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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梨与栗(二)

时间从她遭遇意外到绑定系统,降生来到这个世界,一眨眼就过去了多年。

大概因为她只是周行生命中一个欺负过他的过客,既不是女主,也不是女配。是以还没有触发剧情,系统也就没有派发任务。

做完任务便可以回家,一开始迟迟没有任务令她焦躁不安。

待长到十二岁,黎栗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个剧本描绘的古代的生活。

就这样,她终日昏昏醉梦间,偷得浮生半日闲。

每天除了偷鸡逗狗,就是时不时走街串巷,累了呢就翘着愉快的小脚在员外府的摇椅上躺着。

期间偶尔跟在席之昂和周行两人后面上学堂,在课上听夫子朗朗的读书声昏昏欲睡。

夏来呢就吃冰镇西瓜,冬来呢就揣着暖炉睡到日上三竿,也就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但这个古代又与她认知的古代不同,在这里人们与一中名为“風”的生物一起生活。

起初,“風”只由空气流通的产生,后来因为吸收人嗔痴爱恨的欲念,生成一种介于妖与魔之间的生物。后来到一定程度

幻化为人形,直到吞噬欲念的主人。因为風具有人形,并不能被常人所感知,所以唯有除風人方可将之除去。

据她所知,她所要攻略的男主周行,一开始家破人亡,之后便被除風人收为徒。

后来,后来便被風吞噬,修炼不栖术,又因为自身灵力太强,终于使剧本所在的世界被風统治。

由此,世人的欲念变得极快被激发,从此民不聊生,自相残杀。

想到见到周行的第一面,明明感觉像是是那么骄傲清醒的那种人,怎会因为家破人亡,就想要毁灭世界?

还有值得吐槽的一点便是她名字的由来。

那时她尚在襁褓,黎老爹望着襁褓中的她,与她大眼瞪小眼,摩挲着胡须,沉吟半晌。

“此时正是梨花盛开时节,要不就唤作黎梨?”

但转念一想,梨花短暂,有离别伤逝之意,并不喜庆。

“唉我记得娘子最爱吃栗子,不若就唤作黎栗。”

刚刚好与她原先名字重合,不愧是父母爱的结晶。

只有爹对娘的爱,黎栗只是个意外,黎老爹玩谐音梗玩得老六,起名如此随意。

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成天宅在家中,席之昂倒是时常溜进府来,一言不合就拽着她的衣袖偷偷将她带出府去。

“小栗子,今天茶楼新来了一位说书先生,还是位女郎呢,你肯定没见过,走我带你去瞧上一瞧。”

席之昂提溜着眼得意一笑,顺手便抄起桌上的茶盏仰头猛灌。

黎栗朝他龇牙咧嘴,玉粉丸子似腮帮子也随动作鼓起,没有半点杀伤力。

哼,不就是仗着自家老爹与席府交好,没个正形吗。

“那你等上我一等。”酷夏难忍,为了凉快,此时黎栗正身穿一条红底黄花的大裤衩。

席之昂第一次见觉得怪异非常,指着黎栗嘲笑好一番,过了一段时日见多了便也习惯了。

他倒是穿戴得整整齐齐,要是她这样出去,不得被路人群众围观吗?

不过今天就算他不带她出去,黎栗今天也是要动身去那座茶楼的,系统今早便发出任务的指令,那她必然要前去探探虚实。

穿戴整齐,黎栗静静凝望着镜中的小人,窄罗衫子薄罗裙,浅黄的裙面上梨花小巧的纹样细细勾勒,一双浅琥珀色的杏眼,白净面皮,也算明眸皓齿,软萌可爱。

黎栗让知贤给她脑侧扎两个丸子似的发髻,别上同色系的发饰,提着裙摆,绕过梁柱,来到侧房。

“好啦。”见她来了,席之昂等得有些不耐烦,将手中吃剩的糕点放回桌案,推搡着黎栗便要出门。

黎栗被推着出门,转头便跑得离他几米远,她转过身,“席之昂,你喝的茶水是昨个剩下的。”

席之昂满不在乎耸肩,“小爷体格倍棒,不在乎这点小事。”

见状,黎栗又喊到“还有,桌上的糕点被我爹的狗子舔过。”

“啊呸呸,你、你,小栗子你今天反了。”

闻言,席之昂立即作呕吐状,将口中糕点的残渣细碎吐出。

“小栗子你过来,你别被我抓到了,不然小爷我今天就让你好看。”

“略略略略略就不就不。”

黎栗扒拉下眼睑,向气急败坏的席之昂挑衅地吐吐舌。

二人你追我赶,一路上打打闹闹,很快到达茶楼。

茶楼里像往常一样人满为患,喝茶的喝茶,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端盘小二在茶楼里穿堂而过。

场面已经很热闹了,戏文已经开讲,新来的说书先生正如席之昂所说,是个女先生,茶楼里的人听的聚精会神,女先生戏文的精彩程度显而易见。

“话说,那女子丈夫婚前便有心爱之人,无奈迎娶那女子,与那女子很快便诞下一子。除此之外便对女子冷眼相待,那女子婚后受尽丈夫的冷落,便背着丈夫与旁人偷情。”

“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事情很快败落,一天夜里,那女子正与那人调情,只听得女子房中传来与男子的调笑,女子丈夫带着家丁闯入,想来个捉奸在床,哪只那奸夫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那说书先生坐在茶楼的二楼悠悠道来,听到人凭空消失,茶楼座中有人倒吸冷气声,有人小声议论那奸夫指定藏在某处了。

“那女子丈夫呢便带领家丁,在府中搜查,火把将整个房子乃至府上照得彻夜通明,也不见奸夫踪影。那丈夫家大业大,家中围墙修建有如万丈之高,那奸夫断然逃不出去。”

“既抓不到奸夫,那女子矢口否认奸夫的存在,一口咬定刚刚的男人分明是自己的丈夫。那女子丈夫勃然大怒,并怀疑儿子并非自己亲生,索性一把火将那女子的院子烧尽,要将奸夫烧死,之后便将女子修弃,同她所诞下的孽子赶出家门,从此那女子便再杳无音讯。”

看着说书人从坐着到起身,伴随讲述在二楼信步。与旁人兴致勃勃不同,黎栗打着哈欠,还以为有多精彩呢,听着就快要睡着了对于这种抓奸狗血戏码,她早听怪不怪了。

并且黎栗觉得那女子丈夫真心渣,有心爱之人,不与心爱之人成婚,反娶了旁人。

而且只他许州官放火,不许人百姓点灯,既与那女子成婚却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将妻儿逐出家门,与抛妻弃子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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