，实在不行不还有你嘛！”
云楼用胳膊肘戳戳钟离，漫不经心的说道，
钟离没有说话，自顾自拿出一些物件道：“有一样东西，想委托你替我保管几日，等我回来时再还给我。”
钟离的指间渐渐有岩元素造物堆砌，逐渐组成一个法器的模样，那是故人的信物——尘世之锁
看上去是个贵重的东西，云楼有些不敢保管，“此等贵重物品，为何不交给流云借风真君他们。”
“嗯……他们，太过聪明。”
云楼不乐意了，木着脸问：“那我很笨喽！”
钟离沉吟片刻，看着她的眼睛明明在说“你说的没错，”嘴里吐出来的确是，
“绝无此意。”
云楼不相信，但是她还是接下了这个委托，毕竟能从摩拉克斯这里捞到钱的机会难得，
于是她伸出手，“钟离先生的话，只接受提前付清摩拉。”
钟离沉默了一瞬，云楼立刻要将拿到手的尘世之锁塞回去，钟离无奈，摘下常年佩戴在左耳的耳坠交到云楼手里，
看样子是个好东西，云楼见钱眼开的收下了，还不忘信誓旦旦的和钟离吹嘘，
“钟离先生你放心好了，我在冒险家协会那可是有口皆碑的，保证给你保管的好好的。”
钟离最后看了尘世之锁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来是一场远游啊！”
云楼在他身后小声嘀咕着，可声音不知怎的顺着风传入了钟离的耳朵，他唇齿轻启，用云楼听不见的声音低喃，
“是一场，“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