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陷阱
昨日方爷派人送来的信叫连画还是有些担忧。
她是想刺激连思瑶不假,可若是将人刺激得狠了,不知道连思瑶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
先前很多事情她之所以选择联系方爷而不是公良半双,便是担心将段良祤等人卷进这场纠纷中来。
就算最开始叫段良祤当上守门人是为了为自己所用,也不应该是这种时候暴露在连思瑶面前。
连华来找段良祤,是连画万万没有想到的,
她原先以为,段良祤作为一个被半路塞进去的守门人,并不会受到太多人的关注,连华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是万万不会同段良祤联系。
只能说,形势比人。
连画本来还想着这两日先安生些,免得将连思瑶气狠了,在城中闹出什么乱子。
可惜不管是白荮杀了悠然宗杀手,还是商厝重伤,这两件事情无论哪一件对于连思瑶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连画看着碧蓝色的天空,幽幽地叹了口气。
先前的准备都做的差不多了,如今便是看连思瑶会如何反应了。
这一日,城主府内很是安静,像是一片荒芜的坟地,甚至连一声鸟叫都听不见。
偌大的府内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氛,面对连婲等人的挑衅,连思瑶不以为意,相反,以一种更为强硬的姿态做出了回应。
这位悠然宗首屈一指的女弟子,展现出了属于她的傲气。
虽然这份傲气在连画看来十分可笑,但是确确实实镇住了连婲等人。
连婲本来性子便多疑,便是连画这么会装的人,她尚且有些怀疑,更何况本来就充满戒备的连思瑶。
按照连婲的想法,连思瑶先前那般耀武扬威,便是借着商厝是个武学宗师的缘故。
如今商厝伤成这副模样,连思瑶居然还能不卑不亢,结合自己从朱家收集到的情报,连婲很难没有些别的想法。
朱家关于悠然宗杀手的事情并不知道多少,但是连思瑶同悠然宗之间的联系,还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至于连华,她还不知道对商厝动手的就是秦家,只是看着连婲一反常态地没有动作,便很是聪明地跟在身后,也没有什么表现。
叫连婲愈发坚定自己想法的,是回府的连竖。
连婲本来很是喜悦地冲连竖分享了商厝的伤势,言语里都是出了一口恶气的爽快。
但是叫连婲意外的是,连竖在听到商厝受伤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喜的样子,反倒有些紧张地叫连婲描述得更加详细些。
连竖的武功虽然不如连画,但是从连婲的描述中也能猜出来,商厝身上的那些伤痕虽然看起来恐怖,但是实际上都是些皮肉伤,并灭有太大的影响。
听见连竖的描述,连婲便感觉到一阵后怕。
她不禁回想,今日早晨便是被一阵不知名的动静惊醒,这才会出现在院子里。
若不是那声响声,她或许也不会撞见商厝带着伤势回府。
如今细细回想起来,倒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叫他们注意到商厝。
这么想来,整件事情倒像是连思瑶和商厝有意为之。
先是刻意在商厝身上留下些看起来骇人的伤痕,然后再故意闹出动静叫他们以为连思瑶大势已去,等到城中势力纷纷有所行动,他们便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城内属于自己和连华的势力一网打尽。
连婲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那日商厝和谢春晓的对决,她可是站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
谢春晓在受伤的时候还能和顾知行拼得你死我活,却在商厝的手下没讨到半分好处。
这样一个武功绝世的人,城中还能有谁把他伤成那副样子。
连婲越想越觉得今日的事情便是连思瑶和商厝设下的圈套,等着自己上钩。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背后惊出一身冷汗,有些庆幸自己今日没有联系朱家出手。
一边的连竖见状也皱眉说到:
“若不是城内还有一直隐藏至今的高手,否则应该没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地将商厝伤成那副样子。你今日看见的,估计是连思瑶他们刻意为之,估计今日之后他们便会对你下手。”
连婲点点头,便听连竖接着说:
“我这几日也去联系了,若是能找到机会对商厝下毒,便能将他杀死。”
连婲心想,商厝也不是个傻子,城中如今多少人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哪里能这般不小心。
只是不是办法的办法终归也是办法,连婲点了点头,说:
“先不想这件事情了,只是不知道连思瑶之后还会出什么招数。”
连竖认同地点点头,随着商厝进城,连竖的话是越来越少,沉默得有些不自然。
连婲没有注意到连竖的异常,她如今的心思都在今日自己早些时候的反应上,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若是连思瑶真的要对无主城内的人出手,最好还是先拿连华开刀比较好,这样自己也能有些反应的机会。
然而连华的想法同连婲截然不同,她在知道商厝重伤之后,第一时间便冲去了秦家的院子。
她这些日子和秦四闲也商量了许多,双方都知道,先前城墙脚下商厝的那一战已经逐渐变成了梦魇,扎在两个惹你的心里。
因此,在连华看见商厝重伤的第一时间,想的便是秦四闲。
看着面前急冲冲的姑娘,秦四闲第一次有些单纯的无奈。
他没有同连华说昨日截杀的细节,只是淡淡地同她说:
“商厝是我们派人杀的。”
至于用的什么法子,那个神秘人又是谁,秦四闲并没有打算告诉连华。
毕竟送信的人是谁他自己都不清楚,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同连华说的。
只是出乎秦四闲的意料,连华好像对事情发展的细节并不是很在意,脸上弥漫开一种难言的喜悦。
看着连华笑得很是没心没肺的样子,秦四闲觉得脑袋有些隐隐作痛。
他也是不知道,父亲怎么就在连华和连婲之间选了这么个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