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逃跑
毕竟,若是拒绝,悠然宗等势力便有了名正言顺插手的理由,相比于自己的城主之位,一个没有什么亲情的女儿,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连画站在树上,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她倒是没有想过,连思瑶和悠然宗会这般果断,还能用出这种手段。
“谁!”
连画暗叫一声不好,知道是自己先前那一声叹息叫商厝察觉到了气息,连忙施展轻功从树上落下,在花坛中侧身一撑,整个人再次跃起,落在亭子上。
“大意了。”
连画在心中叫苦不迭,这些日子商厝在府内养伤,许久没有出手,自己倒是忘记商厝的能耐,今日终究还是掉以轻心了。
相比于连画的后悔,商厝明显更加震惊。
他从进入院子,一直没有察觉到自己头顶树上还有其他人的气息。
也就是说,那人可以接近自己还不被自己察觉。
“很有可能,就是上次对自己出手的人。”商厝在心里想,可是越想越觉得心惊。
若是这人是城主府内的人,便说明城主府里头藏着一个武功高手,而且不管是自己还是连思瑶这么多天竟然浑然未觉;若这人根本就不是城主府的人,只能说他来去自由,很有可能就是上次拦截自己的人。
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商厝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城中藏着的那些想独善其身的高手,可以等连思瑶的城主之位坐稳了,再满满挖出来一一除去,可是这人既然偷听他说话,必然是对城内事情感兴趣。
商厝越想越觉得烦躁,等到周围一片安静才意识到,就这么短短几步路的时间,他便将人跟丢了。
商厝站在后院,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轻功产生了怀疑。
而院子中被商厝和连画留下的连婲,已经双眼迷离。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品味出商厝临走前那几句话里的意思,也更加清楚自己这位父亲是什么性格的人。
连竖站在连婲身边,见她半响没有说话,刚要上前询问,便看见连婲脸颊便挂了一滴泪水,再仔细去看,已经是泪眼婆娑。
连竖哪里见过连婲这副模样,顿时慌了手脚。
连婲抬头,迎着月光看见连竖慌乱的模样,忽然咧开个很难看的笑容:
“连竖,我好像要死了。”
连竖明显是被吓到了,问道:
“怎么会呢,你是无主城最尊贵的大小姐,哪里会死?”
连婲笑得很是难看:
“可是,悠然宗要杀我啊!”
连竖虽然听过悠然宗的名字,但是连婲对他本来就有些防备,更不可能将自己做的全部事情和盘托出,因此见到连婲这副模样,连竖虽然着急,可也是一头雾水。
“我们……我们去找城主,你是他最得意的女儿,不会放任别人动手不管的。”
闻言,连婲脸色很是难看,伸手拽住了转身要走的连竖:
“不用去找了,父亲他不会见你的。”
连竖转头,皱眉问道:
“为什么,难不成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叫什么悠然宗的把他女儿杀了?”
连婲喉咙里溢出些断断续续的笑声,嘶哑得不像样子:
“父亲他,就是会这样子啊。”
连竖说到底只是个侍卫,对城内那些事情都不大清楚。
可是连婲明白,父亲明日里对自己再宠爱,自己在他心中分量也远远不如一个悠然宗。
毕竟悠然宗的支持可以帮助父亲坐上城主之位,相比之下,自己远远没有那种分量。
见到连婲不说话,连竖也不好问,只是安静地呆在连婲身边,半响才艰难开口:
“那怎么办,就等父亲将你召过去,然后将你杀了?”
连婲呆在原地,像是失了魂魄。
半响,连婲眼里的光亮才重新聚集,她伸手抓住连竖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走,我们出城!”
如今商厝不知道去追谁去了,父亲在书房等着自己,此时没有人会想到她,这位城主府最风光的大小姐,会想要出城。
连竖虽然还不是很清楚连婲到底为什么这般慌张,毕竟在他看来,什么私通异族明明是无稽之谈。
连婲抓着手臂的手力气很大,像是要将连竖的手臂生生掰断。
为了安抚连婲的情绪,连竖说到:
“好,好,我们一起去。”
说话间,连竖还拍了拍连婲的手背。
察觉到连婲的紧张,连竖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如此安慰道。
见到连竖答应,连婲脸上有了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好!好!出城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门现在就走。”
此时连婲已经是彻底慌了神,两天前她还在府内,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笑何爷糊涂,怎么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偏偏要和什么异族私通。
哪知道短短一天之内,风向剧变,瞬间有人挖出自己和何爷之间的那些交易,居然说自己私通异族。
只是,当时的她只当是个笑话,哪里想到会落到如今人人喊打的地步。
连婲抓着连竖的手臂,朝四周看了看,转瞬间便消失在了院子里,没有注意到院墙后一双眼睛一闪而逝。
商厝落在院子里,看着四周空旷无人,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连思瑶怎么回事,说什么城主府内交给她,便是这般办事的?”
说话间,一个人影正慌慌忙忙跑来。
商厝先是有些警惕,在听见脚步声知道来人不会武功之后,也放松许多。
等人跑到跟前,商厝也没有想起来这侍女究竟是谁。
“做什么?”
因为刚刚跟丢的缘故,商厝并没有很么耐心。
见到商厝好像心情不好,昙花身子明显一抖,不过很快恢复说:
“那个……商厝大人,我刚刚听见大小姐同她侍卫说,要出城。”
“哦?此话当真?”
昙花忙不迭地点头,很是肯定:
“自然不敢隐瞒。”
商厝闻言眯了眯眼睛,半响,嘴角有一抹说不明的笑意。
他伸手挑起昙花的下巴,像是哄骗似的说:
“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