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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商州巨变

密林深处,飞鸟静息,微微细雨打湿了秦乐全身。

聚神凝气,不管是以前和市井地痞还是那晚在赌场外的打架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手里不断改变着招式,脚下变换着步伐,如此这般自悟却让秦乐打的有模有样。

由开始的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到后面出手如风,颇为赏心悦目,打到兴起处全身气力凝聚,一声大喝,半人粗的大树在秦乐的一拳之下应声而倒。

看着被自己摧残的一片狼藉的树林,秦乐又惊又喜,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全力之下会有如此威力,但转念一想自那晚赌场遭遇之后,自己除了吃饭,每天去不同的赌场只压三把之外。

间就是买各种大补药物进行修行,就连仅仅四个小时的睡觉时间都是打坐的姿势,便觉得今天的表现理所当然了。

连绵多日的阴雨终于在午饭过后停息,黑河岸边的苦哈哈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边唠嗑边等着活计。

“嗨,王来福,你最近见秦乐那小子没?自从两月之前的那天之后这小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真不来干苦力了?”

几人聊着聊着话题引到了秦乐的身上。

“嗯,前段时间见过一面,瞎聊了几句,问他干什么行当,只是说是个比较轻松的活计,具体没问,都这么久了,那小子肯定是不来了。”

大家闻言,有点失望,毕竟在一起干了那么久,加上秦乐脑子灵活平时帮了大家不少忙,这样突然就不来了,心里难免有点失落;旁边一人像是想到了什么。

先自己笑了两声,然后对大家说道:“你们还记得去年秦乐刚来的时候吗?细皮嫩肉的,白白净净,要是换身衣服,整个一富家子弟”。

“当时我们还打赌他呆不了三天,结果我还输了一天的工钱;我突然想,那小子本来就长得俊俏,不会是去做兔儿爷吧,哈哈!”

经他这么一打岔,其他人也想起了以往的一些趣事,也跟着笑了起来。

“来船了,来船了!”忙里偷闲的时光都是短暂的,听到吆喝声,众人不再闲聊,打起精神准备投入劳作。

一艘少见的大船徐徐靠岸,一群人从船上鱼贯而出,不管男女都是衣著华贵,气宇不凡之辈。

期间一名二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和一位十五六的红衣少女尤为显眼,如同如同繁星之中的明月自然而然的就吸引了河岸上的众人。

主事的一眼就看出这艘船上领头之人就是那位英俊公子,便上去给众苦力商谈价钱。“远来的公子小姐,在下姓陈,名典范,诸位想来顺江赶路,已经舟车劳顿,不知是来商州长留还是只是靠岸逗留几日?”

红衣少女还没等陈典范说完就着急着走开了,这里看看,哪儿摸摸,期间还发出铃铛般的笑声,一看就是个天真活波的性子。

英俊男子等陈典范说完,询问道:“哦,不知有什么不同?而且我们是去是留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典范闻言心中骂了声绣花枕头,但还是满脸笑容回答道:“公子,是这样的,这个码头刚好被海龙帮管辖,小的有幸当了个小管事,你要是长居这里的话苦力可以帮你把船上的货物搬下来放在马车上,价钱好商量,您觉得呢?”

男子略一思索便说道:“这样,每人一两碎银,等下一起跟我走,再给我把东西搬下来放好。”

说完就随手丢出一个装满碎银的袋子;陈典范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询问道:“您是说一人一两白银吗?”,“是啊,少了吗?”

陈典范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心想我滴个娘啊,这公子不仅是绣花枕头还是个败家子啊,但是别人又不是花自己钱也就懒得多想,然后就招呼众苦力分了银两,叮咛他们这次要做到最好,自己从中只拿了最小的一块。

王来福等人望着手里的银子直觉的今天简直碰见财神爷了,又是磕头又是千恩万谢,暗自下决心今天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的,众人如此倒是弄的英俊公子有点不好意思,对他来说这点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啊。

雨过天停的夜晚,微风依依。

城内一座高墙大门宅院,古树松柏成阴,花香满园,一老一少漫不经心的行走期间,年轻人真是白天英俊公子,身边的长者与之对比却是过于普通,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身材加上普通的衣着,就是那种聚会时即便中途离开也不会让人觉察到的空气人。

“少爷,我们的人都散了出去,估计这一两天就可以布置妥当,不知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黎叔办事连我那凡事要求苛刻的父亲都一百个放心,我就不指手画脚了,况且商州的情况小段已摸得一清二楚,除了海龙帮的老大稍微有点实力意外,其他人根本不足为患,心想黎叔会办的毫无瑕疵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细节,黎叔就告辞离开,英俊男子望着黎叔消失的方向,略有所思,嘴角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商州市井一切如常,秦乐一如既往的过着单调而又让他兴奋的生活,却不知身边已经是暗潮涌动,而且一生最为痛苦的事情即将发生。

