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都源自你自私的一念之差

也不知过去多久，众人终于逐渐恢复了意识。

但见，入目是一片无尽的汪洋，和冰湖底几分相似，却又不一样。

“离恨海，这就是我的故乡离恨海底，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去瞧瞧父尊母妃，还有那棵我精心养护的小珊瑚！”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景一物，阿苏不由兴奋了起来，但刚刚游了一半，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大对劲。

来来往往的虾兵蟹将，居然全都是生面孔，他在离恨海活了好几百年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难不成……一股浓浓的寒意逐渐爬上他背脊。

“爹爹，爹爹，快看这是我用法术变出来的红珊瑚，是不是很好看！”

一条面生的小水蛟游过来，手心还捧着一株火红火红的珊瑚石，绕着一面生的成年水蛟游来游去，留下一连串清脆的欢声笑语。

“哈哈，月儿可真是厉害啊，小小年纪妖力不凡，以后必能成得了大器！”

“月儿不要成大器，月儿只想一辈子和爹爹娘亲在一起，你看这离恨海多美丽啊，大家活得也都很幸福！”

绕着游了一圈又一圈，小水蛟还撒娇般在成年水蛟身上蹭了蹭，这时突然有小厮前来，在小水蛟耳畔耳语几句。

“爹爹，月儿先离开了，娘亲说又给我准备了新点心，我会给爹爹留几块最好吃的，爹爹尽管办完了正事再回来！”

语毕，小水蛟欢快地游走了，很快便消失无踪。

“唉，月儿啊，爹爹要去做一间很重要的事情，虽然不甚光明正大，却也是护住你们最好的办法，你千万莫要责怪爹爹啊……”

一道白光闪过，成年水蛟身边很快便多了个身着黑衣的魔修，冲着他微微施礼道，“阁下既是想清楚了，那三天后见，神魔大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成年水蛟毕恭毕敬行礼，随即目送着魔修消失。

回到房间，小水蛟还没有回来，成年水蛟偷偷取出本命火灵珠，用手指摩挲了一遍又一遍，随即塞在小水蛟枕头下，还附了张小小的字条。

“月儿，爹爹就快要出发了，此行多半是有去无回，却也是一笔交易，神魔大战魔族若是胜了，约定好要放过你和你的娘亲，这是爹爹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休息了一宿，清晨成年水蛟便出发了，很快便来到了天上。

黑云翻墨雷霆滚滚，无数天兵天将整装待发，和浩浩荡荡的魔兵相对峙。

接收到魔尊的指令后，成年水蛟带着水蛟大军冲过来，和神族的军队战在了一起。

“小小水蛟，居然敢与魔族为伍，若能现在知难而退，或许还能活着离开……”

眼前形势大好，成年水蛟自然不愿打退堂鼓，依旧率军奋勇激战，而这时一袭战袍的绝美少女杀来，赫然便是玖瑶。

噗嗤！聚气成刃，一刀便捅穿了成年水蛟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喷薄而出。

“知错不改，刚愎自用，善恶不分，黑白不辨，也算是死有余辜了……这一回，你丢了性命却也活该。”

拔刀，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成年水蛟很快便灰飞烟灭。

画面再度一转，神魔大战结束，小水蛟月儿在水蛟族备受欺凌，人人都说他爹爹背信弃义，是投靠魔族的水蛟族叛徒。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而后再度回到了最开始的海底场景，成年水蛟还未出征，小水蛟也还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一切的悲剧还没有开始。

而后，接下来的情节继续，循环了一遍又一遍，空气中积累的怨气也随之越来越浓。

“看来，要想破除这个死循环，就必须做些什么，比如说，阻止成年水蛟出征，阻止他投靠魔族背叛正道……咦，这不就是回月小时候的故事吗？”

对啊，这正是回月的小时候，和上次听到的故事一模一样，成年水蛟便是回语，水蛟回月的生身父亲。

幻境又开始轮回，回月刚一离开，玖瑶立刻便掐诀融入幻境，来到水蛟将军回语面前。

“神女，神女玖瑶？！你，你你你，你怎么会，怎么会……”

“很意外吗？”玖瑶冷冰冰勾唇一笑，“如若本姑娘没猜错的话，你打算投靠魔族，和天下正道为敌，只为了护住自己妻儿不受魔族的屠戮？”

“呵，是又如何？”片刻后，回语渐渐挺直了腰板，一字一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仙打架，殃及的也有池鱼……小小水蛟微不挂齿，所求不过自保罢了。“

“是吗？那你看看，这又是什么？”

光芒一闪，一道水幕成型，水幕倒映的是回月的未来，备受欺凌算计的日子，活得痛不欲生。

耳畔，玖瑶清泠泠的嗓音响起，“看到了吗，你自以为能护住妻儿，但他们身为叛逆家眷，时时刻刻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受苦，而这一切，都源自你自私的一念之差，自以为可以护住想保护的人，却不知不觉把他们推入了又一个深渊……所以，你还要投靠魔族吗？”

看着水幕中的画面，回语逐渐红了眼圈，完成了任务，玖瑶功成身退。

神魔大战开始，回语率军大战魔族，身后，魔修愤怒地以剑指他，

“回语啊回语，没料到你竟是个出尔反尔的，先背叛了水蛟族，后又背叛了魔族，到最后，你的妻儿腹背受敌，魔族神族都不会放过他们！”

话落，回语眼底闪过了一丝恐惧，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眼看着魔刺即将穿胸而过，却被玖瑶的神剑及时阻挡了下来。

“是吗？如若人人都为了自私自利，弃大义于不顾，世间还有何正道可言？又谈何公平公正？”

“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你们魔族，虽然你们很擅长蛊惑人心，但你们卑劣的真面目也终将大白于天下，被世人所不齿，被天道所唾弃！”

“宵小魔族，我和你们拼了，拿命来！”

回语再度镇定下来，继续率军进攻魔族，魔族节节败退，很快便大势已去。

“现在，这一剑是你应该承受的，背叛魔族，你的妻儿也一定会遭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