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牛家村

三个月后。

九龙湖畔，牛家村。

夜色降临，天空挂满繁星。

皎洁的月光笼罩着田野和村庄，一片宁静祥和。

阵阵凉风袭来，让人格外舒畅。

林奇和柳月如漫步在村子中。

“柳道友，你说奇不奇怪？同样是在九龙湖畔，我们前面去的两个村子，冷冷清清，荒僻凋零。村民听闻我们前来铲除妖兽，个个神情激动，叩首跪拜。

再看这牛家村，狗吠驴咴，生机勃勃。听闻我们是外来的修士，个个绕着我们走，彷佛我俩才是真正的妖怪。如此荒谬的情形，林某还是第一见。”林奇说道。

“这个家村确实有些古怪，我们不妨在此多做停留，好好打探一番。”柳月如回道。

林奇正有此意，说道：“我们就去会一会这牛家村的村长。”

……

子时，林奇潜入村长屋内，将村长从床上揪了起来，带到了院子中。

“你可是这牛家村的村长牛有德？”

村长知道此事根本不是秘密，直接大方的点头承认了。

“牛有德，我有几句话问你，还请老实回答，不然我这把剑，今天就要见血了！”林奇盯着牛有德，凶狠地说道。

“上仙请问，小的定然知无不言。”村长声音虽然有些颤抖，表情却不怎么慌张。

“这牛家村，如今有多少户人家？”林奇问道。

“回禀上仙，约一千两百户。”牛有德回道。

“今年有多少人新增，又有多少人死亡？”他接着问道。

“回禀上仙，新增百人，死亡约六十人。”牛有德想了一会，回道。

“近日可有妖兽来村里祸害？”他目光紧顶着牛有德。

“没有，不，有...有妖兽来祸害。”牛有德被林奇盯的有些发慌，颤抖的回道。

“到底有没有？”他直接把剑架在牛有德的脖子上。

“有！确有妖怪侵扰乡民，不过被我等组织的乡勇吓退了。”牛有德回道。

他性命只在林奇一念之间，却反而更为镇静。

林奇心中想着：“还乡勇惊退妖兽，若是妖兽如此孱弱，还要自己这等修士何用！”

他手上略微一用力，老者的脖子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冷声说道：“还在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牛有德似乎对脖子的伤痕视若无睹，开口回道：“上仙误怪小人了，小人说的句句是真。上仙若不信，尽管取走小人的性命。”

柳月如在一旁看到事情陷入僵局，便走过来低声对林奇说道：“这牛有德居然连死都不怕，只怕此事绝非小可。道友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此事确实不简单，不过柳道友不必心急，在下还有办法。”林奇故作神秘的说道。

他说完，直接走入了牛有德的堂屋中，然后带着一物返回了院中。对着牛有德说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出，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件木质凋像，看起来像是一头水牛凋像。

他将凋像直接丢在了牛有德的面前，厉声喝道：“好啊，居然私自崇拜妖兽图腾，你可知此罪当诛！”

牛有德听闻，身子勐然一抖，不过却仍然闭口不言。

林奇继续说道：“柳道友，就麻烦你辛苦一下，带人挨个查看下牛家村所有住户，一旦发现有人私藏妖兽图腾，直接就地格杀！”

柳月如看到林奇传来的眼神，明白了他的用意，道：“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院子。

“上仙留步，我说，我全都说。还请上仙绕过我那孙子和牛家村的百姓。”牛有德再也安耐不住，失声喊道。

“再给你次机会，不过你记住，你的言语可是关系着牛家村上千户人家的性命！”他继续说道，“说吧，这牛家村到底和这牛妖有和牵连？”

两者相害取其轻，牛有德便将牛家村的辛密缓缓道来。

原来在数十年前，九龙湖畔还有着十多个村庄。那时候九龙湖有上千头妖兽，其中的首领乃是一头水牛。

此牛妖一心向道，从不滥杀无辜，而且还约束着他手下的上千头妖兽。

这段时间，九龙的村民和妖兽一直相处的很好，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村民大都只在九龙湖岸边活动，水中则是属于妖兽的天下，妖兽也极少上岸。

安静祥和的生活在十多年前，因为一头黑蟒的到来而打破了。黑蟒击败了牛妖，成了九龙湖的新首领，牛妖则屈居成了二头领。

这黑蟒当了首领后，完全推翻了牛妖的那一套章法。鼓励弱肉强食，推崇相互争斗。

九龙湖的上千头妖兽中，本来就有为数众多的嗜血妖兽，先前只是受制于牛妖制定的规矩。如今没了这层束缚，顿时大批妖兽开始上岸，袭杀湖畔的村民作恶。

常年累月之下，很多村庄在妖兽的肆虐中渐渐消亡。

牛家村之所以还享受着难得的祥和，全是多亏了牛妖暗中照顾。

因此牛家村很多人，将牛妖当做了守护神，每年供奉祈祷。

“原来如此，不过九龙湖那么多村庄，牛妖就算力有所逮，只能庇护一个。那为什么是你们牛家村呢？”林奇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牛有德解释道：“此事的原因，就要从十年前的一件事说起了。

记得那是一个狂风暴雨的清晨，有一上仙来到了牛家村，说要帮我们铲除九龙湖中的黑蟒，还我们一个太平。

不过那位上仙却有一个要求，说他势单力薄，想让我们约牛妖来村子，和他商谈联手对付黑蟒之事。

那个时候总有些不长眼的妖兽来袭扰村子，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安稳。

大家也受了牛妖数十年的庇护，听闻能帮到牛妖，皆是赞成了此事。还拿出了不少的贡品，赠予了那上仙。

谁知此人竟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只是贪图牛妖的皮毛和财物，根本没打算对付那黑蟒。

此人暗中在村子布下了陷阱。待我等将牛妖约来村子后，此人发动偷袭，和牛妖大战起来。

那场大战持续了整整半日，最终两人战了个两败俱伤。

牛妖在我等村民细心照料之下，一年之后才转危为安。

不过牛妖也因为伤势过重，修为有所跌落。说起来，还是我们害了牛妖。至此以后，牛家村的村民对修士便没有了好感。”

“你世代居于此地，那平时作恶最多的妖兽是何？”林奇继续问道。

“上仙只需稍加打听就能知晓，九龙湖作恶最多的，正是新晋升的三头领‘鳄精’。据传其本体是一头鳄鱼，平时喜欢以人为食，最是嗜杀。”牛有德谈到这鳄精时，明显变得激动，眼睛也有些发红。

“既然如此，我和柳姑娘便拿这鳄精的头颅作为见面礼，届时还望牛村长帮我们引见一下牛妖。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和柳姑娘来此，正是为了为民除害，铲除黑蟒，还九龙湖畔的百姓一个安宁。”林奇大意凛然道。

牛有德陷入沉思，没有回答。

林奇和柳月如见目的达到，随即御空而去。