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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赛花

胡同里住着白风利的情人王赛花,这个王赛花,是刘胖子前不久犯了事,为了买通关系,送给白风利的。

这刘胖子是做高利贷生意的,中等个子,肥肥的脸上一双向外凸出的眼睛,鹰钩鼻子,薄嘴唇,面相就比较凶恶,胖胖的肚子上堆积着多余的脂肪,人送外号刘蛤蟆。

王赛花原是八大胡同里天上人间的花魁,去年春节,刘胖子听说八大胡同里有个花魁,在天上人间接客,是从南方来的,人称南班,才色双全,叫王赛花,长得不输妱婵,风情万种,便也想着尝一尝滋味。

第2天傍晚,刘胖子想到天上人间看看,从他家到天上人间也就2站地距离,但刘胖子懒得走,便从家门口叫了辆人力车,直奔天上人间,下车给了车夫几个硬币,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这个天上人间是个三进的四合院,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里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正犹豫间,一个穿着大花衣服的老太婆向他走来,对他言道:“客官,我是这里的老鸨,看您面生,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想点我们这儿的哪个姑娘呀?”刘胖子张口说道:“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叫王赛花的姑娘,让她来陪陪我吧。”老鸨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冲里面喊道:“小红,看看咱们赛花排到哪天了。”不一会工夫,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对老鸨说:“姥姥,排到元宵节了。”老鸨看了一眼刘胖子说:“听见了吗?您要是想要赛花姑娘陪,得等到元宵节了。”刘胖子心想:“这王赛花是何等美貌,如此受欢迎,我倒要见识一下。”于是跟老鸨说:“那我就元宵节那天过来吧。”老鸨转头对那个小姑娘说:“小红,给这位客官登个记。”

到了正月十五,刘胖子打扮整齐,急匆匆的来到天上人间,老鸨看见他来了,冲里面喊道:“赛花姑娘,来客人了。”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丫鬟,冲刘胖子一笑说:“客官,请跟我来。”便领着刘胖子走到一个女子闺房前,还没进屋,就听见琴声传来,刘胖子推门走进一看,一个美貌的姑娘正坐在桌前弹着古琴。小丫鬟对着弹琴的姑娘说:“赛花姐姐,来客人了。”然后就走了出去。

刘胖子仔细观看,这王赛花25、6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略有些丰满。穿着一身丝绸衣裤。长相很是标致,瓜子脸,脸白白的,眼睛似两窝水,流露出种种风情,眼角下有颗美人痣,一双柳叶眉,樱桃小口,身材不胖不瘦,胸部异常丰满,好像要把上衣撑破,媚笑起来,眼神勾人心魂,令不少寻花问柳的各色男人为这神魂颠倒。

刘胖子忙上前说道:“百闻不如一见,王姑娘真的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啊。”王赛花一笑,起身走过来道:“您过奖了,请坐。”走起路来,臀部左摇右摆,令刘胖子春心荡漾,心想:“要是能天天在一起该多好呀。”待坐下后,便张口问道:“赛花姑娘,你如此美貌,为何不找个好人家,却在此做此种生意?”王赛花眉头一皱道:“小时被人拐卖至此,没办法。”听到此,刘胖子心生一计:“我何不将她买下,等过一阵子玩腻了,再卖回这里,说不定还能赚一笔。”想到这儿,对王赛花说:“赛花姑娘,我帮你赎身出去,你可愿意?”王赛花半信半疑的问:“您真的愿帮我赎身?”刘胖子胸有成竹地说:“一会儿见了老鸨,你就说我是你表哥,找你找到这里,剩下的你就配合着我就行了。”王赛花以为遇到了贵人,连忙说:“好,我听您的。”两人走出房间,老鸨看见了,赶紧上前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刘胖子厉声说:“好你个老鸨,你竟敢拐卖人口,你知道我是谁吗?”老鸨吓了一跳,赶忙问道:“这位客官你是干什么的?”刘胖子道:“我是干什么的你没必要知道,这王赛花姑娘是我的表妹,她们家人委托我寻她好几年了,总算在你这里找到了,你说该怎么办吧,是现在我把她带走,还是去警局告你拐卖人口?”老鸨一听满脸不在乎道:“老娘黑白两道都有朋友,我怕你不成。”刘胖子一笑道:“谁黑白两道还没几个朋友呀?不过事情闹大了,对咱们双方都不好。”老鸨看了一眼王赛花道:“他是你什么人?”王赛花颤巍巍的说:“他是我表哥。”老鸨又对刘胖子说:“这位爷,赛花姑娘即使真的是你的表妹,你也不能就这么把她带走,毕竟当年我是花了不少银子的。”刘胖子哈哈一笑:“你开个价吧。”老鸨想了想说:“300大洋。”刘胖子眼睛一转道:“赛花在你这儿给你挣了多少钱,你心里应该有数,150块大洋不能再多了。”“150大洋太少了,最少200大洋,否则谁也别想把她从这里带走。”“好,一言为定!”说罢,刘胖子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鸨道:“这是200大洋的银票。我再多给你10个大洋。以感谢您对我表妹多年的照顾。”说罢又从腰带上取下一个装钱的袋子,从里面数出10个大洋递到老鸨手里,老鸨一边数着银元,一边指着王赛花那丰满的胸部,惋惜的跟刘胖子说:“她可是我们的头牌,知道多少男人为她着迷吗?你可坑苦我了,把我们这儿的摇钱树带走了,唉,不过,你表妹真的是个宝,将来谁要是娶了她,就有福了,就她身上这对大粮仓,将来要是生了娃,那娃肯定能吃的饱饱的。”刘胖子笑着说:“那是,那是。”口角处不自觉的流下口水,老鸨看在心里,笑着扭头走进里面。

