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巧遇
今天虽然到公司很早，但是因为这次非常事件的调查等，言小瑞没有按时在下班前完成基础工作及学习，只好留下来接着把手头的事项处理完，她一向不喜欢事情拖沓，喜欢当日事当日毕，稍微加点班，也就可以做好了。谁知在工位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等她干完结束站起来想去冲杯奶茶提提神时，惊讶发现周围及乃至整个楼层，就她的工位留着灯，四周静谧而一片幽暗，像是某个恐怖电影的镜头……
言小瑞打了个冷战，双手环抱摸了摸自己手臂，仿佛要捋顺自己潜意识竖起来的汗毛，哆嗦了一下自言自语：“回了回了，言小瑞你太敬业了，赶紧撤吧”
她抓起工位抽屉里的包，也不去倒水了，直接熄灯朝门口跑去。电梯直达一楼，看情况整幢楼今天加班的不多阿，到出口处，保安大叔朝她笑笑：“那么晚阿，赶紧回家吧，晚上起风拉”
“好勒，大叔，这就回去了呢”
“糟了，忘记拿阿诺的笔记本了”明天中午要趁休息时间带给她的，她转身朝保安大叔尴尬笑笑：“大叔，我忘记东西了，还得再上去一下”
“去吧，去吧，我给你把楼道灯打开一下”
言小瑞又旋即急匆匆坐电梯上楼，到工程部门口，突然发现办公室里有微弱的灯光传出来，“奇怪了，我应该关灯了”言小瑞纳闷。
“谁还在加班阿？”她扯开嗓门问，边问边走到拉开门，与其是说问，还不如说给自己壮胆。
办公室里一道身影明显僵直了背影，她戴着搞卫生阿姨戴的包头巾，拎着个空的大水桶：“哦，我搞卫生……”压低的嗓音。只见她正在阿诺的工位上，收拾着，用抹布抹着桌面。
“好了，我搞好了，走了”
“好的，辛苦了，阿姨”言小瑞走到拿起阿诺抽屉里的皮质封面笔记本，也是一刻不想留，想着跟搞卫生的阿姨一起下楼有个伴，谁知等她出来，就看到阿姨匆忙朝着楼梯口走去，背影甚至有些慌乱急促。听到后面言小瑞小跑过来的脚步声，那人脚步更快了，连手上滑落下一小盒东西都没发现。
“阿姨，等等我，你东西掉了……”言小瑞跑过去时，已经没了阿姨的身影，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个小盒子，是一小盒子速溶咖啡，已经在楼层过道上了，灯光雪白，倒是一清二楚。见没了阿姨身影，她随手把小盒子塞进了放笔记本的包里，想着什么时候碰到阿姨再还给她，搞卫生的阿姨都是长期服务的，总是会在看到的。
言小瑞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进入电梯关闭电梯门的一刹那，那个搞卫生的阿姨正从楼梯口转角透过楼道门缝露出一双阴暗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直到电梯关门。眼神里布满了阴翳，狠决……
此时，地铁应该已停运了，末班公交也没有了，跟楼下保安大叔告别后裹紧衣服，她走到路边去打出租车。上了出租车，她看到师傅是个中年男人，便想起一些不好的出租车意外的新闻，于是果断拿出手机，开始假装打电话：
“喂，兰姨婆，我上出租车了，车牌号码是&……%*”
后视镜露出一双爬满眼角纹的眼睛，略显老态，但一眼就看出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哈哈……小姑娘，你忘记拨通电话了，屏幕都没亮呢……哈哈……”爽朗的笑声终于抑制不住响起，言小瑞尴尬到想跳车窗，别过眼睛，偷偷瞄师傅。
只见师傅眼里藏着笑，边正对前方打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向她说道：“小姑娘，你别怕，我是夜班司机，我女儿阿，跟你差不多大，放心，那个地方有点远跟偏，我会安全送你到家的”，末了，见她没反应，又补充一句：“大叔我的开车技术可是很好的，好几年都没扣过驾照分呢，放心！”
言小瑞终于放松了脸部肌肉，接下来的路程在絮絮叨叨的唠嗑中过得比较快，这个司机大叔很健谈，或是职业关系，他了解很多地方，也见识过形形色色不同职业的乘客，听他讲那些有趣的打车故事，一路言小瑞都咯咯笑不停，同时，也可以感受到这个父亲对他的女儿浓浓的父爱，跟言小瑞差不多年纪，只不过还在读研究生的引以为傲的宝贝女儿。为了养家及供女儿上学，他除了白天开车外，还会赶上半夜的工，用他的话说，上半夜出去嗨的都要回家了，生意好，而且不会堵车。言小瑞想起自己的父亲，好久没有回家了，只有一遍遍跟师傅说：“师傅，您要注意身体，赚钱重要，但是别累着！”
快到言小瑞住的那幢楼了，一抬头透过车前挡玻璃，看到路灯下，有个矮小的身影朝着路口的方向驻足。是兰姨婆，言小瑞眼眶一热，她在等我。
车停在了老婆子面前，司机下车把打车票递给言小瑞，顺便松松腿筋骨，还不忘叮嘱言小瑞：“小姑娘，发票放好，加班理应是可以报销的，哈哈……”
“兰姨婆~”言小瑞没有应答，接过发票塞进包里，刚上班，谁知道能不能报销阿，不报销我也得回来阿。伸开双臂腻歪地朝老婆子抱去，可谁知，老婆子猛地跨前一步来到司机师傅前面，嘴里喃喃叫着：“朱……朱旭……朱旭？”
说到后面有点不自信起来，带着满腹的疑问语气，边说边摇头：“不可能阿……”
师傅一听明显一愣，就着路灯仔细打量下老婆子，发现自己真的不认识后开口：“阿婆，你是？我不叫朱明，但是巧了，我爷爷叫朱明，哈哈……”
“爷爷……”她疑惑，明显他不是自己脑海中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那么像呢？“太像了！”
眼前的师傅虽然一脸黝黑，明显生活艰辛给他太多的痕迹，但是那个五官却分明跟自己认识的朱明一样。朱明是朱旭的堂弟，也是曾经他们在这个城市的唯一的朋友。她第一次来这里时候，跟朱旭的婚礼，还是朱明做的伴郎。
言小瑞也懵了，很快她搞清楚是兰姨婆认错人了，不过那么像也是缘分。她打开手机跟师傅说，“师傅我们加一下微信朋友吧，有空我跟兰姨婆请你吃饭”
师傅爽快的拿出手机加了言小瑞，活动好筋骨就直接上车，也不管那还愣着的老婆子，直接朝她俩挥挥手：“走喽，赚钱去喽”，车子绝尘而去。
言小瑞搀扶着老婆子往家门口走：“兰姨婆，我加班了”
“我知道”
“你知道还等我？”她想起兰姨婆的特殊技能。
“谁让你胆小怕黑呢”
“兰姨婆真好！不过我想起来个事，等我发工资后第一件事我要给你买个手机……”
一老一小有一句没一句话飘散在深夜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