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巧合
秦四闲看着宋浩有些迷茫的侧脸,忽然觉得很是可笑。
不管是自己还是秦家,为了争抢王城的权势,一点点利好就开始在城内耀武扬威,觉得自己占据了优势。
可是明明是大局在握的连画居然一直将手中的底牌藏得好好的,硬是没有叫任何一个人看出破绽。
秦四闲不觉得连城主会突然改变性子,突然乐于助人起来,连画能推动连城主帮忙,要不就是许诺了连城主无法拒绝的利益,要不就是连画已经有足够强大的底牌,连城主不得不屈服,而无论哪一点,都彰显着两位居住在城主府中的小姐天壤之别。
宋浩朝院子中吹了个口哨,陆陆续续有人从树林间钻出来,明显就是先前那些假扮尸体的人。
宋浩冲出现在院子中的众人点点头,指着秦四闲介绍到:
“这位是秦家的秦公子,连画姑娘先前特意叮嘱不要误伤的。”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但是显然对这位掌控着秦家半壁江山的秦公子并不是很感兴趣。
秦四闲知道这些人估计就是宋浩的手下,也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目光就落在另外一侧。
自己在这里看了一场好戏,也不知道另外两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连思瑶看着一边和刺客缠斗的商厝,脸色几经变换,可是最终却没能张口说出一个字。
面前这两名刺客明显是有备而来,那根玄铁箭没有射中自己或者商厝,足以说明刺客的同伙并不是个擅长弓弩之人,若不是那玄铁箭设计得精妙细致,只怕商厝也不会中招。
这两名杀手连思瑶尚且还不知道是如何混入府中的,自从先前自己在无主城内城将连婲杀了,连思瑶便预计城内许多旧势力会对自己心怀不满,因此回府之后便将府内下人彻底清查了一番。
今日宾客入府,本来就是顶顶要紧的事情,自己先前已经将整个府邸防范得密不透风,按照道理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混得进来,更何况还背着弓弩。
若说唯一的意外,就是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府上的商厝居然不知怎么的收到了风声忽然回府。
连思瑶眼神几度变换,她不相信自己这般严密的搜查,居然还有别人的细作藏在城主府中没有被察觉,也不相信自己安插在城主府这么多眼线,到最后居然没有人发觉有人背着弓弩入府。
连思瑶想来想去,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件事情和商厝有关。
商厝在知道自己背着他召见宾客的时候,便有意搅合自己今日这场宴会,因此才会匆忙赶回府中,同时安排了这两名杀手。
而他自己为了脱身,此时便装作手上的模样。
连思瑶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何爷武功本来就不如白荮,同连思瑶抖得却有来有回。
连思瑶下意识觉得何爷和白荮就是一伙的,虽然此时还不清楚何爷和白荮究竟是城中哪个组织派过来的,但是既然是一起来的,水平便不会相差太远。
连思瑶这人虽然骄傲,但是绝对不自负,她知道若是说起武功,自己是远远不如商厝,可是如今自己眼前这杀手和自己比试得有来有回,按照道理,商厝便应该很快就能解决面前得杀手。
可是连思瑶一边和何爷相斗,一边用余光去看商厝,却发觉商厝一点都没有占到上风得样子,也丝毫没有要过来帮助自己的想法,反倒是有些吃力的样子。
连思瑶将商厝的行动看在眼里,心中已经了然,愈发笃定今日这两名刺客就是商厝找人来对付自己的。
商厝其实也知道,按照道理,自己此时应该出现在连思瑶身边,然后帮助她尽快脱离纠缠。
但是先前那枚不被他放在眼里的飞镖明显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那飞镖的表面分明早就涂好了麻药,此时商厝就算有心借助内力缓解药性,也被大大地削弱了实力。
更何况,商厝一开始还没有将眼前这名刺客放在眼里,可是在强撑着困意和面前这人交手的过程中,商厝逐渐意识到自己有些轻视对手了。
他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游刃有余地挡下自己的弯刀,脸色愈发阴沉。
就在再一次挡下面前的人的攻击的时候,商厝转头去看,正好对上连思瑶十分不满又满腹怀疑的眼神。
商厝忽然意识到,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巧合,而就在这一件件巧合的事情之下,自己已经悄然落入了一个圈套中。
商厝回神,看着白荮身边伴随着出剑而掠起的阵阵寒光,眼神逐渐阴沉。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两名刺客出现之后,自己心头那股奇怪的熟悉感究竟来自于什么。
若是他没有感觉错,自己眼前的这名杀手便是上次在内城中高喊连婲名字的杀手。
商厝回想着这些日子连思瑶逐渐冰冷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怎样的陷阱中。
若说一开始的事情只是单纯你的巧合,叫商厝根本没有想着和连思瑶解释清楚,也觉得不必解释,那此时商厝和连思瑶之间,便再没有解释的可能。
上一次在内城之中,和刺客交手的是商厝自己,今日和那名刺客交手的还是自己,就算商厝此时将人认了出来,连思瑶也不互相信的。
若是连思瑶和商厝无话不谈,两人说不定还会互相找找线索,可是此时连思瑶已经彻底怀疑商厝,便是说再多的话也不会相信。
商厝看着连思瑶阴沉的眼神和眼中已经不加掩饰的杀气,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或许先前的那些事情真的不是连思瑶故意安排的,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推动着事情的发展。
就是这么一会分神的功夫,白荮的剑招已经变猛烈不少,商厝知道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麻烦,因此也将连思瑶的事情放在一边。
或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被别人耍了,商厝此时也是憋着一股气在心中,便没有再收着手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