三日后的后半夜,月隐星希,飞鸟归林,整个商州夜休周公谈,人事两不问。

一群紧身黑衣,手握各种兵器但并没有遮挡面容的夜行人,在黑夜中飞檐走壁,然后分撒到各处,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投奔的地点都是海龙帮在城内的各个重商铺,有赌坊、妓院、当铺、钱庄、码头等等。

突兀间,有人从赌坊狂奔而且,有人从妓院衣冠不整奔出,只要是此刻还营业的行当,一片参杂,惊叫声,训斥声此起彼伏,随后期间传出各种打斗声,然后没一刻钟一切又归于平静,有少数站在街上看热闹的人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另一处环境优美的宅院之中站着黎叔,英俊公子、红衣少女以及段姓少年,在他们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人,不知是死是活。

其他三人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像是等待,只有红衣少女说个不停。

“这群人也太不经打了吧,我说段哥哥,下次有这种事,你也给我留两个啊,不然我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哼!”

“还有二哥,你刚才为什么拉住我不让我进去,他的手下如此不堪一击,想必他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咱这样等到什么时候啊,不管了,我进去了。”

说完就要冲进对面的房间去。

“吱”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男子,只见此人有将近两名,身体异常魁梧,浓眉大眼,身体挺拔,和普通人比起来就如同一座大山,手握一把寒光大刀,如同天神下凡。

高大男子徐步来到几人面前,当看到段姓少年也在其中,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

“玉杰,我曾英豪自问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却是个卑鄙小人,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

段玉杰并没有因为曾英豪的辱骂露出任何羞愧之心,反而不屑的说道:“曾老大,枉你一把年纪,江湖风云几十年,各为其主这个词没听过吗?”

闻言,曾英豪不怒反笑,“明白了,如此甚好,等下下起手来就没什么旧情可谈,杀起来了痛快,哈哈,想要我曾某人的人头尽管放马过来!”

随即曾英豪本就魁梧的身躯迸发出一个冲天气势,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手中的大刀一道血丝缠绕,仿佛有冤魂在上面呻吟。

红衣少女见状吐了下舌头,对自己的二哥说道:“这个傻大个现在看着好狰狞啊,不会是刚才在房间里面嗑药了吧,嘻嘻”

“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不然怎么能控制商州二十年,我们李家既然在这里发现了那座矿,为了以绝后患,那么他就必须死,商州我们必须牢牢握住手里。”

“哎呀,你别给我说这些复杂的事情了,这个大猩猩交给我了,你们都别插手啊。”

“胡闹,这是曾英豪的求生之战,不是你们凌云阁的切磋比试,刚才和你交手的侍卫都只是被打晕了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等你杀过几个人后再和曾英豪这种人交手吧。”

曾英豪可不管对面是谁迎战,先下手为强,只见一把大刀横扫,似有千钧之力,一座庄园竟在一招之下化为废墟。

尘埃落定,红衣少女惊讶得张开小嘴,因为曾英豪如此大的动作以后,不是连招向几人攻击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黎叔好像早也料到,向段玉杰望去,段玉杰也不多话,说了句:“跟我来!”

然后就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咚,嘭”惊雷般的声音在天空炸起。

“我靠,这么大的雷声,又要下雨了?”

正在打坐休息的秦乐被声音惊醒。然而当看到远处通天的火浑身一个激灵,才明白出大事了;穿上鞋子飞奔出去。

外面几件房子已经大火漫天,躲过一劫的街坊邻里也是抱头痛哭,原来刚才段玉杰带着黎叔几人追踪曾英豪不知不觉追到了此处,曾英豪见自己无路可逃,只好以命相博,没想到对方只是一个看着普通的老人,空手而迎就将自己逼的节节败退。

“嗨,大猩猩,你打不过黎叔的,就束手就擒啊,不然死去的老百姓都得算你头上,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红衣少女望着被无妄之灾牵连的百姓,心有不忍,天真的劝说曾英豪。

“呸”,曾英豪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说道:“束手就擒?束手就擒你们就能放过我?今天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说着气势再度暴涨。

“强弓之末,舒服的死都不会?”