刘胖子不敢将她带回家,家里的老婆也不是个善茬,便给她在附近的吉祥胡同里租了个小院住,隔三岔五的来,但一个王赛花的开销也不小,正好后来有一次,刘胖子犯了事,为打通关系,便将有些玩腻的王赛花,顺水推舟送给白风利当情人,所以很多时候,对刘胖子做的缺德事,白风利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今天不一样了。因为昨晚,白风利在姐姐家陪姐姐和姐夫玩麻将,故意输了不少,更何况今天又死了人,案子变大了。

王赛花住的这个小院不大,里面只有两间平房,比较简陋。白风利走到门口时,正巧王赛花出来倒脏水。

王赛花远远看见白风利走过来,赶紧把水倒掉,把盆往旁边一扔,扭着腰肢笑着朝他迎了过去,一把挽住白风利的胳膊,微低着头,眼睛却向上看着白风利,娇滴滴地说:“我说天刚亮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白爷您来啦。”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风利往院里走,边走还边说道:“您总算来了,您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了,这两天,我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房东还天天来催要房租。”

说完,眼角还硬挤出一滴眼泪。白风利跟着走进院里,没等王赛花关好院门,便突然厉声问道“昨天刘胖子找过你吗?”

白风利知道,刘胖子决不会将王赛花白送给他的,不过是和他共享而已,刘胖子对他而言,即是发财的门路,同时也是情敌,所以,碰到能从刘胖子身上榨出钱的机会,白风利决不会轻易放过。

王赛花被他这么一问,吓了一跳,心想:“昨晚刘胖子来,他怎么知道的?”还好,刘胖子已经从她这里走了一会儿了。

白风利看她楞神,又追问道:“他昨晚是不是来过?”

王赛花见瞒不住,便实话实说道:“昨晚半夜他来了,他自己翻墙进来的,我都睡着了,他把我摇醒,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吓死我了。他只是在我这躺了一会儿,我可和他什么都没干呀!”

白风利冷笑一声,心想:“鬼才相信呢!”又马上警觉起来,“他现在走了吗?”

“您来前他刚走一会儿。”

“他跟你说什么没有?”

“他说刚做完一单生意,顺便来我这儿落个脚,歇一会儿。”

“他说什么生意了吗?”

“没详细说,只说又赔了一笔,刚了结完。”

说到这,白风利已经猜出个大概来了,心里盘算着如何狠宰刘胖子一笔,让刘胖子乖乖把钱送到自己这来。想到这儿,他决定先回警察局,让油条精和土豆精安排人先把刘胖子抓起来,逼他自已开口。

有了发财的机会,本想着用王赛花犒劳一下自己,但一想到昨晚刘胖子和王赛花在一起,白风利实在没心思在这里逗留,便用手摸了摸王赛花丰满的胸部,笑着对她说:“宝贝儿,今天我公事在身,就不陪你了,改日我再来。”王赛花一听,赶紧撒娇道:“白爷您别走呀,我还没吃饭呢,还有,万一收房租的来了,我可怎么办?”白风利想了一下,顺手将早上刚从死者手上取下的金戒指拿了下来,塞到王赛花手心里,“用这个应付一下吧。”然后扭头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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