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挑衅
阿清知道自己那张嘴必然吵不赢伏安,只好朝阿燕投去求助的目光。
阿燕知道伏安的脾气,心里面也是真心疼他,见到伏安一脸不情愿地往回走的样子,心一软又给他拿了串糖葫芦。
阿清知道姐姐这是又被城主无辜的模样给骗了,看着伏安得意地冲着自己笑,阿清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
三人变这样互相说笑,朝着地下城隐藏的洞口走去。
由于地下城机关重重,因此伏安并没有特意派人在门口驻守,若是没有人带路,想到在布满陷阱的地下城中走一趟,还是要些水平。
然而伏安刚走进甬道,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边的阿清手里拎着伏安的东西,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伏安的不对劲,还是阿燕瞧见伏安落在身后,这才转身拉住了阿清:
“城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伏安表情凝重,脸色也有些难看:
“有人来过了。”
虽然自从地下城的名声在南疆不断响亮,就不断有人想要探听伏安的身份,地下城也迎来不少不速之客,甚至有一段时间阿清和阿燕两人还时常拿这个打趣伏安。
阿清原本想要活跃下气氛,可是看着伏安不断阴沉下去的脸,还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阿燕和阿清从小便和伏安一起长大,此时也是看出伏安的不对劲,两人纷纷扔下手里的东西聚拢在伏安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城主,这地下城陷阱密布,若不是有熟悉的人带领,必然无法安然经过这里?可是地下城出了叛徒?”
伏安摇了摇头,他背着手,顺着甬道向前走去。
阿燕想着伏安先前阴沉的脸色,有些担心地挡在伏安身前,问道:
“城主……”
伏安摇头,指了指一侧墙上摁下的一个坑,阿燕顺着伏安手指的方向看去,第一时间并没有看出来那究竟是什么,等到凑近了些,才发现是个手指留下的坑。
“这……”
南疆人并不擅长内功,大多数人穷尽心血便是培养毒物,能在墙上留下这么一个深坑,来人必然内功深厚。
阿燕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几张苍老的面孔,能有这般内力的,南疆也只有这几个老家伙了。
“城主,可是那老宗主……”
伏安摇头,指腹摸了摸那个小坑,说:
“不会是他。”
一边的阿清此时终于知道二人在说什么,慢半拍地说到:
“我也觉得不会,我们地下城还容不下那么一大尊佛。”
说完,她蹲下来看着一侧的墙缝,那里一小节断掉的细线正安静地躺在墙角。
她用指尖挑起坏掉的陷阱给阿燕看,说:
“你看这坏得干脆利落,若是这样用力,必然是竖直向下,根本没有必要在墙上那个位置留下痕迹,再说,先前若不是城主察觉,你我二人甚至根本没有发现陷阱已经被人破坏了。”
阿燕也认同地点点头,说:
“那这么说,这人是故意在这里留下印记,想要引起我们的察觉,目的就是告诉我们他来了?挑衅?”
伏安摇摇头,说:
“不清楚,可是你看这一路都没有血迹,我也没有闻到血腥气,说明这人根本没有受伤便破坏了所有的陷阱,而且你们看,若不是对此处极其熟悉,可能根本不会发现陷阱已经被破坏了,这样精妙的操作,感觉对方并不是张扬的性子。”
阿燕又往前走了些,看着两侧陷阱被破坏的痕迹,心中莫名有些紧张,自从城主坐上如今的位置,他们便彻底脱离了以前互相厮杀的日子。
“城主……”
阿燕的话到嘴边,却最终也没说出口,她从腰间抽出一直佩戴者的长剑,坚定地挡在了伏安身前。
就在阿燕转身的一瞬间,伏安侧身从她身边走过,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这人既然特意留下痕迹,便是想要我们发现他,你不必紧张。”
伏安之后的很多年都没能忘记和连画的第一次见面,在阴暗逼仄的房间里,伏安第一次意识到,有人能那样轻易地将整个房间点亮。
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些的姑娘,懒洋洋地靠在原本属于伏安的座椅上,白黄相间的白虎皮铺在她身后,和黑色的发丝交织在一起。
然而还没等伏安接受这颇为震撼的一幕,便看见了更叫他震惊的一幕。
连画将手中剩下的半块香瓜胡乱塞进嘴里,慌乱地瞪了站在旁边的胖子一眼,说:
“人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说完,还低头看着脚下鲜红色的地毯:
“这什么玩意,着实是有些厉害人都到跟前了居然才听见。”
说完,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葡萄,好像觉得还有些意犹未尽,便将剩下的半串“连根拔起”,拿在手上,这才瞧见伏安等人已经走到自己跟前。
连画觉得自己在无主城这么些天,都没有这般尴尬过。
只是在无主城这么些年,也没有尝试过这些新鲜事物,连画一时间才有些“得意忘形”。
阿清一开始跟在伏安身后,只瞧见屋子里忽然多出来两个人,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拔剑,便瞧见了连画。
然而还没等阿清发怒,连画的动作便已经打破了她绝世高手的形象。
连画借着胖子的衣服擦了擦袖子,一下子歇着靠在了桌子上,说:
“唔,来了呀!”
伏安见到连画笑盈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冷静地说:
“阁下这般大张旗鼓地来,想必不是为了吃两串瓜果这么简单的吧。”
伏安说出这句话本意是要试探连画前来的意图,谁知道面前这姑娘好像根本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便拍了身边的胖子:
“都跟你说不必大惊小怪,都怪你,要不是你说这里危机四伏,我至于出手吗?”
说完冲伏安咧嘴一笑,说:
“嘿嘿,不是故意的哈,只是这甬道内机关颇为精巧,我一时有些好奇,实在是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