黎叔挡在段玉杰三人前面,对于曾英豪燃烧血气的做法根本就不屑一顾。虚空一探,手中多了一把细长黝黑的宝剑。

望着从天而降的曾英豪,黎叔和其比起来是如此的瘦小,如此的弱不禁风,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辗压的粉身碎骨。

剑身霞光一瞬即逝,不见如何动作,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现,身形前倾,手中的宝剑和曾英豪的大刀狠狠的砍在了一起,一团耀阳的光芒如同太阳将天空照的如同白日。

一道无形的波浪以两人为中心四散而开,曾英豪巨大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远处的秦乐正看的目瞪口呆,突然自己的身体像被一堵石墙撞上,“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也倒在地上,周围的房子宛如豆腐一样快速的崩塌。

凭空站立的空中的黎叔身体有是一闪消失,躺着地上的曾英豪却是心中一冷,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因为在他的感知里,黎叔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死亡可怕吗?当然可怕,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死,而且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嘶”曾英豪只觉一股冰凉入体,接着疼痛从胸口传遍全身,如同解脱般,舒了一口气,死了个彻底。

“死了?”望着曾英豪的死体,李姓公子视乎明知故一样问道。

黎叔却不觉自家公子如此,恭敬回答:“以曾英豪的境界,被噬魂剑穿心而过,好了也是个痴呆,但是刚才我已经震碎了他的神识,现在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啊!啊!啊!”震天的悲痛声打断谈话,四人顺着呐喊声望去,只见秦乐跪在一堆废墟之前抱头痛哭。

望着小雅家,秦乐悲从心起,本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如今更是祸从天降,瞬间失去了唯一牵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什么样的伤心?恐怕没人能感同身受。

从地上站起来,双眼通红,狠狠的盯着黎叔几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杀死他们??我,要,你,们,都,死!!!”

不管受伤的身体,不管和对面实力差距多大,秦乐现在只想把几人千刀万剐,如同饿狼般向几人冲了过去。

“嘭”段玉杰在秦乐距离几人还有两米左右的时候隔空拂袖,秦乐应声而倒,然后又倔强的站起来,段玉杰也退了一步,差点撞到黎叔身上。

“咦?”其他三人一起发出惊奇之声。

站起来的秦乐身体踉跄,仿佛随时能倒下,可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准备出手,此时真可谓生无所恋,万念俱灰。

“喂”,“住手”四个人喊出两个词语。

红衣少女见秦乐仿佛疯子一样,着急得手指向小雅家的位置,快速喊道:“喂,那个房子下面有活人,你不能死。”

这句话如同一句咒语,让秦乐立马恢复了神志。

“你是说他们还活着?”不等对方答话,转身跑已经变成废墟的小雅家中用手刨了起来。

“让开!”李家公子声到人到,随手一佛,不知使得什么手段,秦乐身体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又轻飘飘的落下,又随手一佛,面前的砖瓦石屑全面如同疾风扫叶,被吹干干净净。

小雅的父亲和母亲将小雅紧紧的抱在怀中,像撑天的柱子将其保护在身下。

秦乐见状,赶紧跑到三人身边,跪在地上试了试三个人的呼吸,结果除了小雅,两位老人已经魂归西天。

抱起小雅,秦乐向红衣少女吼道:“不是说他们活着吗?你个骗子,你个杀人凶手!”

从来没被人如此对待的少女此时也是有点火大,不说自己从来都是被讨好的对象,而且秦乐竟然骂自己是骗子,杀人凶手,真恨不得一手拍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也大声喊道:“你够了,我只是说过有活人,没说都活着,另外,姑奶奶从头到尾一个手指都没动过,你是瞎子还是脑残???”

这时段玉杰悄悄给李姓公子说了几句话,只见李家公子一边点头一边自语道:“原来如此,杀了的确有点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吧。”

得到应许,段玉杰走到秦乐身边说道:“人死不能复生,秦公子还请节哀顺变,造成这般场景确实非我们所为,黎叔交手时已经真气凝练全部集中到了剑身上,奈何曾英豪心有不甘嗜血成性,根本不顾及他人性命,这些都是他的功力造成的啊。”

“哈哈,说的真好听,不是你们在这里和他交手怎会如此?凭你们的手段再追他一会他肯定也跑不了,到了无人之处,不一样取他性命?现在竟然说与你们无关?哈哈哈,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老天啊,你是何其不公!”

段玉杰几人见状,也不知如何接话,虽然都不是善与之辈,但是牵连到如此多的无辜性命也是心有愧疚。

气氛凝重,红衣少女看着几个男人像是看木头一样,本不想再说话,但是在看到小雅实在着急,便说道:“喂,你这样有什么作用?现在不赶快治疗你怀中的女孩,像个泼妇一样怨天尤人,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女孩的一句话点醒几人,段玉杰从秦乐手中夺过小雅,在她身上像蜻蜓点水般拍了几下,昏迷中的小雅突出一口黑血。

“秦兄不用着,这只是一口淤血,现在她已无大碍,只需休息几日吃点补品就可以恢复了。”

段玉杰见秦乐脸上再度变得阴沉起来,赶忙解释。

闻言,本就受伤再加上刚才气血攻心的秦乐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身体摇摆了两下眼前一黑,别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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