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捉迷藏

接下来的几天，言小瑞正常的上下班，赵一诺被调往顶楼作为总经理助理来培养，夏欣跟往常一样，间或穿着便衣来找两个小伙伴逛逛街。而兰汐，平常看不到她的人影，但是每天也是早出晚归。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言小瑞被部门长安排了一个活，去郊县给一家电厂去演示一套最新开发的一个软件的客户端情况，电厂在郊县离这边有点路，需要转几趟车，言小瑞右手提了笔记本电脑，左手拿着手机翻看着导航地址就摸了过去，虽然是第一次过去演练介绍，但是对方单位几个验收的代表都很友好，丝毫没有为难这个小姑娘，反而在很认真听了介绍后，提出了一些善意的修改，这个客户端首次测试演练算是圆满结束了。言小瑞怕忘记下午的一些重点修改意见，当下在对方单位会议室拿起电脑就劈里啪啦开始记录下来，等全部整理归整好资料，太阳已经开始往下掉，言小瑞掏出手机看了时间，这个节气天约莫再过个十几分钟就全黑了，这地方天黑容易打不到车，她赶紧拎了拎包，往来时的大路上赶，诺大的电厂白天还人来人往，到了晚上显得空旷有冷清，一个大大的烟囱像睁着大口脑袋冲着天上，狰狞不已，言小瑞加快了脚步往车站走，四周安静得只传来自己清晰的脚步声。

还没等到车站，前方几米的地方出现一辆轿车，言小瑞有点警惕，也不知道啥情况，看上去像是汽车抛锚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在吸着烟在黑暗里斜斜地倚着车身，手上香烟的燃点一闪一闪的。言小瑞有意识地跟车保持一定距离，想快速的走过，经过车门时，突然那个黑影大手一拦，直接挡住了言小瑞的脚步。

“言小姐，上车聊聊，带你一程。”男的暗沉的声音响起来。还没等言小瑞开口，不容拒绝，男的粗鲁地拉扯着她一个手臂，顺势把她按进了后车座上，对前座驾驶室吩咐“开车”，车迅速从郊外的小道上卷起一股尘土，在黑夜里像是一股灰烟……

言小瑞从男的出声开始看，心思便转了过来，这两人肯定是来者不善，想来她们几个不就是一直等着他们来吗？自己特意拒绝了部门派另外一个同事协助言小瑞客户端演练的好意，不就是想给这帮人留个空子吗？此时，坐在车里，言小瑞内心无比镇定，但是身体却表现出了颤抖跟不知所措，她激动又忐忑地想着，不知道夏欣有没有在后面，不知道兰姨婆有没有在附近……顾不上再多想，她打定主意要拖延下时间，便哆嗦着嘴唇问：“你……你们是谁？我……我不认识你们”

“你不认识我们没有关系，但是我认识你！”

“你们把我带到市区公司可以吗？我跟我朋友赵一诺约好了一起吃完饭，要是见不到我，她会着急”

黑暗中那人听到名字哼了哼，可以肯定他知道赵一诺。

“我知道吗？我那个朋友很厉害，我公司就是她们家开的……”

“放屁！他们家开的，这么快就说她们家开的了，跟她爸还有点关系，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言小瑞惊讶，似乎对阿诺不是一般的熟悉，当下她打定主意开始跟他糊弄开了：“你认识我朋友？那你知道吗？我的朋友前几天刚出院，是被人下毒。警察刚找到线索，大致锁定了目标……”

“锁定了目标？你怎么会知道？”

“我另外一个朋友叫夏欣，是警察，别人有可能不知道，但是她什么话都跟我们说的，我还知道她们已经在走抓捕流程了，说是马上要抓凶手了，听说是个女的……”

男的一阵沉默，她们三个是好朋友，这个事这几个月来手下的跟踪摸底早就跟他汇报过了，但是这个消息让他有点震惊，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啊？连他安插在局内的眼线都不知道。但是这么关键时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具体真假带她看一下夫人，马上就一清二楚了，然后再处理她也不迟。在他手里的鸭子跟煮熟了没什么区别，跑不了。

心念一定，他吩咐驾驶员朝另外一个地址赶去。

汽车逐渐驶离了黑暗，进入一片明晃晃的闹市区，逐渐又绕着湖驶入一条僻静的柏油车道，沿着湖边的小山，一路蜿蜒而上，两旁看得出来是人工精心修剪的梧桐树，枝桠都展现着优雅跟艺术，错落有致特别好看。一声刹车响起，言小瑞看到一座类似三联排的别墅矗立在眼前，这个位置真是得天独厚，标准的湖景，又是山顶，时刻能吸纳都市的繁华，分分钟又能拜托城市的喧嚣，享受林木中的那份静谧及安宁。

男人熟门熟路带着言小瑞穿过一个坐落厅堂，来到一个更开阔的金碧辉煌的大客厅，厅里面的水晶大吊灯在发出璀璨的光芒，把整个客厅都映得白昼一般。客厅里一个身材窈窕的波浪卷长头发女人倚靠在窗前。

“夫人，出了点情况……”随即，男人迈几步到女人跟前，小声附耳说了几句，女人听后明显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言小瑞在灯光照射下，看到转过身来的脸，内心一阵惊悚，这不就是那天她看到的清洁阿姨的脸吗？只不过，这张脸比那天还要艳丽，虽然看上去有一定年龄，但是看得出来保养得比较好，跟青春少女来说，更显得成熟娇艳。言小瑞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脸上一片故意流露的惊讶：“是你呀？保洁阿姨。不对，你是警察在找的那个女人！”

“没想到你果然看到了，警察动作倒是快啊！”女人神色未变：“警察找不找得到我，我不关心，但是只要警察找不到你，找到我了也没有用啊，你说呢？”

“你为什么要害阿诺？”言小瑞掩下心里的恐惧，知道今天真是送了一回羊入虎口，内心除了祈祷夏欣跟兰姨婆在边上外，还是想尽可能再坐实一下她们的猜测。

“你问得有点多，不是我想害她，是她的存在会害我们……跟你说了也无妨，呵呵……”女人掩嘴笑起来。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及一副无所谓的冷漠，言小瑞愤怒了，有些人就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生命在她们眼里那就是蝼蚁，她一步冲上去，站到女人对面，正色控诉到：“你是在犯罪！“

女人手一撩，把她一把推倒在地，像碰了不该碰的脏东西一样，她拿起边柜上的手巾擦了擦手。言小瑞一屁股坐地上后，突然没了声音，她怔怔看着刚才女人拿手巾的边柜，上面有个相框，里面一家三口笑得灿烂明媚，而中间那个男孩子，不就是阿哲吗？阿诺的弟弟。她开始冷静下来梳理着思绪。而这时，女人发现了她的怔愣，看了看照片她慌张把它按倒在边柜桌面上，气急败坏道：“赶紧，把她处理了，她知道得太多，就不该带她来这！“

那边男人一听，马上诚惶诚恐地过来拽拉言小瑞。

“你放开我！“言小瑞边挣扎边爬起来，试图拼命甩脱那硬如钢牙的手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