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横祸

关乎全村人的生死：無論黑汉怎麼說孟懷遠就是橫竪一口咬定沒有，僵持了一會黑漢終究翻臉了，“孟老头”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说别不识抬举，话今天就摆在这，没粮食回去兄弟们就得饿肚子，大家也算老相识了别逼着我动手抢，我也是庄户出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门道，你口口声声说没有，那好带我们去看看你藏来越冬的东西，无论多少我取一半如何，此话一出孟怀远跟在场村民个个脸都绿了，一看情况孟怀远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使出个缓兵之计，这样吧！毕竟关乎到各家各户的生死，我把各家当家的叫来问问他们的意见如何！

其实强盗也是有备而来，知道自己今年提的要求过分担心有人反抗，否则往年这点事哪里要他亲自上阵，随便来三五个弟兄就办好了，心里有底于是满不在乎的答应了孟怀远的要求，也不担心这些村民会闹出什么花样来！得到强盗确认的孟怀远用事先商量好的暗语交代了一番身后几人。

只见几人神色凝重；立刻转身跑回村里，安排好各家妇孺老弱摸黑潜进了后山躲藏起来，村中青壮年个个手持柴刀，锄头挺身而出纷纷赶去村口保卫家园。

村民聚齐以后一共四十几人；纷纷站在了孟怀远身后，三当家的；孟怀远由于心里气愤不已；口气也不再唯唯诺诺：你提的要求恕难从命，全村老小指着越冬活命呢！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忍饥挨饿；再匀出五石来粮食来给你们，你觉得行我马上叫人去搬。

那黑脸冷笑道：哈哈…“孟老头”你打发要饭的呢？是不是觉得你们人多，呵呵；都提上家伙什了，怎么想跟我宣战呐！总之今天我提的要求你们必须答应，别以为能指望他们，不是我小看你们，还是留着命去山上多宰几条猎物吧！不是我小看他们；说到杀人我身后这些兄弟哪个不是刀头舔血过来的，对付你们如宰鸡屠狗，是不是兄弟们，强盗顿时哄笑成一片！

村民被如此折辱，顿时火冒三丈群情激愤，于是有人愤怒喊道：大家别怕他们，我们人比他们多，交出粮食必定被饿死，以其备受折磨的被饿死；横竖都是个死不如跟他们拼了，这些鸟人是存心逼得大家没活路啊，此言一出；本就激动的村民心中怒气被瞬间点燃，纷纷出言附和；现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已有人高喊赶走他们、赶走他们，一时间大家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强盗也被村民的反抗激怒了。

于是乎一场械斗就此展开，结局以强盗付出死伤十余人胜出，可怜的村民却是被无情屠尽杀绝，现场死尸遍地惨绝人寰，只留下年老的孟怀远正在被逼问冬藏的粮食下落，老孟头也是个有血性的人，眼见村里的青壮被屠戮殆尽早已怒气滔天双眼血红，心想活着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的亲人交代，于是破口大骂开来：天杀的王八蛋、吸血鬼，我r你先人，老子拿粮食喂狗也不会给你们这群白眼狼，老子不怕死，来啊！杀了我啊！你们这群畜生，老夫恨不能将你们这群王八蛋千刀万剐！

被折磨逼问了半个时辰终是年老体衰，加之悲痛欲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至死没有透露半个字。强盗也是杀红了眼，挨家挨户搜了一遍竟把房舍也一把火点了，一时火光冲天，躲起来的老弱妇孺看着远处的火光也基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能默默抽泣却不敢回去，强盗不死心只是佯装离开，躲在了远处的角落观望！直到第二天午后饥寒难耐才放弃离开，毕竟强盗也不指着这一个村过日子，躲起来的人反复试探强盗已走远；才敢回村为亲人收尸埋骨，一时间充满绝望的哭声传遍四野，同样悲痛的长生一个劲的落泪，小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只能将这仇恨默默记在心里，母亲看到父亲的尸体急火攻心直接倒地吐血，众人花了半天时间才将死者收殓入葬。

悲伤过后；活着的人依然得想办法活着，这就是最现实的本能，大家商议后决定奔固县而去，众人跑去山洞各自带上能负重得起的粮食，拿不走的统统付之一炬。

极为讽刺；一群缺衣少食的人竟然把昨天还视之为命的粮食给一把火烧了，这可是自己的亲人昨夜付出生命才得以保全的东西，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总好过留给那群天杀强盗吧！自此大家结伴踏上了迁徙之路，

一路谁也不说话个个垂头丧气，由于长生嗜睡的毛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改变，母亲便求人一起找来树枝做了个能拖着走的担架，睡着了就由母亲一路拖行，醒来后由于自身力气大又换作母亲躺在担架上休息；由长生拖着走，起初大家还能搭把手，渐渐感觉长生母子拖慢了行程，便不再帮忙，母子二人终究还是赶不上大家轻装上阵的速度，渐渐的掉了队，也可以理解成被人抛弃，众人求生的愿望可以理解，母子一句咒骂的话都没有说，但不知为何心里满是凄凉！

自此母子两便相依为命，饿了啃口肉干，有条件的情况就生一堆活烤食，期间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几次咳血，可怜长生连寻找大夫救助的意识都没有，母亲也是仅凭把长生带出深山的意志强撑着没有立刻倒下，幸得严冬时节大多野兽蛇虫绝迹，一路翻山越岭倒也有惊无险，就这样走走停停，大雪封路三百里路硬是走了近二十日，一天中午不远处出现一座破败城隍庙更远处远远看见一座城郭，母亲知道那便是固县，母子二人进了城隍庙中歇脚，见到了地方；没了信念支撑母亲吊着的那口气也终是散了，一把抓住长生的手：孩子娘对不起你，怕是要去寻你爹了，再不能看着你长大了！答应娘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娘想好了，城里人多也不乏善良之辈，城里有门营生；娘想来想去最适合嗜睡症的你，就是不体面，说到这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喘着气，长生也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于是泪如珠串滴落胸襟，柳氏休息了一会才再次开口：乞讨虽然遭人嫌弃，可为娘想不出其他路子能让你活命，娘走后你不要想着过去，统统忘了吧！背负着那些东西你会活的很累，况且以你的身体也不现实，（长生知道娘说的是他不可能有能力去报仇雪恨，一时无言以对）默默听着却怒火中烧，恨自己为什么有这毛病，恨自己没本事练不成那枯木逢春诀，柳氏交代完遗言开始喘气急促身体颤抖，长生死死的搂住母亲的头：娘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柳氏手臂无力垂下头一偏就此撒手人寰了！悲痛万分的长生木木的呆坐许久，浓浓的无助感占据脑海，但长生并没有手足无措，想着好歹也得让母亲入土为安，于是就近找了棵大树将它牢牢印在脑海，开始用树枝挖坑，这个季节泥土湿润相对松软，但长生还是整整挖了半天，将母亲摆放进去整理好遗容再也忍不住的一次嚎啕大哭起来，哭完立誓要让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强盗挫骨扬灰，填了土后跪地三拜九叩后起身朝着县城方向而去，转眼间；一个美满的三口之家就只剩下了孤苦无依的长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